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PTER4位於椿門的屯所青雲寮今天炸鍋了。
……因為今天室長大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大家集體在道場裡練習的時候,下令每星期必定會舉行的一對一試合提前進行——並且,在場的人,除了他本人之外,全員參與。
大家其實本來平時練習劍道的時候也會有各自習慣的試合搭檔,比如秋山總是和弁財搭檔練習,現在隻不過是把試合練習直接在室長麵前表演出來而已,並不費力。
引發大家爆炸的,是另一個令人驚異的事實——
SCEPTER4的副長淡島世理,以及三號人物伏見猿比古,今天都因為有其它任務而沒有出席這次劍道練習。陪在來視察的室長旁邊的,是另外的兩個人。
前任青之王羽張迅的副手,據說劍技無人能及、有著“鬼之善條”稱謂的善條剛毅。
以及剛剛公開從海外回國的現狀、完成了入職手續正式加入SCEPTER4,從前在超葦中學園的青部時代作為唯一的女性部員,居然和善條剛毅一樣有著弑王記錄的“權外者”柳泉信雅。
當然,當時據說剛剛回國的柳泉君,利用自己身為“權外者”的超能力,完美避過SCEPTER4屯所裡安裝的一切監控和警報係統、出現在樓頂的事情,也被室長聽取了她的解釋之後輕輕揭過、不再追究了——並且很快柳泉君就成為了SCEPTER4的一員,那令人驚訝的能力也就同時成為了可以為室長所掌控和使用的利器。
事到如今她的另外一個身份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就是室長從以前到現在唯一的一位戀人。
她當初空降青雲寮樓頂的理由雖然未被公開,然而那幾個活潑的問題寶寶們已經自動地將之腦補為“一定是想給室長一個驚喜吧沒想到讓大家集體出動了還看了一場熱鬨”。
所以,大家其實都很期待這位傳說中的柳泉君——這位以前一直活在超葦中學園時期的青部小夥伴的描述中,居然能夠將他們兼具強大、自律、冷靜和鬼畜等等諸多不凡特質的偉大室長拿下的特殊女性——加入他們SCEPTER4的行列。
不過,現在就隻是因為柳泉君和善條先生兩個人平時沒有試合的固定搭檔,室長大人就口吻隨意地指定讓他們兩人作為今天的對手,搭檔進行劍術練習?!室長的愛果然是有毒的吧——
大家紛紛表示,室長的愛太沉重了,愛你就是要讓你的劍技接受“鬼之善條”的洗禮和單方麵狂虐——果然這個危險的位置隻有號稱“現階段已知最強權外者”的柳泉君能夠坐得穩。
青部……不,青組的小夥伴們捏著一把汗,眼看著道場正中,一拿起竹刀之後氣場就簡直隻能以排山倒海來形容的善條剛毅,與同樣拿著竹刀、麵容認真嚴肅,然而從身材上來看足足比“鬼之善條”小了至少好幾號的柳泉信雅進行對決。
雖然柳泉君身為室長的戀人,說起來總感覺有點微妙的裙帶關係似的,但是在場的所有當年青部的小夥伴、現在身為擊劍機動課特務隊成員的人們,都不會因此而小瞧了柳泉信雅這位幾天前剛剛直接進入擊劍機動課特務隊的最新成員。畢竟,在擊敗灰王的最後一戰中,她所表現出來的超能力也異常引人注目。
不過,說到底劍技和超能力是兩回事吧。
大家都提心吊膽地看著場中。隻有負手站在一旁的室長大人臉上露出微妙的、鬼畜一般的笑容。
看得大家心裡都隻有一個感想——
加油吧柳泉君!室長大人的愛實在是太沉重了!你需要祝福!
……然而一旦試合正式開始,大家卻赫然發現自己原先的想法錯得有多麼離譜。
鬼之善條的劍技固然已經到了出神入化、足以單憑氣勢就鎮住全場的地步,然而那位總是快活地微笑著的年輕姑娘——室長的戀人——卻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那種湧動在場中的鬼之血的影響。
凝視著殺氣四溢的善條,架著刀的柳泉信雅絲毫未退縮,反而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然後,下一秒鐘,她居然主動發起了進攻。
用一種駭人的速度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對手,在一般人看來她隻是輕飄飄地掠過善條的身側——但“當當當”三聲竹刀相交的脆響騙不了人,她竟然在轉瞬之間就和“鬼之善條”對了三招!
五式四十型擊劍動作變形,看起來她壓根沒有一招規規矩矩地使用過。然而,正是那樣閃電般毫無規則可尋的招數,卻讓鬼之善條的臉上麵露詫異之色。
柳泉信雅迅即又回到原位,站在善條的麵前,架著刀的姿勢變了,改為刀尖向後拖著、斜斜指向右後方的地麵。
站得距離室長大人最近的秋山冰杜,注意到了有一抹微妙的笑影在室長大人的臉上一掠而過。
果然,下一刻柳泉信雅再度發起了突襲——在拖著刀接近對手的一霎那,刀尖忽然反卷起來、整個刀刃部位斜斜朝上撩去,直指對手的肚腹。
善條及時下刀擋住了這一擊。不過他的眉毛向上挑了挑,那副詫異的表情好像更清晰了一點。
秋山原本還在為柳泉信雅暗暗擔心——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在超葦中學園的青部時代,柳泉信雅雖然數次顯示了她身懷的超能力的強大,然而卻從未碰過劍道、在青部必須出任務的時候她也未曾拿過刀。所以在上次讀戶門的剿滅綠之氏族地下基地事件之前,他壓根就不知道柳泉信雅居然還會劍術。
當然室長險些掉劍的那一天,他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室長的戀人用標準的姿勢提刀指向室長的心臟】這糟糕的一幕——不過,最後事件是以一種好的方式結局的,柳泉信雅也並未出劍,所以並沒有真正見識過柳泉信雅劍術水準的好心前輩秋山冰杜,今天還是稍微有些擔憂的。
然而現在他看著場中兩個人的對決,卻隱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受。
善條氣場強大、沉凝如山,揮動竹刀的動作中隱隱透出一股惡鬼般的氣勢;而在他對麵的那個年輕姑娘,正麵承受了善條的劍氣,卻好像絲毫未曾動搖、更不曾因此露出吃驚的神色,臉色認真中透出一絲凝重,但態度上完全沒有被善條的氣場壓倒——仿若這種程度的劍術在她眼裡司空見慣一樣,她腳步靈活敏捷,如同一隻靈動的貓兒那樣,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一切優勢來抵消善條氣力萬鈞的劍勢,並在快速應變之中伺機反擊。
單看場麵來說的話,雖然力量方麵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然而那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技風格各有所長,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斷定勝負的歸屬啊……?
“不,”秋山突然聽到站在自己旁邊的室長大人說道,“善條君會贏。”
秋山:!?
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思考得太過投入,因而不知不覺地把自己的想法小聲自言自語地說了出來。
但是,他看到室長大人的眉眼柔和地壓低了一點,眼角仿佛也帶上了一絲奇特的笑意。
那是可以稱之為“愉快”的表情。進一步說,秋山沿著室長大人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果然終點落在柳泉信雅的身上。那麼那副表情裡仿佛就多了一絲彆樣的含義,秋山簡直不敢往下想。
“嗬嗬嗬……”室長忽然低聲笑了出來。
秋山:!!!
秋山被那種鬼畜的笑聲嚇了一跳。
不過室長大人還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