他鄭重地向身後的警察致謝,然後很快地走出了警視廳監獄的大門。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儘快試探一下這個“泉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兩人漫步在街頭。土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隨便開始一段對話,然後在對話當中不著痕跡地打探一下。
於是他以最安全(?)的問題開了頭。
“你為什麼來這裡?”
他的口氣好像有點粗魯,但是泉小姐似乎並沒有生氣。
“因為今晚我約了羅伯特·羅森伯格先生見麵,我覺得您應該有話要問問他,是嗎?……可是去了裁判所那裡,他們說您要到警視廳監獄和容疑者會麵,於是我就直接過來找您了……”
土方愣了一下。
“你……約那個洋人見麵?!”他不可思議地反問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先詰問“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還是該先質疑“為什麼你這麼輕易就可以安排和那個洋人會麵”。
似乎看出他一臉吐槽不能的潛台詞,泉小姐又笑了笑。
“啊,我之前大概是忘了告訴您,羅伯特·羅森伯格先生是家兄的友人,在大學裡認識的……所以我能夠成為這次調查的通譯,都是因為羅森伯格家對我的信任呀。”
土方:“……”
不,他還是不知道該先詰問“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沒早跟我說”,還是“你成為通譯真的隻是因為那些洋人信任你?”,抑或“你真的不是因為早就猜到我會負責這次調查所以才想辦法要加入的?!”。
……不,即使他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的人,也問不出最後那個問題來。雖然說不定那個問題才是真相,他也難以啟齒。
最後他隻能避重就輕地選擇了第一種。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沒早說?!”他問道,雖然控製了一下,但是好像口氣還是衝了一些。
直承他的怒氣,泉小姐眨了眨眼睛。
“我以為您的上司會對您說的?”她的口氣裡帶著一絲猶疑,但土方能夠聽得出來,那是假的——她隻不過是想故意推卸責任!
“耍著我玩,很有趣嗎?!”他脫口而出,剛說完就恨不得時間倒流,把這句話收回來。
可是泉小姐已經聽見了。土方看到她那雙大眼睛又眨了眨,然後那雙眼睛裡泛起一絲愉快的情緒來。
“我隻是希望能夠對您有所幫助。”她一本正經地答道。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眸中跳動著的愉悅之色分明在說著:對呀,很有趣。
土方覺得有點想發怒,想要叱責這個膽大包天的老小姐——她一定不知道她正在挑釁著的究竟是什麼人!是當年在京都可止小兒夜啼的鬼之副長!以前對於膽敢嘲笑他的人,全都——
可是,他的思緒到這裡就中斷了。因為一個奇特的想法忽然湧了上來。
……這種堂皇地挑釁他的態度,其實,很像一個人。
那些向他的案頭寄送情書的女性、在他經過的地方朝他溫柔地或者仰慕地笑著的女性,或者是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得更久一點的女性、他必須溫柔一點對待和寬容的女性——大概,雪村千鶴就算是其中之一?——都從未用這種態度麵對過他,應該,也不敢用這種態度來麵對他。
會使用這種態度的女人,他所見過的,唯有一個。
土方微微屏息,不知為何一瞬間忽然心跳如鼓。
他想到在西南戰爭中的那個小鎮上,名叫“雪子”的藝伎;也想到出沒於薩軍的陣中,那個身手很好的名為“九條三郎”的少年。
……總是有什麼特彆的脈絡可循的,不是嗎。
他也說不清自己懷著的那一點隱秘的期待到底是什麼,但總之,他終於問了出來。
“之前,不知道您的名字……沒去好好了解,是我的不對。抱歉。”
他看著她停下腳步,略顯驚訝地轉過頭來望著他。他也隨之停了下來,輕咳一聲,突然感到有點緊張。
“……可否知道您的名字呢,泉小姐?”他問道。
她似乎沉默了片刻。
今天是個陰天。天空中堆著些烏雲,把陽光都遮蔽在後。此刻有一股小小的冷風卷過行人道,從他們腳旁打著旋兒地穿過。
然後,她抬起眼來,目光清澈地直望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來,就活像是她多麼喜歡這個問題似的。
她清亮的聲音在這一段幾乎沒有行人的行人道上回蕩。
“泉信雅。”她說。
土方猛然一怔。
仿佛是嫌這樣還不夠明確似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我的名字是,泉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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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
昨天太疲勞了所以更得晚了……抱歉【。
所以這一章就稍微寫長一點吧w
啊哈哈哈這一章其實名叫“妹子的惡趣味再度出動”【並不
洋人的姓名之類的都是我瞎設定的,沒有原型
下次更新:明天(周三)晚上吧,我如果提早碼完了就會提早放出來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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