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有些話不必說(1 / 2)

顏溪愣了一下, 但很快笑著回答他:“不錯,所以你記得要喊我嬸嬸。”

這可是實打實的親屬關係, 畢竟連親王可是他親叔叔。

誠王微垂著頭,有些看不出情緒,但可以設想到他此刻心情一定不怎麼好,連帶著語氣也十分沉鬱。

聽見顏溪肯定的回答之後,他似乎皺了皺眉,才抬起頭來看她。

顏溪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對他如此正經沉穩的目光感到有些不適, 她挑了挑眉, 問了句:“乾嘛?你不服?”

按照誠王以前的性格, 顏溪讓他喊嬸嬸, 他非得跳起來罵人, 可此刻卻如此平靜, 實在是不像他。

誠王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收回目光,他很反常地沉默,半響,他才道:“恭喜你。”

這話是道賀的話, 隻是語氣過於低沉,讓人聽不出半點喜悅。

顏溪越發覺得他奇怪, 觀察了他一會兒,才道:“就這?”

誠王竟然恭喜她?這話擱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會從誠王口中說出。

但誠王並未因她這句略帶挑釁的話起什麼其他反應, 他隻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才再次開口:“他很適合你。”

這句話更加不正常了。

誠王目光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又或者他隻是單純有些惆悵和憂鬱,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十分沉寂, 顯得黑鴉鴉的。

顏溪湊過去仔細看了他兩眼,才凝重道:“阿誠,你不會真被阿爾歌那個變態影響到了吧?”

這一回來都不像他了。

“沒有。”

誠王的回答很簡潔,他身軀微微後仰,避開了顏溪的靠近,之後才有些漠然捂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但他的目光和語氣都過於平靜。

他聲音有些低啞道:“也好。”

這話不知是何含義,顏溪隻覺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和釋然,仿佛他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又或者他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

她皺眉沉思了片刻,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

顏溪麵色嚴肅起來,她猛地拽過誠王的袖子,麵色嚴肅道:“你在想什麼?榮誠,一切都過去了,你非得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她覺得誠王這個狀態很不對,雖然他一如既往和以前一樣張狂令人討厭,可此刻的他似乎在令人討厭的基礎上又多了些什麼。

顏溪分不出他的具體情緒,但她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太子繼位已成定局,誠王無論做什麼樣的事情都隻是飛蛾撲火而已。

況且太子那麼疼愛他,並非兄弟反目,為什麼非要去做這種違背大家意願的事?明明可以和睦相處。

誠王從前和如今的想法都屬於沒事找事,或者說,他簡直是天生的反派想法,無論彆人怎麼努力,他永遠想著做壞事。

顏溪不知道他具體想怎麼做,但她敏銳覺察到了這一點。

誠王動了動被她拽住的袖子,但沒扯出來,他便放棄了這個動作,隻冷靜道:“整個明都城裡隻有你這麼想而已,他們都想讓我死。”

“胡說,太子比我更關心你,他是你的親哥哥!”

顏溪很想打人。

她覺得倘若她是太子,她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弟弟,太子實在已經足夠好了,至少對於一個哥哥來說。

誠王目光沉沉,麵對她的斥責,他隻看了她一眼,便繼續說:“是,他天生良善,不用努力便能得到一切,大家都喜歡他,父皇眼裡從來隻有他一個兒子,他生來就是大景皇室的嫡長子,不用做任何事,他也能榮光滿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有些嗤笑道:“我呢?我就是天生討人厭,我與他爭位就是我的不該,我甚至應該去死,這樣才好給他清道,所有人都覺得我該死,我就是天生的叛逆。”

這些他大概是沒對人說過,能對顏溪說出來,也是因為這些特殊的際遇。

他與顏溪原本是仇敵,後來慢慢的變成了似敵似友的狀態,那種感覺他很難說得清,但大約是和彆人不一樣的。

“所以你恨他?”

顏溪按著眉心,這下子是真的頭疼。

“無論彆人怎麼看,可太子對你是真的,你要把這些全都怪罪到太子身上嗎?榮誠,沒有人會這麼容忍一個人,除了太子,你連我都可以好好相處,為什麼不能放下執念和太子好好相處?”

她真的很疑惑。

而這個問題誠王久久沒有回答。

直到顏溪看著他陰沉沉的眉眼都想給他一拳了,才聽他沉沉道:“我不恨他。”

“但我永遠也不會屈居於他之下,做什麼兄友弟恭,人人都想要我死,我就讓他們看看,我榮誠到底會不會死!”

說是恨意,倒不如說是執念了。

誠王顯然有無法紓解的執念,通俗點說,他就是個死心眼加混賬東西。

顏溪怎麼說他都隻頂著那張陰沉沉的臉,聲音有些喑啞,十分陰鬱。

勸到最後,顏溪直接給了他一拳。

“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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