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龍潛於淵45 王佐之才(1 / 2)

說起益州局勢, 也是剪不斷,理還亂。明麵上劉璋是益州牧,但在還有一個仙二代張魯盤踞漢中。要是兩邊井水不犯河水還能安穩度日, 但恰恰不巧的是,這兩人有仇。

初平五年, 也就是三年前, 劉璋剛代替他父親成為益州牧, 漢中張魯驕據漢中,不聽調遣, 劉璋怒而殺其母及其家眷。兩人間門恩怨就此結下。

而這張魯乃是五鬥米教第三代天師, 作為東漢著名的仙二代,張魯不好好修仙, 反倒在占據漢中後, 在那裡開啟了政教合一模式。

而劉謝要做的, 就是以天子的名義給劉璋下詔, 使其歸順朝廷。與詔書同時送往益州的還有一封她的親筆書信。

遠在成都的劉璋收到詔書和書信後已是半月後,看完後他心情複雜, 難以抉擇。

漢中張魯實力強盛,對他而言如同長在益州上的一顆毒瘤,隨時能要他半條命。詔書中天子要給他封侯, 還將他的官職從益州牧調至京兆尹,要他儘快遷往雒陽就任。

誰都看得出來,這名義上是給他升官,實則是逼他交出益州。

可他名義上還是漢臣, 更是宗室,若公然抗命,就是真反賊, 天子便會派兵攻打,而素來和他有仇的張魯保不齊會背後捅他一刀……

可若是領命束手就擒,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不任天子宰割?更何況早在他父親順勢而為,殺了漢使,自領益州牧,可算得上實打實的“漢賊”。

這一出陽謀,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腦力實在不夠的他隻好連夜叫來手下所有文臣謀士,務必想出應對之策。

劉璋手下謀士也算人才濟濟,諸如李恢、孟達、黃權等人,皆得他看重。

在歎了無數聲氣後,一屋子人均麵露難色,半天無人想出應對之策。

劉璋實在著急上火,也顧不得什麼主公的威嚴,急吼吼道,“我視諸公為齊之管仲,如今危難之際諸公為何不發一言?”

底下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李恢先開了口,“使君乃是漢室宗親,這天下誰都可以對抗朝廷,唯獨使君不可。

況且天子新定西涼,韓遂、馬騰、張濟三人二十萬西涼大軍儘歸麾下,可謂兵強馬壯;反觀使君就算傾儘益州之力,也不過區區十萬步兵。若戰,無異於以卵擊石,敗局已定。

若兵敗被俘,使君必不能活;可若如今順應天子之意,我等尚有一線生機。況且當今天子德行昭昭,必然不會違背信中承諾,不如便依照旨意去往雒陽。”

李恢一直都是這樣快人快語,說話從不含蓄。

話音剛落,黃權擲急切否定道,“不可!使君若是真去雒陽,豈不是羊入虎口?天子仁德,可難保天子身邊小人構陷,若到時候他們以昔日令尊斬殺漢使之事不放,使君恐性命難保。”

天子身邊有沒有小人黃權不知道,但殺害朝廷使臣這種公然反叛朝廷的勾當,他相信無論是哪個皇帝都無法容忍的。

屋中分為主戰和主降兩派,誰也不讓著誰,一時間門吵得不可開交。兩邊說得都有道理,劉璋一時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猶豫不決之際,還是孟達站出來說道,“使君,某有一好友,名法正,字孝直,深得天子重用,不如待我修書一封,探探口風,再從長計議?”

“如此甚好!”

*

當法正拿著孟達的書信來皇宮找劉謝時,她正在太極殿中和嬴政擺龍門陣。

她向嬴政吐槽朝中冗官多如牛毛,一道政策推行下去要花數月才能傳到底下各個州郡;嬴政向她抱怨那些六國愚民天天想著刺殺他,絲毫意識不到他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

正聊到興頭上,陳泰進來傳話,說是法正在宮門外求見。想來多半是為了益州之事,她便讓陳泰帶人進宮,自己也起身回了崇德殿。

法正見到她,便把孟達信中所言據實告訴了她,又將信件交給了她。

看完信件,在她意料之中,畢竟性命攸關,謹慎些是沒有錯。

“昔日光武帝大軍南下兵發雒陽,卻遭到朱鮪拚死抵抗,眼看戰事陷入焦灼,光武帝便派遣朱鮪舊部岑彭前去說降。可朱鮪與光武帝有著殺兄之仇,生怕投降後會被殺之而後快,光武帝得知,便指洛水為誓,發誓前塵舊怨一筆勾銷。而之後光武帝也確實遵守諾言,不僅沒殺朱鮪,還讓其封侯拜相,成就一段佳話。

如今朕也願效光武帝故事,指洛水為誓,若劉季玉願接受朝廷任命,朕不但不追究他的過失,還要拜他為平狄將軍、加封扶溝侯。”

劉謝所說的這兩個封號,都是朱鮪投降後光武帝給他的官職和封號。做到她這個份上,誰都能看出她的誠意。

但這樣還不夠,她還要派一個和益州那邊說得上話的人代替她去傳話。而法正,再適合不過。

“孝直,你可願為朕走一趟?”

“為陛下分憂,乃是臣之本分,臣必不負陛下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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