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第 168 章 番外二·醉花陰……(2 / 2)

迷迷糊糊間,她覺得他神采勃發,目光璀亮,似比往常更為奕奕精神。

“……你還不累嗎?”已被榨乾最後一分力氣的簪纓啞著聲音,問出這句怎麼也想不通的疑問。

而後不等衛覦回答,撐不住閉上眼沉沉睡去。

男人看著她的睡顏笑了一聲。

他曾千裡奔襲十幾個日夜未合眼,也曾穿過刀槍箭雨不眨眼,但沒有哪一個無眠的夜晚,比得上她給他的鼓噪和激蕩。

她是他的神女,如此天真大膽地闖入他的世界,從那句“我想你既做我的小舅舅,也做我的情郎”開始,他餘生所有的想象力與創造力,便都是她給的。

他有無數種在她身上排兵布陣的想法。

累?遠遠不及呢。

“傻阿奴,好阿奴。”

……

托李蘊的福,衛覦的甜頭是嘗著了,簪纓前所未有的苦頭也吃了,此事後續卻還沒完。

先是那瓶莫名其妙的藥膏,次日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而後江洪真被召進皇宮,名目上,說是皇帝邀請他切磋把式,這位昔日的長公主駙馬聽詔後莫名其妙入了宮,等再出宮時,是瘸著腿捂著腰出來的。

李蘊得知前因後果,可把她給氣壞了,心疼地給丈夫上藥時氣得大罵:“十六有什麼氣衝我來,欺負人算怎麼回事!”

江洪真俯臥在榻上,扶著腰苦笑:“所以阿蘊你又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李蘊語塞,心裡明知十六這是借機告訴她,不許再給女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好承認,含糊道:“陛下小心眼罷了,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衛覦真不是賣乖。

那荒縱一夜後,隔天簪纓一日沒能下得床。

衛覦知她麵皮薄,清醒過來後又一副訕訕的躲他視線的模樣,心中好笑,也不打趣她,差禦膳房熬了上好的燕窩羹給她補養。

而他心中還壓著另一樁隱憂,從第二日起,便叫太醫署來每日給女皇請平安脈。

簪纓鮮少見他如此緊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天晚上……按《內經》上的說法正是易於受孕之時,若在平常,他們是不會行事的。便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應當不會這麼巧。”

衛覦聽她這麼說,眼角輕睇,“那晚一共幾次,阿奴數了沒有?”

簪纓的臉便紅了,小聲抗議又理直氣壯:“那還不是怪你?若真有了,便是緣分,生養便是了。你這樣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願意我有喜。”

簪纓服用過西域水蓮,好幾年不染風寒小病,自詡身體強壯,對於子嗣一事向來是隨緣的心態,哪像衛覦這麼如臨大敵。

衛覦輕輕一歎。

“說胡話呢。”

他當然盼望著他們自己的孩兒。但在此之前,阿奴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無論在旁人眼裡,女皇巾幗年少,不讓須眉,有多麼令人崇敬,衛覦總覺得這是個嬌氣得不得了的小娘子,自己還不大,怎麼能忍受生育之苦。

她在他麵前也確實嬌氣,一撒嬌,就說些不講道理的話。

皇帝在這裡為沒影的事掛心,太醫署的人卻不知皇帝宸心,隻當陛下急於子嗣,恐二帝因此不和,每每勸諫道:“陛下勿急,如今還不到一月,脈象上診不出是正常的……”

結果太醫每日往合德殿進進出出,驚動了住在宮裡的衛太公。

衛崔嵬一聽,立刻找到兒子,當著簪纓的麵厲聲數落他:“兒女皆是緣法,要看緣分,豈能強求!你不可學那等凡俗男子,心心念念地娶了妻,又不珍惜,一心以子嗣為念,如此豈配為人夫,聽見沒有!”

老人家難得在兒子麵前挺一回腰杆子,衛覦被數落得沒脾氣,無奈地看著操心不嫌老的父親,應一聲:“是。”

簪纓以帕掩唇,帕子上一雙烏黑眼珠輕輕地轉,也不替人分辨,親自斟茶哄衛崔嵬消氣。

等到送走了太公,簪纓一回身,就被神色不明的高大人影堵住,低頭問:“笑話夠了?”

“哪裡的話,翁翁疼我,我高興嘛。”簪纓眨眨眼,綻出一個粲麗的笑容,“夫君更疼我,我也高興的。”

衛覦低哼一聲,唇角忍不住輕彎,心頭輕易便被安撫得熨帖開了。

一個月後,太醫署終於確定,女皇脈象一切正常,並無有孕之兆。

衛覦這才放下心來,當晚早早便將簪纓拖入帳中。

尚未洗沐的簪纓被嚇了一跳,啊喲一聲,雙手已被牢牢釘在頭頂。她對上那雙精矍動人的劍眸,聲音軟了,明知故問:“做什麼?”

“補償。”

衛覦埋頭咬住女子軟嫩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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