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寒伸手,做出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兩位警官在葉清寒這裡呆了接近兩個小時。
彆墅門口,葉清寒和戚縱目送兩位警官離開,看著兩人上了車,漸漸遠去,葉清寒才垂著眼,他拿出一塊細絨布,一點點擦拭著眼鏡,微微垂下的鳳眼滿是冷漠。
戚縱眉頭都快皺成疙瘩了。
“葉總,需要我去醫院看看唐詞的情況嗎?”
葉清寒睨了他一眼,帶上金絲眼鏡,玉白指尖扶了扶鏡框,
“不用了。
他轉身離開,聲音平淡:“我和你一起去。”
……
警車內,李警官正在回憶著葉清寒的一舉一動,不漏過任何一絲細節,身旁的同事筆敲擊著本子,神色凝重,片刻後他看向李警官,
“李隊,你覺得葉清寒有嫌疑嗎?”
李警官沒有回答,同事自言自語:“我總覺得他太冷靜了,說起唐詞出事,彆墅著火時,他什麼反應也沒有。”
李隊頭都沒抬,
“也許他早就得到了相關消息。”
畢竟昨天晚上的火災那麼大,完全無法隱藏,葉清寒能提前得知這件事也有可能。
“李隊,你說這會不會是豪門爭奪戰什麼的,一個現任董事長,一個前任繼承人……”
越想越值得懷疑。
實際上不止是他們懷疑,唐詞的親屬,也是唐氏的那些其他股東也都是這麼和警方們說的。
不然兩位警官也不會一大早就來到葉清寒的居所調查詢問。
葉清寒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為什麼,同事又回想起葉清寒身旁的戚縱:“這位葉先生身邊的保鏢身手不錯,看來有錢人身邊的保鏢就沒有幾個是吃乾飯的。”
畢竟吃的就是保鏢這碗飯。
李隊擰著眉嗯了一聲,
“葉清寒的側寫出來了嗎?”
同事立即肅然點頭,將隊長身前的本子翻開到第三頁,
“接觸時間太短,暫時隻有這些。”
李隊一邊看著,一邊在心裡複盤著對葉清寒的詢問,葉清寒今天早上的態度,表麵上雖然配合,但實際上姿態冷漠,高高在上,無動於衷。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他們的到來也毫無敬畏。
——權利欲極強!
李隊沉思了一下,在本子上重重寫上這幾個字。
放下筆後,他合上筆帽,冷聲道:“聯係一組,詢問一下唐景峰案件的具體情況,另外整理出葉清寒在這起案件中情況,越詳細越好。”
“是!”
……
兩位警官一走,葉清寒就帶著戚縱前往唐詞所在的醫院,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了麵色焦急來回走動的張秘書,見葉總終於到了,張秘書鬆了口氣,
“葉總,您終於到了。”
葉清寒嗯了一聲,
“情況怎麼樣?”
“情況……”張秘書猶疑了一下,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不太好。”
葉清寒愣了一下,停下腳步,下意識看向她,微微擰眉,
“什麼意思?”
張秘書四處觀察著四周,確認沒人後,才湊到葉清寒耳邊小聲解釋,
“醫生說唐總監的左腿被壓得時間太長,可能會有其他風險,不過還需要會診之後才能得出準確結果。”
葉清寒幾不可見的皺眉,他想起來了,在救唐詞出來的時候,唐詞的左腿確實被房梁壓著,但是當時太匆忙,加上時間緊,周圍又極為危險,他並沒有看的太詳細。
張秘書小心覷著葉清寒的神情。
可惜葉總藏在鏡片後的鳳眼始終冷靜,沒有情緒和溫度,讓人無法辨識他心頭的真正想法。
葉清寒聲音同樣沒什麼溫度,
“我知道了,唐詞的病房在哪?”
“在這,”張秘書急忙領著葉清寒到了唐詞的病房。
這是一間高等病房,隻住了唐詞一人,此時他麵色慘白,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聽見動靜,轉過頭來。
就看見葉清寒捧著一束花,慢慢靠近,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葉清寒將花插在瓶子裡,又檢查了一遍後,才轉過來看他,
葉清寒的唇角勾著笑,在唐詞看來,這笑更像是諷刺,
“唐總監。”
唐詞死死盯著葉清寒,眼中迸射出強烈恨意,他攥緊拳頭,喉頭幾乎要嘔出血來,明明已經不痛了的左腿在看見葉清寒後又開始陣痛,
好像神經被撥開,被放進了滾燙的熱油中,疼痛順著四肢百骸一路傳到心口,疼的厲害,疼的他無法呼吸,
他一字一頓,眼睛發紅,聲音泣血,
“葉清寒,是你!”
葉清寒像是沒聽懂一樣,睫毛都沒顫抖一下,他隨意撥弄著花瓶裡的花,給花調整著位置,語氣依舊冷漠而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唐總監是疼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