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空間有點田
聽著秦達的話,秦凝心下驚訝,看來,還確有其事啊,倒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然敢暗搓搓打聽她呢?
秦凝冷笑:“哦?嗬嗬,我倒還真不知道,我都有對象了,還有啥人會想和我攀親,你給我說說,這人哪兒來的,長啥樣?你要是說的清楚,我才能信你。”
秦達皺眉,這人哪兒來的,莫桂花也說不清楚啊,隻說是兩個女的。
“小珍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來了兩個人,打聽的你娘,小珍,你,你給我一百塊錢,我保證不把這個事給你說出去!
我聽你娘說,他們還會再來打聽的呢,到時候要是再來,我肯定讓你娘跟他們說你好話,那就算今後你的外路小青年不要你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啊!我好歹是你親爹啊!”
秦達快速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可把秦凝惡心壞了。
原來是變著法子的想跟她要錢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渣爹。
秦凝立刻走向自己家院門,在即將關上院門的時候,扔給秦達一句話:
“我現在的娘今天沒提這事。我親娘早死了,倒是哪兒還來的打聽的我娘?我親爹更是把我賣了,怎麼還會向著我呢?你這說的,沒一句是真話!你隻要不怕爛舌根,愛和誰說我壞話就說去吧啊!”
門,毫不留情的關上了。
秦達愣在外頭,一臉憋屈。
這……這個死丫頭,怎麼油鹽不進呢!
剛才他和莫桂花商量了半天,覺得還是再找秦凝說一下比較好,可結果,秦凝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啊!
特麼的,死丫頭哪怕肯討價還價也好啊!哪怕給五十也好啊!
秦達無奈的、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剛才摔的一跤,這會兒越來越疼,哎唷,真是太倒黴了,哎唷,怎麼腳踩下去也疼呢,哎唷,這可怎麼好?
而秦凝,今天意外的得到寶珠,能徹底治成屹峰的燙傷,她心裡放鬆了下來,一夜好眠,第二天睡到近七點才醒。
房間外頭有許春燕陪著七斤玩的笑鬨聲,姐弟倆“咯咯嗬嗬”的笑著,許春燕大聲喊著“弟弟來這兒”,七斤含糊的叫著“二嘰二嘰”,那聲音,純淨而愉快,沒有一絲雜質,真的很治愈秦凝的心靈。
隱約的,還有劈柴的聲音,斧子劈開木材的“嗶啵”聲,木材掉下地的“嘩啦”聲,帶著原始的力量和單調的頻率,但十分有歲月安好的氣息。
估計是許良保在劈柴吧!秦凝想。
秦凝默默的聽了這些聲音良久,才嘴角彎勾著起了床。
今天說好了去看任貴均,給老人理一下發,她特意換了件半舊的、小袖口的小花襯衫,以防止頭發跑到手臂裡去,又在外頭罩了件半舊的暗門襟的紫色立領外套,也是可以防止頭發跑進衣服裡頭去。
衣服雖然是半舊的,但都是她自己畫了效果圖,再讓寶生做出來的,可以說在現在的農村是獨一無二的。
這些衣服又合身,又簡潔大方,穿在秦凝身上,總有一種高雅大方的氣質,且不打眼,就是會越看越耐看。
之前秦凝每次穿到文化站,陶麗芬就無比羨慕,蔣丹更是早就和秦凝說好了,結婚的時候,要請寶生做幾件這樣的衣服。
秦凝自己也是很喜歡的,她理了理小花襯衫的領子,把它翻在立領外套外頭,便精神奕奕的出去了。
院子裡,許春燕仰著一張日漸清麗的小臉,愉快的喊:“姐姐早!”
秦凝應一聲“春燕早”。
七斤便瞪著圓圓的大眼睛,跟著許春燕含糊的學:“嘰嘰,嘰嘰,腳!”
秦凝看著他扶著凳子努力走路的樣子,心都化了,蹲下身體特意和他說話:“七斤早呀,你跟二姐姐玩的高興不?”
七斤便揮舞著小手,“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秦凝逗了他一會兒,問許春燕:“春燕,你爹在劈柴呀?”
許春燕說:“沒。爹和娘去自留地裡了,爹說新出的菠菜嫩,娘去地裡摘回來,給弟弟煮菠菜粥喝。”
“咦?那是誰在劈柴?”
“是住豬棚的啞巴大哥。”
“哦……”
秦凝有些疑惑,郭軍義在幫她家劈柴嗎?
但她也沒管,既然許良保和秦阿南都去了地裡,那早飯估計還沒煮,今天星期天許春燕不上學,但許良保要出工的啊,秦凝便係上圍裙煮粥去了。
農家的早餐一般都是拿昨晚的剩飯煮粥,要是不夠再添點彆的,秦凝家也不例外。
秦凝看著剩飯不多,把粥煮好以後,又舀了半升籮麵粉,準備做鹹麵衣吃。
麵衣是十分簡便的麵食,相等於是北方的烙餅,但江南農村烙的比較薄,麵糊在大鍋子裡能烙成一層薄薄的麵皮便拿上來吃,也不講究形狀。
薄的、或者某樣東西上們覆蓋的一層東西,江南人稱作“衣”,所以這樣的麵食便叫做麵衣。
麵衣一般分甜的和鹹的,甜的就是烙好了餅,直接放一點紅糖或者蜂蜜,鹹的倒是花樣多些,可以磕個雞蛋,放點肉什麼的,最簡單也會放點蔥,比較香。
臨時想的早餐,也不去非要放什麼了,但蔥總是要的,秦凝便起身出去,想去就在房子不遠的自留地裡摘蔥。
可她一出門,便愣住了。
隻見黑不溜秋的郭軍義,隻穿了個背心,揮舞著一把斧子,正在她家院子外邊賣力的“劈柴”!
她眼睛看著郭軍義斧頭下的東西,嘴張的老大,翕合了幾下,終於喊出聲來:“你!你在乾什麼!”
郭軍義回頭,擦了把頭上的汗,很是討好積極的招呼她:“早啊,那個,你的柴,我馬上就劈好了,嗬嗬!”
秦凝快步上前,把落在地下的幾塊“木材”拿上來拎在手裡:“你!你!誰讓你劈的!啊?誰讓你劈的啊?這是我的寶貝啊!你怎麼把它劈了呢?”
“木材”劈的很好,一塊一塊很勻稱,隻是,木材上尚留著花紋,曾經的纏枝蓮葉、富貴牡丹紋樣,如今以一種割裂的狀態呈現,結合著木材上好的品質,此時在秦凝手裡,有一種殘缺的、淒涼的美感。
當然,地下還有一堆呢,一個需要兩個人才搬動的大箱子,即便破損了,劈成柴火也是一大堆呢!
郭軍義看著秦凝的臉色,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的黑臉也浮起緊張無措的紅:“我,我,不是你說,你買了,當柴燒的嗎?我,我,正好沒事,我,我幫你劈柴啊……”
秦凝簡直欲哭無淚。
就那個和成屹峰在一戶人家像撿漏似的、買到的那個雕花箱子,已經被郭軍義劈成了無數塊。
那麼美的箱子啊,堪比工藝品的箱子啊,她好不容易買回家的箱子,她覺得可以有很多搭配很多組合的箱子,她想放在太陽下曬曬就收進空間、能傳子傳孫的箱子啊,就這樣,被當成了柴火!
真是太可惜啊!
秦凝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反正她真覺得麵對這個郭軍義,她簡直太挫敗了,這家夥簡直是個榆木疙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