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失手倒了一整瓶老陳醋……(1 / 2)

你就這樣喜歡我 池芒 16787 字 9個月前

簡星疏本來在觀眾席待得好好的, 還給她大侄女那個本色出演的食人花,遙遙拍了幾張舞台劇照呢。

結果沒多久,就聽小弟來報, 說他心上人被高一幾個女生欺負了。

簡星疏還愣了下, 心說他哪來的心上人。

搞了半天才知道小弟說的是岑枳。又折了好幾道彎兒, 知道岑枳被她同桌帶去了醫務室,倒沒什麼大問題。

來不及去審判賀狗趁機抱她大侄女這事兒, 簡星疏先找到了簡芷珊。

或許在彆人眼裡,簡芷珊什麼也沒說, 什麼也沒做,你一大男人去找人小姑娘麻煩, 像什麼樣兒。

但跟他們姐弟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簡星疏明白, 和她那位目中無人, 眼珠子從小長在發頂上,惡心事兒做了一籮筐, 還要鬨得人儘皆知的雙胞胎弟弟截然相反,簡芷珊這小姑娘, 從小到大都不聲不響, 陰惻惻的, 簡直和簡清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子。

簡星疏隻比這倆兄妹大了一歲,小的時候還幻想過一家人相親相愛。

畢竟小朋友麼,哪個不想要玩伴。況且還是親叔侄的關係。

不過他這傻逼到了幼兒園才明白, 這點血緣關係,在姐弟倆眼裡, 不僅不是紐帶,還是恥辱。

簡星疏有時候會想,到底是基因遺傳這東西厲害, 還是家庭氛圍父母影響這東西更勝一籌。

姐弟倆一個隨爹一個隨媽,倒是分配得很均勻。

簡星疏說完,也不等她回應,直起身,垂眼,吊兒郎當地摸出煙盒,又敲了一根,咬進嘴裡。

簡芷珊抬眼看向他,繃緊的肩線,努力不動聲色地放鬆,無聲提了提唇角,不置可否,轉身離開。

“彆以為你什麼都沒說,就高貴清白了。”簡星疏叼著沒點的煙,在她身後嗤了聲,“你心裡怎麼想的,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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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校運會,岑枳本來就沒參加方陣排練,高文山也怕她膝蓋傷得更嚴重,乾脆讓她直接上看台休息。

沒想到賀知野順勢說:“高老師,我陪我同桌吧。”

高文山一臉“小夥子也知道關心人了”的欣慰,笑眯眯地說:“行啊,那你照顧好你同桌。”

反倒是岑枳,看著麵色平和的賀知野,莫名覺得他在欺負高老師這個老實人——明明是賀知野也不想走方陣!

於是岑枳緊緊抿著嘴,心裡話全擺在臉上地和賀知野一塊兒,乖乖坐到他們班男生扯在看台上的橫幅後麵。

賀知野輕“嘖”一聲,看她:“不想我陪?”

岑枳微頓,非常認真地想了下,搖搖頭,又點點頭,老實道:“想的。”

清晨微風摻著濕涼晨霧,小姑娘大眼睛眨巴著,潮潤潤的,一副深思熟慮後的誠懇。

賀知野揚了揚眉,輕笑了聲,撇開視線,抬手,胳膊越過她看台矮小的椅背,掌心揉了揉她發頂。

動作自然得岑枳都快忘了湊著手指頭去摸摸腦袋。

偌大看台上坐著零零散散的同學,也不知各自用的什麼理由,逃避了進場方陣。

高一高一每個班方陣依次入場,口號聲陣陣。

等到他們自己班的時候,岑枳看見陳菲紮著精神的高馬尾,小裙子飄逸,明知道對方看不見,還是笑眯眯地鼓了鼓掌。

活像個檢閱儀式的小乾部。

賀知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頓了下,問:“你那兩個……朋友,要去接他們嗎?”

