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
一瞬間她的腦海裡竄過的,不是自己可以使出的一千零一種脫身之法,而是——某種已經很久不曾覺察到的恐慌感。
不過……假如大家以為她可以就此沉迷於爺爺的美色之中然後完全投降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那就錯了啊!!現在大家正在討論的難道不是貞♂操問題嗎!!假如她再不有所行動的話當場就要被自己的下屬吃乾抹淨了啊這樣作為史上首位敢於對自己手下的付喪神揮刀的暗墮審神者她還顏麵何存!!【大霧!
好想反抗,然而自己的肢體現在基本上完全被對方壓製了,腫麼破。
柳泉試著掙了掙自己的身體,未果。
即使三日月宗近最初隻是靈氣召喚而出的付喪神,現在他卻擁有著實實在在的、屬於人類一樣的肉身。
那具屬於男性的軀體壓在她身上,除了膝蓋屈起跪在她雙腿兩側、似乎剛好限製住她抬腳踢腿的攻擊,又不至於把她壓到呼吸困難之外,他的整個上半身幾乎都伏在她的身上,雙臂屈起、用肘部斜斜壓住她的肩膀及上臂部位,使得她幾乎無法抬起整條手臂;並且,這個姿勢剛巧還能讓他騰出雙手捧住她的臉,他的嘴唇緊壓著她的唇,以一種和慢悠悠的老年人畫風完全不相符的熾烈和魄力吞噬著她的氣息,卷走她的舌尖。
啊可惡……這個老年人的吻技好得驚人,完全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可以讓她加以利用和反製,怎麼辦。
本身吻技平平、缺乏練習的女審神者(?)再度體會到了一陣很久未曾感受到的恐慌(?)。
不知過了多久,高大英俊的付喪神終於決定暫時結束這個吻,然後以鼻尖碰著她的鼻尖,以這種異常親密的姿態,貼在她的唇上輕聲說道:“許久不見了……您是否彆後無恙呢,主殿?”
柳泉此刻才能稍微恢複一點對自己唇齒的控製權。她沒好氣地在距離他極近的這個位置上衝著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如你所見,我還活著。”她**地回答道,“在這種亂世裡,能活下來就是一種不得了的奢望啊。”
三日月宗近輕聲嗬嗬笑了起來,聲線裡帶著一絲低啞,大約是因為剛才熱情的親吻造成的。
“這樣很好。”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啊,十分害怕您會死去呢。”
柳泉剛想回他一句“謝謝您的擔心不過我記得我已經不是你的審神者了吧”,就聽見他施施然說完了下半句。
“……因為在我還沒有報複您對我們所做的事之前,您假如就這麼離世的話,我也很為難呢,嗬嗬嗬嗬嗬。”
柳泉:“……”
一上來就這麼OOC地擺明了黑化路線真的好嗎,三日月閣下。
其實她也並不是完全束手無策。且不說她練會的那些適用於無杖魔法的小魔法,比如束縛咒啊石化咒啊之類的在此地也能施展;就是在K世界裡係統菌強塞給她的那個抽獎技能,也能瞬間將三日月宗近這樣的“有形之物”定身在原地無法動彈。
……然而,她總是覺得,麵對著這個人,她很難下手。
當初在箱館的原野上,被迫必須要對和泉守兼定拔刀相向,而且還不得已刺傷了對方之後,她就一直感到很愧疚。
她並不是什麼聖母,殺過的人從K世界最後那個惡王無色開始計算,在三個世界中也累積出了可觀的數字——但那些都是doordie,不死不休的局麵,而她斬殺的也都是惡人,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隻有和泉守兼定,是她唯一一次主動出手傷害的完全無辜的人。也是她唯一一次主動出手傷害自己的同伴。
雖然有著種種的不得已,她對於這件事還是有些無法釋懷。因此無論是之後三日月宗近看穿了這一點、借此機會以親吻作為道彆,還是今天這個總是微笑著的腹黑老爺爺再一次用這麼曖昧的手段突襲她,她都無法簡單乾脆地伸出手去,以傷害對方的方法阻止他。
三日月宗近大概也是因為完全明白這一點,所以無論是上一次在箱館,還是這一次在二條城,他落下來的親吻和撫觸完全肆無忌憚,毫無提防她有可能會反擊的意圖,而是全心全意著在進行著這一動作。
他的態度並不像他的行為一樣富有侵略性,而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然而牢牢固定住她身體的動作並不容拒絕——這大概是他性格中我行我素的一麵,因為此次不在預期之中的重逢,而完全被激發而放大了出來吧。
他戴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愛惜似的捧著她的臉頰,在剛才那個足以奪人呼吸的長吻過後,他仍然緩慢地用手指的指腹和指尖細致地輕輕撫著她的臉。那雙內有新月形的深瞳就在她眼前極近之處,當他俯下身來的時候,他頭上發繩的金色流蘇幾乎要若有若無地碰到她的額角。
此刻,女審神者因為聽了他的話而驚訝得瞪大了雙眼,那明亮的眼眸如同兩丸黑水晶一樣,不知為何讓他想起了以前曾經看到過的那種圓滾滾的兔子。於是他笑了。
可是女審神者卻完全不像他這麼有餘裕。
她大睜著眼睛,語調裡帶上了一絲有點不可置信的急切,自己卻好像一無所覺似的。
“難、難道說……我那天,把兼桑……傷得很重嗎?!”
……和泉守兼定?
三日月宗近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這種時刻,從她的嘴裡聽到其他人的名字,並不是令人多麼愉快之事,即使那個人算得上是他們的同伴,也是一樣。
他好整以暇地答道:“撒~到底是不是呢。”
柳泉:“……”
女審神者好像很不滿意他這種敷衍的回答,氣得兩頰都薄薄地漲紅了。
“你在這裡出現,那麼兼桑呢?兼桑在哪裡?”她改而追問另一個問題——同樣和其他人有關。
真是有點讓人不愉快啊?
三日月宗近翻過手,用那隻手的手背以及指關節慢慢地滑過她細膩的臉龐,慢吞吞地答道:“我還以為您對我們並不在意呢,主殿。畢竟當初是可以那樣決然地對著我們拔刀,舍棄了我們的人啊。”
柳泉:“……”
這個腹黑老爺爺的每一句話都堵得她無話可說,腫麼破。
她感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場已經產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再這樣下去的話事情恐怕會愈變愈糟,隻好硬著頭皮一臉正氣——假裝忽視他們現在這種尷尬到不得了的體♂位——地說道:“為了達成更高的目標,必須有所取舍。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兼桑會來阻止我的原因吧——因為和審神者比起來,他的使命更重要。傷害了這樣的兼桑,我自始至終都感到非常抱歉,也一直想要對他說,事情演變至此非我所願……”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