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偽種田文(十八)(2 / 2)

炮灰進行時 duoduo 8102 字 10個月前

“規矩規矩!你是朕的兒子,在宮裡,沒那麼多規矩要守!”

趙懷直起腰,姿勢隨意的坐在地上,勾了勾唇:在他這裡,就是“勿要失了規矩”,在趙恒那裡,就是“沒有那麼多規矩要守”……太子啊,還真不愧是世上最難坐的位置。

不過錯上了一次東山,身邊的親信被裁撤一空,他趙懷愚蠢好色之名,隻怕已經傳遍了京城。

人走的遠了,外麵的聲音漸小,但還能聽見。

“兒子不放心阿然那邊,一會過去看看。”

“他怎麼了?發病了?”

“也不是,”趙恒遲疑了下,道:“一點小事。”

雍帝冷哼道:“理他作甚?朕給的康莊大道不走,非要一心一意做他的神棍!若不是看他體弱,朕早就賞他一頓板子了!”

又道:“你去了告訴他,讓他彆一天到晚折騰那把破琴,趕緊給我把那盤棋擺完,劉老……”

考慮到現在在東宮,把“劉老蔫兒”幾個字吞了回去,道:“他自己吐血就算了,還把棋局各家送了一份,今天早朝,一半的大臣在打瞌睡……成何體統!”

見趙恒嘴唇動了下又抿住,雍帝立刻警惕起來:“怎麼了?”

趙恒無奈道:“阿然他嫌原來那盤棋沒意思,早丟開了,這些日子每天擺一盤棋,一日比一日厲害……兒臣看的都差點吐血。”

雍帝好一陣沒吭氣,轉頭吩咐張全:“去,把宮裡最好的琴拿十張給那小子送去,然後把他府裡所有的棋盤、棋子都收了!”

走了兩步,繼續吩咐:“再把書給他送兩車過去。”

張全問道:“哪方麵的書?”

雍帝道:“他是做什麼的?喜歡什麼書還問朕?”

……

安國公主府,趙忻正拿了軟木刻的小劍逗長生兒:“安先生說你不愛習武,咱們偏讓他算錯一次,你舅舅武功蓋世,你父親也是……草原的大英雄,你怎麼能不習武呢?

“而且草原上氣候不好,文弱書生去了,可受不了這個罪……”

忽然外麵一陣喧鬨,趙忻皺眉抬頭,就見門被推開,安允兒衣衫不整的闖進來,一臉怒意,指著門外道:“她們兩個是什麼人?”

門外倒是有人,卻不敢進來,直到小橘去請,才低頭進門給趙忻請安。

趙忻抱著長生拍撫,發現他根本沒被嚇著,這才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安允兒頓時愕然:她昨天忐忑不安的回來,還以為會被趙忻訓斥一番,誰想那兩名侍女送她回房之後就徑直離去,直到今天下午,趙忻也沒派人來找她,是以一見到這兩名婦人,下意識便以為是趙忻的人,畢竟這裡是公主府,沒有她的命令,誰敢對她無禮?

兩名婦人恭聲道:“奴才們是宮中的女官,按規矩過來給允兒姑娘驗身……因公主昨兒說,不管允兒姑娘的事,也不許我們拿這件事來打擾公主,所以才沒來給公主請安,請公主恕罪。”

安允兒臉色發白:“驗身?”

女官無奈道:“奴婢們已經說過了,姑娘您被選為太子府的九品奉儀,過幾日就要入宮,按規矩是要驗身的。”

九品奉儀?

安允兒難以置信的看向兩女,仿佛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心瞬間涼透……九品奉儀,哈,九品奉儀!

咬牙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什麼奉儀?”

女官耐著性子道:“允兒姑娘你出身商戶,原本連服侍太子的資格都沒有,如今能做個九品奉儀,已是一步登天,有什麼不願意的?

“再說了,便是姑娘不願,也和我們說不著……不如姑娘先驗了身,讓我們回去複命,再去和太子殿下商議?”

安允兒冷冷道:“我不驗身,死也不會驗身!”

女官皺眉,正要再勸,趙忻淡淡開口:“不過是個九品奉儀,又不是入宮選妃,且是太子自己看上的人……有什麼好驗的?你們回去吧!”

女官遲疑道:“奴婢還奉命教允兒姑娘禮儀規矩……”

趙忻打斷道:“換兩個人來。”

見趙忻不耐,女官隻好唯唯應是,退了出去。

她們一走,安允兒立刻軟倒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原來山盟海誓,情有獨鐘,不過值一個九品奉儀……

趙忻漠然道:“你過幾天就要進宮,這幾天就彆出門了。嫁妝的事不必操心,我會讓人給你備上一份……回去歇著吧!”

安允兒看向趙忻,眼中充滿希冀之色:“公主,公主求你幫幫我,就當看在小世子的份上……公主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被當成貨物一樣嫁人是什麼滋味……”

趙忻打斷道:“你不願做太子奉儀?”

安允兒搖頭又點頭:“不願。”

趙忻道:“好,既然你不願,父皇和太子那裡,我去替你說。”

轉頭吩咐道:“去給安姑娘熬一碗去子湯。”

安允兒失聲道:“去子湯?我為什麼要喝去子湯?我不喝!”

趙忻淡淡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安允兒慘笑道:“嫁不嫁人由不得我,要不要孩子也由不得我……公主你也是女人,你……”

趙忻打斷道:“我先是公主,然後才是女人。”

又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什麼身不由己,難道是太子逼迫你不成?若果然如此,我這便進宮,去父皇麵前替你討個公道!”

安允兒漲紅了臉,低頭不語。

趙忻神色一冷,道:“你若沒有身孕,不過白喝一碗苦藥,你若有了身孕,不喝藥難道要帶著太子的孩子嫁給彆的男人?”

見安允兒仍舊不說話,趙忻冷冷道:“不肯喝去子湯,不肯做奉儀,難道你還想做太子妃不成?”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當初我母後身為國公嫡女,身份何等高貴,和父皇私定終身後,也隻能做個側室,何況你一介商女?太子肯替你求個奉儀之位,已經是情深義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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