那兩位昨天飛機晚點又航班取消的事兒岑枳和他說過,聽說換了今早的航班,中午前會到。

“不用。”岑枳搖搖頭,“他們說自己過來,中午直接來咱們學校,一塊兒吃飯。”

賀知野盯著她平靜闡述的小臉,點點頭:“行。”

他們倆上午都沒事兒,最多能被班裡熱情無處散發的同學們拉去加個油助個興,要去接個人,也不是不行。

所以小姑娘對那兩位發小和朋友的到來,似乎也沒有那麼上心。

所有方陣入場,主席台上,校長像周一升旗儀式講話一樣,簡單講了兩句。

賀知野唇線放鬆,懶懶癱進椅背裡,抬手,慢條斯理地,鼓了兩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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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綠茵場和賽道上的熱烈喧天,隔了一整個校園都能聽見。

保安室大爺儘職儘責,眼睛像杆子尺,盯著今天人員進出格外頻繁的校園大門。

直到看見一隻雕。

這雕還大搖大擺地搖進晃了校門。

“?”大爺老花鏡一滑。

這才看清不知道哪個學生,居然穿了件誇張到仿佛在拍戲的貂皮大衣!

這天氣是涼了,但這小夥子穿這,也太浮誇了一點兒吧?!

不給他提個老式收音機配個BGM都說不過去!

大爺果斷出擊。

“誒誒誒,那個雕……那個雕同學……不是,”出了保安室,大爺費勁地改口,“那個同學,你是我們學校的嗎?你校服呢?”

沈彥腳步一頓,轉頭,下頜一低,黑超往鼻梁下一滑,問:“您叫我?”

大爺四下一瞄,周圍不是穿著校服,就是穿著運動套裝參加比賽的同學。

並且和他一樣,都帶著點兒匪夷所思地看著這隻雕。於是大爺又看向他,仿佛在問:那不然呢?

“啊,”沈彥是有點兒答非所問在身上的,“我校服在家啊。”

小夥子實在眼生,大爺壓根不信,身手矯健地跟上去,問他:“你找誰啊小夥子?我們學校可不能隨便進啊。”

其實文藝彙演和運動會期間,管得也沒那麼嚴格,隻要不是太誇張的,同學們叫上自己彆的學校的小夥伴來看看節目助助興,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這位,穿得像個懸浮愛豆似的,紮眼到令人發指。

沈彥食指一推墨鏡,垂手從雕翅下摸出一包熊貓,熟練地套起近乎:“大爺抽……”

大爺正直地一把推開:“誒誒誒,我不抽煙啊。”

並且開始懷疑他進校動機的不純。

“……”沈彥看著他防備的眼神,好笑道:“大爺,我昨天還給你們學校送了一排花籃呢。”

大爺一愣,又打量他兩眼,恍然:“原來你是家長啊。孩子在哪個班?來,上門衛室登記一下。”

沈彥:“……”

周圍經過的幾個女生擠作一團,捂著嘴偷笑。

小聲討論著:“這誰啊?長得倒挺帥的,怎麼那麼浮誇。”

“不是我們學校的吧?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哈哈哈……”

……

戚舟遠遠兒地跟在後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果然離這種智障遠一點兒是明智的。

大爺一臉嚴肅,正想拽著毛茸但龐大的沈彥上門衛室登記,就聽見身後小小蹦躂著過來的愉悅聲音:“爺爺,這是我朋友,我們出去吃飯,不進學校了。”

岑枳和賀知野剛給馬嘉悅加完100米的油——雖然馬嘉悅第一輪就被淘汰了,接到戚舟電話,說她和沈彥快到一中校門口,岑枳就立馬趕了過來。

大爺一看穿著校服的岑枳,一秒和藹。

沈彥立刻笑得像朵太陽花:“喲,孩子這不就來了?想不想爸爸!”

