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少年短暫的對話,我套出了他的完整姓名。
他叫中原中也。
然後剛剛那個和我陰陽怪氣的人叫做黑井白瀨。
我和中原中也短暫的寒暄了一下,這個好心的少年還從房間裡拿出了半板止痛藥給了我。
中途我隱約看到了一點中原中也房間中的布局。
“………”
中原中也好心的遞給我止痛藥、我在心裡積點口德,不做過多評價。
儘量避免我這個人顯得性格太作妖……雖然我的確有點作妖。
不管怎麼說,我對於我住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定心理準備。
可能是考慮這個青春版阿三貧民窟的藥物資源太過於稀缺,況且無功不受祿,拿他半板止痛藥有些太多;於是我從上麵扣下來一顆膠囊,其餘的藥物歸還給了中原中也。
他本來沒想收下,奈何我的態度過於誠懇;無奈隻能收下。
“你好好休息,記得換乾燥衣物。”
中原中也衝我擺了擺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
等我真正憑借著模糊的記憶來到房間時,我的心態終於麵臨崩潰。
房間裡沒有人。
剛剛好歹中原中也的房間是“研究生兩人寢”——雖然裝修布置和“研究生”沒有半毛錢關係。
而這個房間直接跨越了“本科四人寢”的程度——進階到了“帶專十人寢”。
不。
衛生條件比“帶專”差遠了。
剛進來。
我就看到了一隻美洲大鐮帶著一隻德國小鐮在沒有丟掉的泡麵碗中優雅的用餐。
毫不誇張的說。
如果現在我持有一隻噴火木倉,我就把這屋子給點了,讓所有的汙穢和罪惡在火焰中燃燒凐滅。
那一瞬間,我的心中燃燒起了強烈的訴求。
不。
這不是我應該承受的生活。
我需要錢。
很多很多錢。
………
………
中午中原中也在房間內無所事事的翻閱殘破雜誌,儘可能的通過這些雜誌來了解外麵的社會與世界。
在中午毒辣日光強烈一點的時候,中原中也聽到了外麵房門被推開,門口似乎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熙熙攘攘的談話聲。
“?”
他沒有任何警惕和疑惑,僅僅是抬起那雙鈷藍色的雙眼看向房間門,隨後用手指輕輕的將額前橙紅色宛如明火般的碎發撥到了一邊。
中原中也聽得出來,那些稀碎的談話聲是熟悉的少年少女聲音。
【哢——】
不出意料,房間門被推開了,白瀨一臉晦氣的走了進來。
他一邊懶懶散散的走進房門,一邊不滿的嘟嘟囔囔:“該死的黑手黨,居然有這麼多人——”
他話還沒說完,便神色呆滯的對上了書桌前那雙直勾勾盯著他的藍眼睛。
“…中也?”
中原中也因為白瀨的話語,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眼睛正在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
那雙藍眼睛不再如天空般靜謐溫柔。
而是仿佛磷火在燃燒,用一種審視和微怒在看著白瀨。
白瀨尷尬:“啊…啊哈哈,中也,今天難得在這個時間看到你呢。”
【碰!】
中原中也憤怒的皺起眉毛,他將手裡的雜誌摔在了書桌上,從座椅站起;語氣低沉夾帶著質問:
“黑手黨?什麼黑手黨?”
“白瀨,你今天早上帶著孩子們去什麼地方了?”
中原中也死死的盯著白瀨。
“沒什麼,今天早上不是地震了麼?”
白瀨擺了擺自己的手,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可信一些。
“我們剛剛去海邊看了一下風景,看到了很多黑手黨而已。”
白瀨不滿中原中也這種質問的態度。
但是本著做賊心虛,他並沒有同中原中也發生衝突,而是耐心的解釋。
中原中也:“……”
橙發少年雖然眉頭緊皺,但是態度緩和下來。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讓氣氛看起來沒有剛剛那麼針鋒相對:“你們真的隻是看了看海邊?”
白瀨連忙到:“是的。”
為了快點轉移話題,白瀨說起了今早遇遇到上江洲柚杏的事情:“對了中也,你今天看到柚杏那家夥了麼?”
“看到了。”中原中也一邊收拾桌麵上的書籍,頭也不抬的回答到。
上江洲柚杏,兩個星期前加入了羊。
自稱是和父母鬨矛盾離家出走的少女。
他平時不怎麼和她接觸,但是聽說上江洲柚杏和同伴們的關係不是很融洽。
中原中也沒有太放心上,隻當上江洲柚杏和大家相處時間不長,還沒有徹底融入這個組織。
隻不過他不是很能理解上江洲柚杏。
明明是有家有父母的人,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是青少年的叛逆麼?
上江洲柚杏剛來的兩天中原中也勸說過她,讓她不管怎麼樣離開這裡,哪怕在家和父母鬥氣都比淪落擂缽街強的多。
但是她看上去油鹽不進。
中原中也又不能把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趕走、讓她獨自麵對擂缽街的惡虎群狼;隻能先讓她加入羊,等上江洲柚杏什麼時候受不了,自己回家。
不過今天看到上江洲柚杏被不知名的人揍了一頓確實讓他震驚到了。
……
“柚杏不知道昨天讓誰給襲擊了——要我說簡直不能理解。”白瀨挑了挑眉,成功的把話題引到了柚杏身上。
“不愧是城市來的“大小姐”,她也太蠢了,一個女孩子還敢獨自在擂缽街遊蕩;就算她昨天不被襲擊,總有一天會被擂缽街的人教訓一頓。”
說著說著,白瀨的語氣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