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死了(2 / 2)

“這是顏溪給你的機會,原本我們隻需要等到你與阿爾歌聯手,再將你們一同除去便可,顏溪苦苦哀求我才來此,誠王,你知道這是怎樣的大罪嗎?”

誠王心中悚然一驚,有些驚詫看著他,似不敢置信道:“你說這是、是父皇······”

“大景不需要第二個太子。”

霍延庭的話說得很直,倘若不是答應了顏溪,他有無數種辦法能讓誠王無聲無息死在這一次意外中,這樣一個人,還與顏溪親近,對於顏溪來說就是災難,他雖臉上帶笑,但對誠王的厭惡實在難以言表。

誠王到底是局中人,隻那麼兩句話,他就明白了霍延庭的意思。

他伸手扶住床邊,身形有些踉蹌,似乎有些受不了這個打擊。

“我沒心思看你傷心模樣,誠王殿下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顏溪執意救你,我為了她來此一趟,該做什麼,你自己清楚。”

霍延庭沒有絲毫動容。

誠王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明都城中沒幾個人不知道,死性不改也不是一兩次了,這般傷心說來也是好笑,好像他是個多麼顧念親情仁義的人一般。

而誠王隻沉默了片刻,他很快抬起頭來,麵色平淡道:“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很好。”

霍延庭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你可以用這個取信阿爾歌。”

空口無憑的,阿爾歌也沒那麼蠢,但有了這個就不一樣了。

誠王皺眉接過這張紙,隻看了一眼,他眸光顫動,半響才道:“你讓我把這個給阿爾歌?”

霍延庭卻似沒看見他震驚模樣,隻平靜道:“記住之後便處理掉,這些東西,你可以一點一點告訴他,至於具體怎麼做,想來不用我教你。”

誠王緊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有些低沉道:“倘若你假戲真做······”

把這東西給了阿爾歌那可就真是通敵叛國了。

雖然誠王心中並沒有那麼強的歸屬感,若能得到大景,他說不定真會動那麼幾分心思,但他心裡清楚得很,想靠芒寇得到大景那是在做夢。

他有野心,但還沒被利欲熏心。

“我想讓你假戲真做還用著這麼複雜。”

霍延庭臉上最後一絲溫和也消失不見,他冷冷看著誠王,一字一句道:“顏溪護著你,但護不了一輩子,倘若讓我知道你連累了她,我會親手殺了你。”

誠王隻覺他冷意目光中透出生生殺意來,他眼瞳微縮,到底是沒開口反駁。

他拿著那張紙,微微垂下頭來,窗外的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隻能看到他沒有半分弧度的唇角。

顏溪。

他不會連累顏溪。

誠王沒有說話,但他在心中如是告訴自己。

此時此刻,也說不清顏溪到底是上天給他下的劫難還是救贖了。

他和顏溪爭吵就沒贏過,每次都能讓他吃了大虧或是栽了個大跟頭,但每次救他的也是顏溪。

誠王心中很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隻覺得有些酸澀,但又沒法用言語來說出口。

霍延庭的威脅他聽在耳中、看在眼裡,沒法回擊,或許他榮誠天生不是個當梟雄的料。

誠王垂著眼沉默了許久,終於抬起頭來,他拿著那張紙,平靜道:“我知道了。”

這聲音不似他以往桀驁,或是裝作示弱,而是真正的平靜、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師兄默默看著,總覺得誠王好像有些變了,但又說不上哪裡變了。

他眼中,似乎失去了一束光。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他也不在乎誠王如何,他來此,隻是受顏溪所托,因此師兄並未深究,見霍延庭和誠王交代好了該做的事,他轉身準備離開。

誠王站在窗戶口靜靜看著他們消失在一片黑夜裡,他一直看著,黝黑天空倒映在他眼中,黑鴉鴉一片,似乎有什麼在這一天生根發芽,又似乎有什麼在這一刻湮滅了。

一片死寂的晦暗中,誠王終於收回視線,他借著窗邊有些晦暗的月光將那張紙上的內容都記在了腦海,反複幾遍。

記熟之後他沒有點燈,而是把這張寫滿了小字的宣紙一塊塊撕碎,放進嘴裡一點一點咽了下去。

如果是以往,他絕不會做這樣勉強自己的事情,但此時此刻,他麵色平靜得像一汪深潭。

什麼嫉恨、不甘、憤怒,從今日起全都消失了。

他不會連累顏溪,不會讓顏家扯上關係,但他會讓皇帝知道,會讓大景知道,誠王,從今日便重生了。

他奪嫡不再是為了不甘和那份嫉妒,他需要權力。

作者有話要說:  #萬萬沒想到阿誠是第一個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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