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紙條的人莫不是以為她是神仙,這誰看得懂?總不至於有誰這麼無聊,沒事要用這種方法給她傳遞一個毫無用處的消息吧?又或者這四個字裡麵有其他含義?是什麼字謎?
顏溪陷入了文化荒漠的苦惱中皺眉不已。
想了會兒也沒想明白,顏溪放棄了想這四個字的意思,隻一遍遍細想到底是誰給她遞了這麼個東西。
她又把那隻短箭拿出來看了一眼,短箭呈黝黑色,整體造型十分簡潔,隻箭尾有一抹亮銀色,打磨得很光滑,微微反光。
顏溪拿著這隻短箭端倪了會兒,腦海中突然掠過某個畫麵,她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從這一閃而過的熟悉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這支箭上雖然沒有任何圖案,可這個材質和她那天與榮野被刺時的箭在質感上很相似。
可那天刺殺她和榮野的基本已經可以斷定為芒寇了,這支箭如果出自同一個勢力,這是芒寇給她的?
不科學啊,她們府中有芒寇臥底,還傳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給她?
顏溪被自己的想法矛盾了。
沉吟片刻,她想起了一個人。
侯府中伺候的下人多是家生子,幾乎不可能被外人混進來,倘若非要說什麼可疑之人,隻有一個,便是她那天帶回來的翠柔。
所以街邊賣身葬父的女孩果然都是隱藏大佬嗎?
顏溪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完全睡不著了。
翠柔還在她大哥院子裡伺候著呢,雖說她已經要小廝看著她,但這隻箭要真是她放在這裡的,她恐怕不是個弱女子這麼簡單。
引狼入室這事可不興做。
顏溪輾轉不安一直到了半夜,終於還是沒忍住,她從床上爬起來,披了外衣便從自己房間的窗戶艱難爬了出去,沒驚動睡在外間的嵐湘她們。
但顏溪很有自知之明,倘若那個翠柔真是個芒寇臥底,她這麼急匆匆上去就是去送菜的,但凡人家有點歹念或者會些武功,一掌就能給她斃了,於是顏溪悄摸摸到了顧霜院子外。
她也沒進去,就站在院子門口,衝裡麵輕喚了句:“師兄,姐,你們睡了嗎?”
這聲音睡在裡間伺候的普通人大約是聽不大清的,但內力深厚的師兄一定能聽見。
顏溪站在院子門口等了會兒,果然見師兄臉色冷淡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低聲道:“什麼事?”
師兄如今看見顏溪這張軟萌無辜的臉就覺沒有好事,況且還是半夜來尋。
顏溪朝院子裡瞥了一眼,問道:“我姐呢,怎麼隻有你?”
師兄麵不改色:“她在休息,有什麼事你直說。”
姐姐大人會武,但不算絕世高手,方才顏溪聲音不大,她又睡在裡間,恐是沒聽見。
聽他這麼說顏溪也不介意,她堆著笑,討好道:“那就不打擾我姐了,師兄,你幫我個忙唄。”
這話聽著就有種不祥之感,師兄眼皮子一跳,當即抿唇道:“算我求你,消停一天行嗎?”
以前還是白晝,這次可好,大半夜來尋他們幫忙,能是什麼好事?
連師兄這般性子的人都能說出‘求’她的話,可見顏溪最近確實作了挺多死。
偏生顏溪自己還沒覺察,見師兄這麼說,她有些悶悶不悅道:“師兄,瞧你說的,我都還沒說什麼事呢。”
“你來找我,必無好事。”
“我是來找我姐的,這不是你剛好出來了嘛,就幫幫我嘛,不是什麼大事,我要去見一個人,你陪我走一趟唄。”
顏溪生怕他拒絕,又加了一句:“真沒什麼事,就是見的這人我怕她會武,怕她想對我不利,所以才來找你們一起去的,要是有師兄在,就算這人想對我不利也不怕了。”
師兄沒說話,隻目光沉沉。
都能對她不利了還叫沒什麼事?見顏溪這怕死樣子,指不定人家想殺她,大半夜去見一個想殺她的人這叫沒什麼事。
“你非得今夜去?”
“晚上人少好做事,白日裡太顯眼了,而且我有些擔心,還是儘早吧。”
那翠柔雖然一副喜歡她大哥的模樣,可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今夜不弄清楚這事兒她睡不著。
師兄凝視她許久,顏溪便拿無辜乖巧的目光與他對視,許久之後,師兄終是抵不過她的沒臉沒皮,他按了按眉心,道:“你要去見誰?”
“一個我有些懷疑的人,就在府中,師兄你跟著我去便好了。”
顏溪見他同意,立刻揚起燦爛的笑,末了還不忘聲音甜軟恭維了一句:“師兄你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兄,我就知道你和姐姐一樣疼我。”
師兄隻回了她一個冷淡目光。
他下山之前也沒想過顧霜的便宜妹妹竟是這麼個姑娘,導致他現在聽見‘師兄’這兩個字都有些瘮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師兄:我寧願師妹的妹妹是個傻子。
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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