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的近侍刀一直是鶴丸國永……當然寢當番的話他去的次數也最多。到了後來,她的狀況愈來愈糟糕,時之政府也派人來責問,因為這座本丸的位置大概是很重要的吧?總之那些傲慢又盛氣淩人的特使說是決不能放棄的地方……”
啊,兼桑雖然在生氣,但是還是很認真地在儘量描述著前因後果和必要的細節呢。
女審神者歪著頭,望著付喪神俊美的側臉。正午的陽光打下來,穿過他們頭頂茂盛枝葉的縫隙,薄薄地在他的臉上投下了搖曳的影子。
這個人,和他曾經的主人一樣呢。長得那麼俊美,戰力卻絕佳,可是上了戰場以後除了漂亮的砍殺招數之外還擅長“揚土迷眼”這種偷襲的小手段,同時還喜歡生氣和炸毛,真是白瞎了那麼一張足以去當偶像明星的漂亮的臉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殘念美人”吧?
女審神者慢慢抿起了唇,唇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粗神經的和泉守兼定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女審神者的神情變化。他仍然不去看她,目光僵硬地直視前方的一叢花樹,繼續說道:
“好像是在時之政府的一再逼迫下——嘛,當然也有因為審神者靈力衰減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的原因?——總之,後來也有彆的刀劍加入了執行寢當番的行列……”
女審神者不辨喜怒地哦了一聲。
和泉守兼定瞬間就炸了毛。他猛地轉過頭瞪著女審神者,口氣差了十倍。
“你那是什麼鄙視的眼神啊……難道你以為我也是這種人嗎!?我……我可不是那種趁著主人有難就隨隨便便去和女人做、做那種事的家夥啊!!”
女審神者一瞬間好像有點驚訝。她微微睜大了雙眼,愣了一秒鐘之後,突然撲哧一下又笑了出來。
這一次她的笑意十分真切,眉眼都因為笑意而彎了起來,顯得格外溫暖而愉快。
無視和泉守兼定快要氣炸的樣子,她突然伸長了手,胡嚕了一下他的頭毛。
頭發被弄亂、不得不重新整理一下才行的和泉守兼定:“……”
呆滯了一下以後,付喪神驚天動地地大吼起來。
“所、所以說到底是要做什麼啊!!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很抱歉,我可沒什麼彆的可說,想要知道寢當番的那些細節的話就去問鶴丸——”
女審神者笑著搖了搖頭。
“我乾嘛去了解那些細節?我又不是變態,沒有聽彆人八卦的愛好。”
和泉守兼定怒。“……那你還來問我寢當番的事!是不是懷疑我的節操所以要來試探我!”
女審神者似乎很詫異,愣了一下以後就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愉快極了。
“我啊,是很介意‘寢當番’這件事。”她勉強忍住了那陣笑聲,慢慢地說道。
“不過,我的理由也和兼桑你一樣。”
和泉守兼定:“誒?!”
女審神者又偏過頭,就那麼盯著他的臉,盯得他五官又不由自主要扭曲起來了。
“即使為了補充靈力,我也不會就這麼屈服於那些大人物的荒謬安排、把本應在戰場上一往無前的名刀,當作給自己暖床陪寢的人偶。”她說。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和泉守兼定。臉上突然浮現一個有絲詭秘的笑容。
“刀劍的付喪神們……都很優秀。然而,‘優秀’或者‘英俊’,都不是我必須去睡的理由啊~”
和泉守兼定一口氣又沒提上來,憋得滿臉通紅。
“所……所以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為什麼會說出這麼直率粗魯的話!!”他再度炸了毛,要不是女審神者瞥了他一眼的話,他簡直會當場就暴跳起來。
然後,他看到女審神者居然衝著他吐了吐舌頭,隨即利落地跳下長廊,施施然向著後院裡踱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把手背到身後衝著他搖了搖,說道:“兼桑,彆忘了完成你今天的馬當番啊~”
和泉守兼定終於忍不住衝著那個背影吼叫出來了。
“老子今天是畑當番!畑當番!!不是去喂那些沒眼色的混賬馬!知道嗎!!!”
女審神者哈哈大笑起來。
這種從兼桑那裡得來的好心情持續了整整一天,即使係統菌繼續在裝死、持續聯絡時之政府的嘗試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不能完全抹消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