“??”大爺無語地將人放行。

“……”跟在岑枳身後的賀知野麵無表情,瞄了眼這位一來就想給他小同桌當爹的,他同桌的發小。

岑枳也沒聽見前情提要,反正沈彥說話一直奇奇怪怪的,她早習慣,甚至懶得糾正他。

同時無視了他伸出的,仿佛大雕張開翅膀般的雙臂。邊往校門外走,邊難得主動地介紹起來:“沈彥,這就是我同桌,賀知野。”

沈彥微頓,墨鏡後麵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瞥向跟在岑枳身後的那位。

彆說,這人顏值的確可以。

他們家枳枳果然不是臉盲。

但這人的名字,竟然不是他自己說的,而是岑枳搶著介紹的。

沈彥心態一下子就微妙起來。

想當年,岑枳上初中去了實驗班,有了戚舟那個新歡。那之後的好幾個月,他們三個人也不是沒見過麵,但就是維持著詭異的以岑枳為交點的單向箭頭互動。

也是好久之後他憋不住了主動問起,岑枳才恍然,原來她作為兩人的共同好友,是有義務替他們互相介紹,避免他們尷尬的!

但今天,現在,此刻。

情況截然相反。

難不成是她如今的社交技巧突飛猛進了?

已經站到岑枳身側的賀知野聽見那聲“就是”,心情值莫名正向叮了幾個數值。

會這麼介紹,小姑娘多半是在這隻……這位雕麵前不止一回地提過他。

於是賀知野視線不緊不慢地瞥過去,提了提唇角,朝他乾脆利落地點了點下頜。

“……?”

沈彥一愣。這小哥什麼情況,明明算是笑著和他打招呼,為什麼給人的感覺這麼有壓迫感呢?

其實他來這兒之前的一路,都是很糾結的。既想“好好”會會這位岑枳口中傳說裡的南邊兒大佬,又擔心這人在他們走了之後,把在他們這兒受的憋屈轉嫁到岑枳身上。

所以他對賀知野的想法兒,就很微妙很複雜。

莫名其妙地,既不太想給他太好的臉色,但又不希望岑枳因為他受什麼委屈。

現在看來,要擔心的倒不是岑枳,是他自己。

沈彥一揚眉,在他親爹手底下鍛煉出來的圓滑機敏,一下子態度轉變得十分絲滑,拍了拍岑枳的肩,既表現了他對賀知野的熱情,又彰顯出他和岑枳的關係,笑得一臉爽朗:“大兄弟,原來你就是我們枳枳常提起的賀同學啊。真是多虧了你平時照顧她,辛苦辛苦!”

隻是沒想到這位大兄弟聽完,不但沒高興,甚至連麵上功夫都有點兒懶得裝了,唇角鬆平,麵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地對他說:“不用。應該的。”

沈彥:“……”

岑枳被沈彥拍得肩膀一矮,壓根也沒注意倆人的機鋒,轉了轉腦袋,問:“舟舟呢?”

賀知野耳朵一動。

zhouzhou。是姓周,名zhou,還是親昵的疊詞。

沈彥故意:“沒看見啊,我倆沒一輛車,迷路了吧大概。”

“?”岑枳正納悶,手機一震。

岑枳接起來,電話那頭,女孩子的聲音懶洋洋的:“往左轉半圈兒。”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原地乖乖旋轉。

“看見我沒?”

岑枳笑起來,用力點了下腦袋:“嗯!”

“那還不過來?”

“好嘞!”

“……?”

賀知野眼皮子一跳,下顎線條不自覺地繃緊,眼睜睜看著小姑娘比任何一回體育課跑步都上心,就算快跑得同手同腳了,都阻擋不了她奔向“zhouzhou”的步伐和決心。

小姑娘剛剛無視沈彥張開的雙臂的樣子,他不是沒看見。

所以這個“zhouzhou”到底是他媽……

……嗯?

等會兒。

沈彥嫌棄又鬱悶地看著已經抱在一塊兒的倆小姑娘。

忍不住跟看上去鬱悶煩躁和茫然……好幾種表情來不及切換的賀知野抱怨了一句:“黏黏糊糊的,像什麼樣!”

丫的,不就因為他是個男的麼。

連個久彆重逢的抱抱都撈不到!

賀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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