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連說的這個, “全都聽見了”,就很有說法。
這個“全”指的是什麼, 範圍是什麼,真是想想都令人害怕呢。
起碼黑川歸實是不敢細想了,就, 就當做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著一目連,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見了門口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音,因為之前一目連上了鎖,所以外麵的人沒擰開,不由得“咦”了一聲,像是有些疑惑的樣子。
一目連望向門口, 指尖又是一動,那那縷風將門鎖打開之後,他跟身邊風龍的身影都直接消失了原地。
不,黑川歸實知道他並沒有消失, 隻是隱去了身形跟在了身邊。
打開門走進來的是綠穀引子, 她看見黑川歸實坐在床上, 先是歉意的道:“抱歉啊,小紗,打擾你休息了吧, 我就是……”
“引子阿姨, ”黑川歸實打斷了她的話, 道:“其實我不用休息的。”
綠穀引子:“……誒?”
“意思是, 我覺得我已經能夠出院了。”
黑川歸實說著。
他是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若是說要躺著休息的話,回家也是一樣的,沒必要特意的躺在醫院。
綠穀引子本來還有幾分猶豫,但是在黑川歸實的堅持下,還是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啊,但是,雖然現在是出了院,但是歐爾麥特說你之後還要過來檢查。”
綠穀引子說著。
“歐爾麥特好像已經約好醫生了。”
黑川歸實:“……”
……這、這麼熱心的嗎??
是說該不愧是“正義的象征”?
好像有哪裡不對??
在綠穀引子又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讓他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趕緊來隔壁之後,黑川歸實總算是能進家門了。
他先是看了眼時間,發現從自己失去意識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離開酒吧的時候是晚上,之後又過了一天,現在是第三天的中午。
按說愛乃紗要是住院了的話,綠穀出久怎麼也會過來看,他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因為現在是上課的時間。
一年A組的班主任,之前聽綠穀出久說,好像是相澤消太來著?
那即使他是擔心得想要請假過來,那相澤消太應該也不會批準的吧。
黑川歸實想著,先是摸出了手機,不出所料已經沒電關機了。
而等他開機之後,那滿屏幕的未接來電跟信息嚇了他一跳。
……嗯?等等?
黑川歸實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離開酒吧之前,死柄木弔不是說之後要給他打電話來著?
然後他昏迷了,就,就不可能接電話了啊!!
黑川歸實查看著信息和未接來電,發現信息的話,大多都是前天晚上,來自綠穀出久跟綠穀引子的,然後昨天的話爆豪勝己也發了信息過來。
……雖然知道他應該也是有擔憂的情緒在的,可這個文字實在是很難看得出來。
未接來電的話,除了有備注的,還有一個來電次數的較多的陌生電話。
……嗯,就跟之前黑霧給他打過來的時候,跟那個時候的號碼一模一樣,已經可以確定就是死柄木弔從酒吧那邊打過的了。
不過,在頭疼這個情況該怎麼處理之前,黑川歸實先是有些疑惑愛乃紗為什麼不給酒吧的電話加備注,還是說,因為酒吧那邊的電話號碼經常換,所以乾脆就不加了??
他的手指在那個電話號碼上遊離,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這才打了過去。
打回去是一定要打回去的,不然不就成了他不接電話一樣麼,雖然他也不想打,但是想想這個後果還是挺嚴重的。
電話那頭很快的就接通了,應該是接通了,可是黑川歸實卻沒有聽見有人說話,讓他不由得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看屏幕。
沒錯啊,的確是顯示“通話中”。
半響,他又遲疑著對那頭道:“……弔?”
然後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嗯。”
依舊是沙啞且低沉的,而死柄木弔也隻發了這麼一個音,之後就又沉默下來。
黑川歸實的直覺告訴他,死柄木弔應該是在生氣。
至於是在氣什麼,除了他沒有接電話以外,大概也沒啥了。
黑川歸實覺得自己實在是巨冤。
並且也覺得,跟他之前想的一樣,死柄木弔在某些方麵根本就沒有成長,隻是個孩子。
用現在的詞來形容的話,就是“巨嬰”。
啊,腦殼疼。
“弔,你聽我說。”
“嗯。”
黑川歸實:“……”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道:“我昨天並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隻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今天才看見的。”
……為什麼,他莫名的,會有一種在哄發脾氣的女朋友的感覺。
不不不,這是什麼可怕的想法,聯想到死柄木弔身上他都要跪了。
真的劇毒。
“……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