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如今的顏溪覺得自己在親近人眼裡,至少該是乖巧柔順的。
原本還準備去找些事來做,可被顏若這麼摻了一下,她頓感心累,便也沒去找事了,真回了自己院子裡休息。
醒來時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日光有些西斜,看得出她睡了挺長時間。
嵐湘見她醒了,進來伺候她洗漱。
顏溪帶著久睡的困頓在床上坐了會兒,才想起來問道:“姐姐他們呢?”
嵐湘語調輕柔,邊打起輕紗床簾,邊道:“大小姐來看過您一次,見您在休息便離開了,貴人們也都走了,對了,連親王大人帶走了您的父母和大哥。”
“連親王?”
顏溪有些詫異。
他帶走了陳二田和李翠乾什麼?該不是準備弄死他們吧?
顏溪臉色有些奇怪起來,卻見嵐湘又道:“連親王還說讓您放心,他會妥善處理,不會傷他們性命。”
“那就行。”
顏溪點點頭,倒是感歎了一句:“這小皇叔看著衣冠楚楚斯文敗類,做事還是挺穩妥的。”
“小姐,您彆這麼說,奴婢看連親王大人挺好的,待小姐也好。”
嵐湘一邊把她扶起來,給她拿了外衣,邊笑著和她說了兩句。
顏溪瞥她一眼,有些驚奇道:“你怎麼突然開始說起連親王的好話了?”
嵐湘也不瞞她,:“其實是大小姐說的,奴婢覺得大小姐說得也有道理。”
“姐姐?”
顏溪挑了挑眉,心下了然。
姐姐好像真挺喜歡連親王的,可很奇怪,她對連親王那種喜歡不是男女之情,而是看妹夫的那種喜歡,就和她看太子一樣。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卻總喜歡先操心彆人。
顏溪微微搖頭,最後長歎道:“果然,我才是姐姐的真愛。”
嵐湘:“?”
許是自家小姐又說了些她聽不懂的話,嵐湘也沒放在心上,伺候顏溪起來後,她道:“小姐,奴婢再給您梳那天那個發型吧,將軍和連親王都說特彆可愛呢。”
顏溪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是哪天,她極詫異,“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連親王和霍延庭和你聊天了?”
“怎會。”嵐湘忙道:“奴婢怎敢同貴人們隨意說話,是兩位貴人臨走時說的,見您在休息,便問了奴婢幾句,霍將軍還說您梳那個發型特彆可愛,瞧著就好看,讓奴婢多給您梳幾次。”
顏溪唇角微顫,百分百肯定霍延庭這廝心裡憋著笑呢。
那幼稚的小揪揪,她那天完全是來不及了才叫嵐湘梳的,誰要天天梳那麼幼稚的發型?
顏溪抿著唇果斷拒絕。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嵐湘,給我梳個雍容大氣的發型,要能體現我貴族氣質的那種。”
——嵐湘最後給她梳了個雙耳髻。
還是挺少女的。
顏溪對著有些模糊的銅鏡照了會兒,終是在夕陽橘黃的光線裡歎了口氣。
算了,她不為難嵐湘了。
許是有了白天的事,晚上用膳時顏溪能明顯覺察到家裡人對她的關注又多了幾分,大哥甚至還安慰道:“哥哥會永遠疼愛你的。”
大抵都覺得她傷心。
顏溪心中毫無感覺,甚至想說一句謝謝,但看大家都這副帶著淡淡憂傷看她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太高興,隻好順著他們目光也麵露憂傷笑意,忍痛吃了兩大碗飯。
然後給她吃撐了。
顏溪不得已在後花園裡散了半個時辰的步來消食。
回到房間後,她無意中在窗邊的木質框架上發現了一隻短箭。
這個發現把顏溪嚇了一大跳,可她仔細看了許久也沒在窗外發現什麼異常。
短箭上還捆著一張小紙條,顏溪看嵐湘翠巧她們都沒發現,便飛快收了短箭,把那張小紙條也給收起來了。
明顯是有人給她遞消息,且將東西放在了她的窗邊,說明這人要麼武功絕世,能避開府中所有人潛入顏府,要麼就是這府中的人。
第一種可能顏溪覺得不大,因為師兄就在府中,如果真有什麼人潛入他定會發現些端倪,師兄在原著裡已經是絕世高手了,顏溪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單論功夫能比他更厲害。
可府裡的人這麼偷偷給她遞消息?
顏溪按下心中疑惑,待晚上休息之後,嵐湘她們都去了外間,她這才從枕頭底下摸出那隻短箭和紙條,就著桌邊有些昏暗的光線,顏溪仔細一看,上麵隻有四個字。
驅狼吞虎。
“?”
這什麼玩意兒?
顏溪把紙條翻了個遍也沒找出其他信息,沒頭沒尾就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