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幼笙準備去去劇組拍戲, 一出門就碰到了站在走廊等她的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高大,見她開門時,清雋眉眼染上一抹溫色:“早餐吃了嗎?”
視線往下, 傅幼笙看到男人長指勾著一個紙袋, 遞到她麵前。
眼睫眨了一下, 傅幼笙關上門,往電梯走去:“謝謝, 我吃過了。”
“我送你去劇組。”殷墨也不糾纏,就那麼跟在她身後下樓去車庫。
傅幼笙想拒絕。
保姆車都停在酒店門口了。
然而――
殷墨從善如流的點頭:“好。”
隨即跟著傅幼笙一起上了保姆車:“搭個便車,剛好我也要去劇組。”
保姆車內。
聞亭驚悚的看著兩個人一起上車。
“殷,殷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早前知道這兩位的關係, 但聞亭很少見他們同框, 完全沒有真實感。
現在看到殷墨跟著傅幼笙一塊從酒店出來, 還一起上保姆車,忍不住咽咽口水:“你們這是?”
殷墨朝著聞亭頜首:“這些年,幼幼勞煩你照顧。”
聞亭心裡一方:“應該的應該的。”
然後悄悄看了眼傅幼笙, 又看了眼殷墨。
殷總這是追妻成功了?
想到自己跟前妻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 聞亭心裡哭唧唧。
默默的看著殷總給自家女明星遞牛奶,然後心裡暗自發誓,有機會一定要私下請教殷總,是怎麼成功追妻的。
一路上, 因為多了殷墨的緣故, 氣氛有點凝滯。
就連聞亭跟傅幼笙說行程時候, 都是磕磕絆絆的。
幸好, 酒店距離劇組不遠,十分鐘時間, 保姆車便聽到劇組門口。
傅幼笙下車時,沒想到,殷墨也跟著她下車。
她眼疾手快的將殷墨重新推了回去:“你等等,誰讓你跟我一塊下車的。”
“不知道你見不得人嗎?”
要是殷墨跟她一起從保姆車下去那還得了。
估計沒一會,整個劇組都傳遍她腳踏兩條床(船)。
殷墨被重新推坐進車裡,看到傅幼笙那緊張的小表情:“好,我不進去。”
“你盯著他。”傅幼笙重新下車,看向聞亭,讓他盯著殷墨。
聞亭:“好。”
“我陪殷總。”
什麼盯,他哪裡敢盯殷總,還想不想在這行混下去了,傅幼笙就會給他出難題。
看著傅幼笙翩然離開的身影。
聞亭朝著殷墨尬笑一聲。
然而殷墨已經拿出筆記本電腦,平靜的說了句:“請自便。”
聞亭:“……”
這到底是誰的地盤。
很快。
聞亭就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了。
殷墨兩個秘書,兩個助理上了保姆車,他直接在保姆車上開視頻會議。
坐在角落的聞亭感覺自己不該在這裡。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
殷墨看了眼腕表,終於將目光移向聞亭,嗓音清淡溫沉:“聞先生,我太太大概幾點拍攝完畢?”
聞亭下意識看行程表:“今天拍到中午十二點。”
“下午三點準時拍攝。”
“沒有夜戲。”
等到一連串回答完殷墨後,聞亭才懵逼臉,他到底是誰的經紀人,為什麼這麼狗腿!
就在聞亭懷疑人生的時候。
殷墨吩咐周秘書:“訂十二點的餐廳。”略略一頓,補充了一句,“訂個日料吧,她喜歡。”
保姆車停在劇組外。
有工作人員意外的看著這輛車進出不少看起來就像是精英的人士。
殷墨倒是沒露麵。
但傅幼笙保姆車有精英人士進出的消息還是傳遍了整個劇組。
傅幼笙拍完戲候場時候,聽到化妝師好奇問她。
紅唇輕抿了一下。
差點把剛補好的口紅給抿沒了。
笑了笑:“一個朋友,借用車子。”
“總歸是放在那裡不用,便借了。”
隨口解釋完,也不在意化妝師會不會相信,她拿出手機,給殷墨發了一條微信:【殷墨,你到底要乾嘛?】
殷墨很快回複。
YM:【我像不像被你金屋藏嬌?】
藏嬌你……祖宗啊!
“彆眨眼,差點戳到你的眼睛。”化妝師驚呼一聲。
傅幼笙指尖戳著屏幕:【你正常點!】
YM:【訂了你愛吃的日料,下戲早點回來。】
大概是之前殷墨的話太驚悚,所以後麵殷墨說吃飯,傅幼笙接受度高多了。
YM:【我就在車裡等你。】
得。
合著半天不去不行了。
傅幼笙平複心情:【你說實話,是不是真破產了?】
YM:【放心,就算破產了,也養得起你。】
傅幼笙將手機關了,放棄跟他對話。
感覺完全跟他對不上腦電波。
沈毓拍完單人戲下來後,便跑到傅幼笙麵前:“姐姐,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我知道有一家特彆好吃的火鍋店,咱們一起去打卡啊。”
他也聽說保姆車事件了。
不過對比其他人,沈毓清楚裡麵是誰。
不就是大哥的一生宿敵嘛。
昨晚他沒有認出來殷墨,事後回到酒店才反應過來。
順便搜了一下殷墨的消息。
才知道原來殷墨就是大哥提到的那個,傅幼笙喜歡的男人。
他總算明白大哥想法了。
這樣段位的情敵,若是沒有實力,怎麼跟他搶。
難怪大哥這些年在國外加班到胃出血住院都堅持不放棄,就是為了早點回國吧。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個分手,大哥也要回國了。
不行。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未來嫂子又被追回去。
所以聽到傅幼笙說:“中午有約了。”
沈毓立刻回:“有約了沒關係,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姐姐你作為公眾人物,私下跟人吃飯被拍到很容易鬨緋聞的,我和你一起就不一樣了。”
“我們這邊影視城狗仔很多的。”
傅幼笙看著沈毓那張天真純粹的小臉。
猶豫兩秒,然後點點頭:“那也行。”
倒不是拒絕不了沈毓,而是覺得沈毓說的挺對的,萬一跟昨天似的,又被人看到和殷墨私下約飯,又解釋不清了。
倒不如帶上沈毓。
有沈毓在,殷墨也能收斂點。
*
下戲後。
殷墨原本看到傅幼笙上車時,眼眸含笑。
然而觸及到她身後緊跟著的笑得清朗如月的沈毓時,唇角弧度一僵。
殷墨看著他們。
眉眼淡淡:“什麼意思?”
傅幼笙未免被人瞧見,迅速跟沈毓上車,然後便拉上車門:“一起吃。”
“人多熱鬨。”
總歸昨晚也被沈毓看到她上了殷墨的車,所以傅幼笙也沒什麼避諱。
殷墨沉默不語。
倒是沈毓非常熱情:“殷總好,我叫沈毓,是幼幼姐的弟弟。”
“誰準你喊她幼幼?”
殷墨覆在筆記本上的長指陡然用力,指尖微微泛白,冷冷的睨著沈毓。
幼幼這個名字,是傅幼笙的小名。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她。
自從傅幼笙離開傅家之後,這個名字便隻有殷墨知道。
現在突然從一個俊朗少年口中這麼自然又親昵的喊出來,殷墨掀了掀眼皮,嗓音清洌卻隱隱透著沁涼的寒意。
沈毓仿佛感覺不到殷墨的冷色,笑眯眯的抱住傅幼笙的胳膊,更親昵了:“這是我姐啊,我喊什麼我姐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