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你覺得,我喜歡你嗎?……(1 / 2)

你就這樣喜歡我 池芒 15099 字 10個月前

這次月考也是期中考, 成績在周一下午就放了榜。

整體難度比第一回月考降了點兒,大家總分都算看得過去。除了不出意外沒有懸念的第一,第二名是誰倒是有更多的人關心。畢竟岑枳也算是突然殺出來的黑馬。

於是在岑枳繼續數學滿分,卻和賀知野多拉開了四分的差距, 和(1)班學委並列第二的時候, 被高文山單獨叫去了辦公室。

“岑枳啊, ”高文山拿出岑枳的語文卷子,擱在她各科成績的旁邊,耐心細致地和她分析, “你這回發揮得其實是穩定的。總體成績也和你上回考慮過的情況差不多。”

高文山頓了下, “但是你這語文……是不是找老師補課了啊?”

乖乖坐在高文山辦公桌旁邊, 探著小腦袋準備接受教育的岑枳驀地一抬眼, 懵懵地“嗯”了聲,好奇:“高老師,您怎麼看出來的啊?”

她還以為就她這退步明顯的語文成績,高文山要問她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呢。

高文山攤開她的語文卷子, 翻到後麵。

和上次月考相比,閱讀理解扣分沒減少,作文卻整整多扣了五分。

他們班卷子是(1)班語文老師批改的,要不是岑枳一手小楷漂亮得對方老師心情愉悅,還開起了(1)班班主任的玩笑,問她有沒有後悔錯過了這個賀知野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手下留情多給了兩分卷麵分,岑枳這回總分就要朝年級第三去了。

高文山仔細看過她的作文,要是他下手批,說不定都不好意思多給這點兒卷麵分。

“你上回的作文,雖然沒多少描寫和優美的修辭, ”高文山記得清清楚楚,對她說,“但用詞和意思都是基本準確的。但你這回的,用詞習慣和你之前完全不同,好像換了個人寫的一樣。”

這次月考作文是從每個人對味道的不同感受出發,引申到鄉愁、人生百味、文化品格等方麵,選一個角度作文。

岑枳每個細節都在追求華麗的寫法兒,反而用錯了好幾個比喻和引用。甚至因為太注重細節,切入點也有些問題。

“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高文山說,“按你自己舒適和擅長的寫作習慣來就好,不跑題和準確性才是最重要的。”

岑枳聽完,一通點頭,簡直太讚同高老師的看法了!

她寫作文的時候都緊張死了,寫兩句就要倒回去看看,是不是又寫得“乾巴巴”的,差點沒寫完!

高文山見找到了症結,建議她:“要不和家裡人說說,課後補習這事兒先停一停?有些學習方法是好的,但不一定適合你。”

“我看你上周前幾天,上課又打瞌睡了是不是?”高文山開她玩笑。小姑娘就剛開學那會兒不適應,上課睡了幾回。後來都挺認真的,還帶得賀知野好像都不愛上課補覺了呢。

岑枳“嘿嘿”兩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那我回去,就和我……”岑枳頓了頓,又改口,“和我長輩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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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枳回了教室,坐回座位,有些沉浸地思考起,該怎麼委婉地和簡星疏提出暫停補課這個事情。

畢竟學習使她快樂,但也沒那麼快樂。

“你這破課還準備去補?”

岑枳還沒組織好詞彙,手指頭剛摸上課桌裡的手機,就聽見身邊賀知野突然問她。

“啊?”岑枳偏過腦袋。

“彆去了,”賀知野偏頜,垂眼看著她,“我教你。”

這補了大半天,反倒補退步了。都不知道學了些什麼東西。

“啊……”岑枳下意識,“你要教我什麼?”

賀知野盯著她,聲線夾著微妙的酸味兒和低躁,又有種無所不能似的稀鬆平常,緩聲問她:“有什麼,是我不能教你的?”

“……”

岑枳微張了下嘴。

莫名覺得賀知野這話,不光是想教她學習的樣子。特像還想教她點兒彆的什麼。

“但是我不……”岑枳頓了下,“不想補課啊。”

賀知野眼睛微眯了眯,唇角拉直,平靜地問她:“不想補課,你想乾什麼?”

“?”岑枳茫茫然地看著他。

她就想正常上個學而已,怎麼不想課後補習,都被賀知野說得跟十惡不赦一樣哦!

賀知野覺得她是想乾點兒學習以外的事情了。

盯著她伸在課桌肚裡的手,賀知野聲音逐漸寡淡,慢騰騰地問她:“知道學生的主要職責是什麼嗎?”

岑枳嘴角一抽,試探著問:“是,學習?”

賀知野點點頭,一副“你明白就好還有救”的表情,伸手,指節擱到她眼皮子底下,不輕不重地點了兩下課桌麵兒,緩聲道:“所以我建議你,彆想些有的沒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麼委婉,小姑娘可能不太理解,於是補充:“有的人,不適合你。”

就那種月考前還要拉著小姑娘和她說上兩句話,妨礙她考試正常發揮的二逼,借補習之名行見麵之實的時候,大概率也沒少耽誤小姑娘學習。

“?”岑枳小臉一皺。

她同桌到底在說些什麼登西?

這邊賀知野拆字猜謎似的“建議”還沒理解透徹,手裡摸著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岑枳來不及去細想,下意識低頭,先看起了手機消息。

簡星疏:【你是不是早戀影響學習了?】

岑枳:“……?”

簡星疏:【不然怎麼會越補課越退步?】

“……”岑枳竟無言以對。

簡星疏:【嗬嗬,說不出話來了。】

簡星疏:【默認了。】

岑枳:“??”

