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生命之中,他終於有那麼一刻,開始體會到什麼是天意的厚待了。
……在雙唇的相接之中,隔得很遠的馬蹄聲仿佛重新又響了起來,嗒嗒,嗒嗒,嗒嗒。
仿佛就那麼經過了他們的身邊,然後——遠去了。
最後,當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嘴唇的時候,她就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那般,猛地向後跳開了一大步,喘著氣,瞪圓了雙眼,就仿佛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那樣,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他。
那副笨拙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放緩了表情,輕聲笑了出來。
沒錯啊,就是這副表情。
清原雪葉雖然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頑強、很努力、很堅定又強大,然而他知道,她骨子裡就是一個這麼笨拙的人。不管做什麼事,總是露出這副竭儘全力的表情;不管那件事要做到的話要麵對多少困難,不管前方是否希望渺茫——
她總是像這樣,笨拙地,頑固地,永不動搖地,一直向著她所設定的目標前進。即使路途上布滿了多少荊棘,即使會在途中跌倒,好像也不能動搖她拚命的信心。
那麼……就看在她這麼拚命的份上,稍微……聽一聽她那顆充滿了人間美好的腦袋裡,都有些什麼能夠讓他活下去的方法吧?
他這麼想著,於是就含笑伸出手,十分自然地——落到了她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她的頭發原本就因為半夜騎馬狂奔了很長一段路而被風吹得有點淩亂,現在被他這麼隨意地拂了幾下,更是亂七八糟,頭頂呆毛直豎,看上去更加不像那位新選組曾經的一番組代組長所具備的凜凜英姿,而隻是一位在清晨的花田裡,被突如其來的吻弄得茫然無所適從的——小姑娘。
山南彎起了眉眼。
很好,他現在不想死了。
清晨明亮的日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仿佛也跳躍在她因為剛才的親吻而湧起水霧的瞳眸中,那麼耀眼,那麼溫暖,那麼充滿了活力,像是要將他的一身黑暗氣息都在此刻燃燒乾淨,吸引著他重新投身於這個全新的、有希望一點點升起來的世界。
他含笑望著她,右手停在她的頭頂,指尖被她豐盈的黑發淹沒;他問道:“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清原雪葉:“……”
她好像神經一時間斷了線似的,活像一隻被突襲了的兔子那般,弓起背、睜大雙眼,氣咻咻地瞪著他。
他的笑容顯得更加無辜了。他甚至在鏡片後眨了眨眼睛,一臉溫柔無害的模樣,露出天真而信任的神情,問她道:“不是你說要阻止我的嗎?可是我已經離開了屯所……既然衝田君已經追了過來,那麼就證明他們已經發覺了我的脫走吧——”
她用力地咳嗽一聲,在他說出“脫走”這個重要字眼的時候怒氣衝衝地用眼刀剜了他好幾下。
他依然笑著,就仿佛沒有接收到她的眼刀一樣,繼續問道:“……那麼,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嗎?”
清原雪葉好像被他氣得連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算平複了氣息。她睜大的雙眼漸漸恢複了原狀,臉上露出深思的神情。
“……你呢?你怎麼想?”她不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又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回給了他。
“你想回去嗎?”
山南臉上的笑容未變,氣息卻有一瞬間的停滯。他目光一閃,笑著說道:“啊呀,這真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不難。”出乎意料地,她卻乾脆地回答道,“隻要你想回去的話,我就一定會為你鋪平堂堂正正回歸的道路。”
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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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
嗯接下來我就要發揮我的腦洞了!
爭取五章之內搞定這個HE【。
然後你們還要看那個薄櫻鬼的校園paro嗎?
我昨天重新刷了一遍SSL的真人版電視劇,然後列了兩千字的大綱【。
一點注釋:
在曆史上,建白書的提出日期是前一年(元治元年)的八月底,葛山武八郎切腹的時間其實應該是9月6日左右
山南脫走則是在元治二年的2月21日。
其實原因也很複雜啦,不過我們在這裡就采用這樣的寫法吧【。
下次更新:應該還是隔一到兩天,也就是13或者14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