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鐘副長就提出了讓她很難回答的問題。
“說起來……這個本事到底是在哪裡學到的呢,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啊。”
柳泉:“……”
牙敗,早晚要麵對的提問現在就冒出來了。
雖然是當時孤注一擲的選擇,事先也並不知道係統菌會不會同意讓她兌換這項技能、可兌換列表裡又有沒有這項技能,然而在這個世界裡的人看來,一開始在新選組失敗得那麼慘、急需洋槍術指導的時候,作為對局長和副長最忠誠的乾部之一,柳泉並沒有把此事說出來,其原因就頗為可疑了。
……總不能說當時她還不會吧?!
冥思苦想著要在幾秒鐘之內找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說服土方,柳泉並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個類似牙疼的表情。
“呃……那個……是以前在舅父家裡的時候被迫學習的,並不很精通,又多年未練習了,本來以為派不上什麼用場了……沒想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人的潛力還是無窮的啊。”
最後,她還是決定讓同人作者菌為“清原雪葉”構建出來的那個悲慘身世來背這個鍋。
那個“清原雪葉”的舅父家裡大概是跟長州藩有點勾連,而長州又是霓虹最早采購西式武器的勢力之一,即使時間聽上去早了點兒,不過想要為長州培養人才或打手的話,被迫學習劍術也好、洋槍術也好,也都說得通。
果然,土方毫無懷疑地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是嗎……是在那裡學習的啊……”土方沉吟似的說道。
然而他並沒有就此把這一頁掀過不談,而是繼續深思似的喃喃自語:
“性命攸關的時刻嗎……”
雖然是在街頭漫步的狀態,他卻好像完全神遊於外,一時間仿佛忘記了自己置身於何處、身旁掠過他的又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一般,茫然而機械地跟著柳泉的腳步走著。假如不是柳泉以一種帶路黨的姿態引著他往他們暫時借住的人家走去的話,她毫不懷疑陷入長考中的副長會把自己就這麼弄丟在江戶的大街上。
在第三次副長險些轉錯了方向、而借住的人家大門在望的時候,柳泉終於決定自己受夠了。
她伸手猛地拉了一把土方的手臂,強行把差點轉往路旁一條死巷裡的副長拽得轉了九十度,總算是修正了他錯誤的前進方向。
也許是她用力有點大,副長被拽得一個趔趄才站穩。他仿佛到了這個時候才驚覺過來一樣,站在原地、目光茫然了一霎那,然後視線接觸到站在他麵前,雙手叉腰、臂彎裡還挽著個空籃子的柳泉,臉色突然變了變,就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
那副表情一瞬間讓柳泉因為副長頻頻轉錯彎而產生的困惑和不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忍不住撲哧一笑,回身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大門。
“副長,我們住的地方在那裡。你還打算去哪裡啊?”
原本隻是很平常的一句問話,土方的臉色卻變了。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陰沉了下來,微微轉開了目光避開了她的注視,垂下頭抿著嘴唇繞開她,徑直往那戶人家的大門方向走去。
柳泉:???副長不喜歡我調侃或者笑話他嗎?臉皮真是太薄了啊?!
她也慌忙追在他身後。
進了大門之後,那戶人家的主人正站在院子裡修剪庭院的花木。土方向對方微微頷首致意,柳泉則是補上一句“打擾了”,然後莫名其妙地看著副長一句話都沒有對自己說、而是徑直往他的房間走去。
……或許是今天在外麵也碰了很多難堪的釘子吧。
柳泉這麼想著,打算先去廚房歸還跟主人家借來的籃子,然後開始做晚飯。
然而在她踏上走廊、打算轉往和土方的房間處於反方向的廚房那邊時,剛剛唰地一聲拉開房間拉門的土方突然說話了。
“清原,跟我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柳泉:……總有種“上學的時候學渣犯了什麼事所以即將被訓導主任抓去罰站”的既視感啊?!
她一頭霧水地拎著那個空籃子,跟著訓導主任……不,副長的身後,也同樣走進了那個房間。
副長已經抽出了腰間那柄“和泉守兼定”,打算放在刀架上。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把門關上。”
柳泉:……糟糕這事情的發展好像愈來愈危險了啊……副長你讓我關上門兩個人在房間裡獨處,是認定光天化日之下我即使體內再湧上多麼巨大的洪荒之力也不可能侵犯你是嗎。我最討厭被彆人輕視了要不要來見識一下我們女性的魄力啊?!
……其實她這也就是嘴炮一下占占便宜。她還沒有到那種打算喪心病狂地侵犯副長的地步。不,不如說是想都沒想過吧。
她沉默著依言關上了拉門,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副長已經放好了刀,就站在刀架前麵,臉色極為難看,就像是預感到自己下一秒鐘就要被麵前這位女性的洪荒之力所淹沒了一樣。【不
但是下一刻她這種輕鬆吐槽的心情就消失殆儘。
因為聽見了副長說了一句令人難以置信的話。
他說:“清原……你可以回去一趟你舅父家嗎?”
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