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鬱意得很,麵色也有幾分凶狠,看起來比誠王更凶。
“我告訴你,太子現在和我姐在一起,你彆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敢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你試試看我能不能打斷了兩條腿。”
受了她一拳,又被她狠狠罵了一句,換做以前,誠王怎麼都得有點反應,可此刻他隻是沉默。
沉默半響,他才抬頭看顏溪,聲音依然帶著幾分沉鬱。
“榮霄雖然很讓人討厭,但不得不說,他是個穩妥的人,你嫁給他會過得很好的,以後,誠王府你就不要來了。”
他目光如一匹孤狼。
顏溪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想最後博一場,還是明知飛蛾撲火,也滿不在乎。
這次回來,誠王確實改變了許多。
也許是皇帝的決定讓他心中生出了無數想法,隻是沒人知道。
顏溪陡然生出幾分無力感。
她冷冷看誠王許久,才有些不悅道:“你遲早會後悔的。”
“或許吧。”
誠王隨口回了一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顏溪十分恨很瞪了他許久,最後終於沒忍住,她語氣有些惡劣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棄這種作死行為?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誠王對她凶狠目光對視,卻絲毫沒有波動,隻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稍稍起了些波瀾,他看著顏溪,似乎又某種不知名的渴望,便開口道:“你······”
可這話隻起了一個開頭,隻說了一個字,他很快又住了嘴。
顏溪等了一會兒,隻看到他目光有些恍惚,那些微渴望逐漸消失,他似乎又一點一點沉入黑暗裡,不知道想了什麼,他過了許久才改口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是快要訂婚了嗎?我聽說你還升官了,想來父皇很賞識你,未來前途無量,我們是兩條道上不同的人,如果是因為太子,沒有這個必要,我和太子關係不好。”
不知道誠王內心經曆了怎麼樣的波折和轉彎,但可以看出的是,他在這些話說完之後目光似乎又堅定了些。
也許是飛蛾撲火,可每個人總有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無論那原因是好是壞,是否合理。
顏溪臉上帶些凶惡的表情逐漸歸於平靜,她最後靜靜看著誠王,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又什麼也沒說。
靜默許久,她起身,聲音已是十分平淡。
“如你所願。”
她推開門走出了臥室。
顏溪從來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誠王於她,算得上重要,但算不上最重要,她對他仁至義儘。
有些人一旦下了決定便無法更改,她不知道誠王到底是如何想的,但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想法就改變。
顏溪大步走出了他的房間,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隻餘下誠王獨自坐在桌邊,他抬頭看顏溪遠去的背影,端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慢慢飲下,一貫帶些桀驁的麵容此刻卻分外平靜,甚至死寂。
有些話,沒必要說,而有些人從來也不屬於他的世界。
誠王唇角彎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弧度,但那笑看起來像哭,他一個人坐在房間,如從前一樣。
顏溪離開內院之後腳步迅速走到了前廳,看見了正在等她的連親王。
許是聽見腳步,連親王迎了過來,但很快看見了她帶些冷意的麵容,他微微一頓,旋即溫柔道:“發生了什麼?”
以他對顏溪的了解,定然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才會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顏溪見到他表情才緩和了些,她深吸了口氣,緩緩搖頭,道:“沒什麼,隻是準備提前給某個不聽話的倒黴玩意兒收屍。”
她雖說著這樣的話,但連親王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對誠王並非真的全然放棄。
他眸光略深,但很快道:“彆擔心,無論出了什麼事,我定然保他性命。”
連親王是怎樣聰慧的人,從顏溪的話中依然能了解幾分真相了。
大約是他的安慰有了些作用,顏溪舒了口氣,旋即同他抱怨:“你說,有些人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還執念?怎麼有執念,當初彆讓太子去撈他啊。”
她顯然對誠王怨念頗深。
倒是連親王笑著同她說:“誰也沒法了解,畢竟我們不是他,或許這便是執念吧。”
便如他。
每個人總有想要完成的事,想要達到的目的,否則世間怎會有這麼多不甘心。
“你說得也是,算了。”顏溪歎了聲,旋即拉著他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抱怨道:“算我倒黴,誰家還沒幾個熊孩子呢,我是不想再看見這個倒黴玩意兒了,還是想想怎麼撈人吧。”
她累死累活地認‘乾爹’,指不定最後要為誠王這混蛋做嫁衣呢。
顏溪想到這兒恨不得再返回去揍他一頓。
倒是連親王一直微笑看她,既然她說了些很不得了的話,他沒有絲毫動容,隻是寵溺道:“彆擔心,我會幫你。”
縱然他不喜歡誠王,但顏溪在乎,他便也能在乎幾分,這大概也是顧霜覺得他適合顏溪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一個大劇情,我們就要進結局了。
想看啥與正文無關的番外走起,想看的人多我就給塞番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