不是,你倆都在說些什麼和什麼呀!

果然隻有高老師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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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每年期中考之後都會安排秋遊,為期一天,高一高二特供。

說是秋遊,其實更像研學實踐。

“去年秋遊,學校安排我們去參觀的華夏第一村。”高文山讓班長通知大家具體日期和當天行程之後,馬嘉悅給岑枳解釋,“就那個戶均存款600萬,但現在產業轉型好像有點兒問題的小鎮。”

“啊。”岑枳了然地點頭。

這回秋遊,他們要去的臨近的Y城。早上去茶園采茶,中午野炊自己解決夥食,下午參觀和製作Y城特有的紫砂礦陶器。

了解區域文化特色。

“等開了年春遊就是純玩兒了。”馬嘉悅安慰她,“你彆著急啊枳姐。”

岑枳莫名頓了下,笑眯眯的:“我不著急呀。”

十一月中旬,在晨霧衝淡的秋陽下,一車車大巴開往Y城。

一個多小時後,車隊在一片三麵環山,又被一整片竹林巧妙隔出空間感的茶園前停下。

岑枳和賀知野一塊兒坐在最後兩張雙人位上,迷迷糊糊地被賀知野叫醒,閉著眼睛把腦袋擺正,聽著他們前麵的馬嘉悅就算不是純玩兒,仍舊振奮異常的歡呼:“大自然,我來啦!”

岑枳眯著眼睛一點點兒睜開,抬手摸了摸右邊兒腦袋。

她記得徹底睡著失去意識前,自己的腦殼不由自主地歪在車窗玻璃上,敲木魚似的隨著大巴波動哐了兩下。

但這會兒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按理說就算是睡著了,她腦殼也會繼續哐呀。難道她的感知能力又退化了一點兒?

岑枳一陣鬱悶。

前麵同學已經陸續下車,坐在外側的賀知野動了下,窩了一路的膝蓋卡得有點兒費勁,右手搭了下前排椅背,站起來。

岑枳下意識瞄了眼,看見賀知野右手指背突起的骨節上,像抵著光滑的硬質表麵,留下了一排紅紅的印子。皮膚還微微泛起不自然的平整。

賀知野已經側開身,偏了偏下頜示意她走前麵。

岑枳愣了下,眨了兩下眼,乖乖“哦”了兩聲,邊往前走,邊又伸手摸了摸右腦殼。

不知道是不是,她又聯想多了。

岑枳下了車,仰起臉看。

陽光蒸散了晨霧,天都寥廓起來。周遭幾千畝的茶山,像被人拓在純淨的藍色上。空氣裡,新鮮的草木味兒和茶廠炒製的成茶茶香混雜。

不得不說,馬嘉悅真是她的嘴替。

茶場是校長聯係的,先前就接待過他們學校的同學好幾次。

這次更是流程清晰,同學們一下車,每班就有個分配的工作人員來接待,帶他們去室內領采茶工具,給他們介紹茶場曆史、規模、主產的茶種,和待會兒采茶要注意的事項。

“高二(14)班的同學們,大家好。”分配好工具,工作人員向他們介紹,“我是這座茶場的副場長,姓楊。今天上午呢,同學們就跟我走了。”

采茶工具極其簡單,一個竹編的遮陽小鬥笠,一個竹編可以斜跨的小圓筐。

女孩子頭發長的,還會發一塊藍印花布碎花小頭巾。

黨夏一拿到手,就把那塊小方巾折成了三角形,尖尖朝前,另外兩端往下巴下麵一係。

腦袋稍微一動,那下麵的小結就縮了上去,一下掛在鼻尖下麵。

岑枳看她跟漫畫裡的小偷似的,也不知道該不該笑,抿著嘴角一陣忍。

楊副場長直接笑得不行,拍拍手對他們班僅有的幾個女孩子說:“同學,戴反了啊。”又指指佩戴正確的陳菲,“像那個同學一樣戴。”

班裡男生也開始嘰嘰喳喳熱鬨得不行,連那個存在感超陰涼的學委,都覺得好笑似的給黨夏拍了張照。

岑枳撓了撓臉,眼巴巴地看著幾乎人手一塊小頭巾的女同學們。

“妹妹彆嫌棄,”楊副場長看岑枳頭發不長不短的,以為她在猶豫要不要戴,乾脆遞給她一塊,“都是新的。”

“謝謝阿姨,”岑枳笑眯眯地接過來,老實說,“我不是嫌棄哦,我是羨慕她們都有,也想要。”

楊副場長笑起來:“小姑娘怎麼這麼逗,也太實誠了。”

“楊副場長,那也給我一個吧。”比岑枳頭發還短的戴樂樂說,“怎麼我聽著也羨慕起來了。”

幾個女孩子一通笑。

“岑枳枳同學,讓我來給你係個夏夏1.0同款。”已經正確佩戴好頭巾的黨夏伸手去逗她。

岑枳勒著小頭巾邊躲邊笑:“不要,我要和大家一樣。”

賀知野好笑地看著樂出酒窩的小同桌,都有點兒搞不明白她怎麼這麼執著於“要和大家一樣”。

他聽錢鵬飛幾個說過,現在的小姑娘,不是連撞衫都要不高興老半天的麼。

“對了,”楊副場長被今天的這幫小孩逗樂了,故意跟男同學們說,“鬥笠不送的啊,隻能借你們戴戴。”

一幫男生頓時一頓嚎,說他們也要戴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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