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多人都喜歡蕭琢,隻有他不喜歡,是不是他的問題,是不是他不懂得欣賞人性的善良,過於小肚雞腸……

聶夫人碎碎念著將延鶴年迎接入府,蕭琢挑釁地衝著他擺擺手。

年紀大了,不就是這樣。

逢喜對於蕭琢的幼稚行為在精神上表示強烈譴責。

她坐在馬車上,又往嘴裡塞了幾塊乳酪:“你說我現在還能瞞住,等過兩個月,我娘肯定能看出端倪。”

“不如我們坦白從寬,我看你爹娘現在對我也沒那麼大意見了。到時候他們要是生氣,就衝我一個人來,你彆擔心。”蕭琢膈應了延鶴年暗爽之餘,也有些擔心此事,於是建議坦白。

逢喜連忙搖頭:“彆了彆了,快過年了,就算要說,也得過完年的。”

沒見有誰臨過年找罵的。

蕭琢又摸了兩個橘子,橘子凍得有些涼,他放在手心捂了捂,問:“你現在還能吃得下嗎?吃得下我給你剝兩個。”

逢喜飛快點頭,發髻上的步搖上下晃動,她現在胃口極好,就算一天八頓飯都能吃,兩個橘子自然不在話下。

她衝著蕭琢討好地笑了笑,蕭琢被她笑得身上發毛,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剝橘子的手一頓:“你又要乾什麼?說話,彆老笑,笑得滲人。”

逢喜衝他伸出手:“馬車好硌啊,還冷。”

蕭琢滿腦袋疑問,不可能啊,車裡的炭火都燒足了,馬車上前前後後貼了三層棉花和一層狐絨。

“那我再給你墊點兒東西。”

還未等到他動作,逢喜便手腳並用,爬到懷裡去了,坐在他腿上,然後摟著他的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蹭:“再軟的墊子都沒有你身上舒服,我是這個意思啦。”

她又吃了橘子,覺得不喜歡,隨手塞進蕭琢嘴裡:“這個太酸,你給我剝另一個。”

“矯情的你。”蕭琢嘴上說著,隨手拿起一旁的大氅蓋在她身上。

“逢喜,我以前沒見你這麼矯情呢。”

蕭琢記得兩個人第一次去涼水村辦案的時候,逢喜騎馬腿磨破皮也能繼續趕路,村子裡硬邦邦臟兮兮的床板都能忍受,甚至糊了的粥也能填肚子。

現在竟然連馬車都嫌硬,橘子不是嫌甜就是嫌酸,真是了不得了。

“嘿嘿~”逢喜憨笑了一聲,“因為人家最喜歡你嘛,所以對著你才這個樣子,你看我沒有對著我師兄這樣誒!”

蕭琢算是明白她這一係列的動作是為什麼了,他當即把頭扭過去:“合著你跟我撒嬌都是為了你師兄啊,我可真是心灰意冷。”

他涼涼開口,宛如怨婦:“常言道家花沒有野花香,真是不假。想當年我在洛陽豔冠群芳,某人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現在這個人吃著碗裡的,又覺得鍋裡的香。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逢喜親他一口:“家花沒有野花香,野花哪有家花長。野花哪能比得上我們鳳嬌在我心裡的重量?何況我們鳳嬌最香了。”

蕭琢忍不住嘴角勾起,想聽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人家隻是想讓鳳嬌成為一個好人。你看咱們兩個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情意綿綿那是整個洛陽都知道的模範夫妻,你真忍心傷害我師兄一個光棍啊?”

“多說幾句,我愛聽。多說幾句我下次就對師兄溫柔點。”

逢喜覺得自己真難,她揪了揪頭發,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

她是個刑部的官員,每天卻要有禮部官員的素養能力——調和蕭琢和大家的關係和語言藝術。

馬車穩穩停下的那一刻,逢喜剛好說得口乾舌燥腦袋空空。

蕭琢身心舒暢,將她打包下車。

他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我背你。”

逢喜一直堅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麻利地爬上他的後背,胳膊圈在他的脖子上,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跟隻八爪魚一樣,生怕自己掉下去。

蕭琢勾起她的腿,沒說什麼什麼,甚至還把她往上掂了掂,讓她摟得更緊一點。

換做以前,他高低要從這些建築上飛來飛去,帶著她飛回院子裡,但現在不能這麼玩了。

他走得格外慢,一步一步也格外穩健。

他背上背著的,是他的後半生一切幸福和溫暖的來源。

逢喜指尖撥弄著他領口的銅扣,也不覺得無聊,甚至沿路上枯萎的樹枝都看起來格外有趣,除了冷風有點刮臉之外。

她把手搓了搓,然後用溫熱的掌心貼在蕭琢冰涼的臉上揉了揉:“辛苦啦!”

蕭琢克製住想把她從背上扔下來,然後親她的衝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逢喜又搓搓他的耳朵,略微不滿地小聲抱怨:“你應該說不客氣。”

蕭琢這種衝動實在克製不了了,她今天似乎格外可愛。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