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君 有夫之婦,不打自招(2 / 2)

再生歡 八月薇妮 10849 字 8個月前

幸虧豆子如今跟著斧頭在崇文街,而那隻黃狗,則在俞星臣那裡。

薛放立刻把他叫到屋內:“你來的正好,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藺汀蘭道:“顧二奶奶?”

薛放揉了揉下頜:“禦史台的人說,查出那擄走小郡主的跟她無關?他們為何這麼判斷?”

“你問對人了,”小公爺回答:“因為……有人找到了紫敏的蹤跡,斷定她無礙,那顧蓧自然就無罪釋放了。”

薛放微微錯愕,卻不出聲。

藺汀蘭盯著他:“你怎麼不問是誰找到了小郡主?”

薛放撇了撇唇:“是顧家的人?”

藺汀蘭一笑:“漕運司的眼線多的是,要找人原本不難,但這件事,出頭的並非顧家。而是一個你想象不到的人。”

這讓薛放很是好奇:“是誰?”

此時藺汀蘭轉頭,看向外間。

正俞星臣跟葛靜從院外走過,還好他並未帶狗。

薛放望著那一閃而過的兩道影子,心中咯噔了聲,卻故意道:“難道是葛副隊?”

藺汀蘭一下便看穿他的心意:“你不相信是另一個人?”

薛放站了起身:“真的是他?”

為什麼會是俞星臣!

藺汀蘭道:“我也想知道為何,但確實是他。”

昨日俞星臣跟端王入宮,稟報說已經追蹤到小郡主紫敏的蹤跡,原來此刻紫敏竟是在汐州,而且安然無恙。

皇帝詢問她去汐州做何,是誰察覺的。

俞星臣隻說並不知郡主的目的所在,而發現郡主蹤跡的,是端王殿下所派之人,還說不日就會將紫敏安然帶回。

端王則趁機給顧蓧求情,隻說她也是被蒙在鼓裡,同是受害之人,如今小郡主無礙,自然也不必為難顧二奶奶,不如息事寧人。

俞星臣也是這個意思。

皇帝看他們兩人一致口吻,終於開恩特赦。

藺汀蘭是最早得知消息的。

而對於俞星臣跟端王為顧蓧求情的事,皇帝也自有一番見解。

皇帝認為端王這是在向宣王殿下示好,以顯得手足友愛。

“他自以為這麼做,就仁慈寬厚了?”可皇帝顯然不肯接受端王的這份“好意”,甚至評頭論足地批駁:“仁慈寬厚那是對好人而言,若對於惡徒,便要用非常手段,豈不聞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可說起來,端王也不像是個愛管這種閒事的,除非、有人攛掇他。

這個所謂的“有人”,特指俞星臣。

畢竟端王這一陣子,最相信的就是這位王府谘政俞大人了。

藺汀蘭看薛放眼中透出驚疑之色,便道:“雖然不知俞巡檢為何如此,但……你也不用過於氣惱,據我所知,她不能再興風作浪了。”

“你怎知道?”

藺汀蘭麵上掠過一絲漠然跟嫌惡:“她到底是個貴婦,而南衙的那些閹貨,最喜歡折辱這種人了,受了那種羞辱……豈不聞之前在禦史台她幾乎絕食而死,哼,看著吧。”

薛放搖頭:“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你是說俞星臣?”

薛放也不屑一顧地:“他還說跟楊甯沒什麼?不然怎麼會冒險把端王拉下水,也要救那婦人?我要問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藺汀蘭的唇一牽:“你就要啟程離京了,還這麼忙?或者你想……”

薛放等他開口。

藺汀蘭道:“你想在離京前,把危害到楊儀的這些人都除掉不成?”

薛放否認:“那卻不至於,若都除掉了,豈不是省了你的事,有的事情你乾比我乾容易。”

“你指的是那些臟事。你真會打算盤。”藺汀蘭哼了聲,悻悻然。

薛放笑的和氣:“什麼叫臟事,烏鴉彆嫌豬黑,你不是其中熟手麼?嫌棄什麼。”

藺汀蘭欲言又止,警告他:“你最好謹慎些、彆漏出去,不然……”

薛放卻歎道:“你有功夫擔心我泄密,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們公主府的那位吧。”

藺汀蘭的臉色也變了:“夜蘭?”

薛放轉身,撩了撩花架上自己那盆素蘭:“他應該知道你的事吧,昨兒楊儀還去過公主府,不知為什麼最近她很忙,我幾乎都看不到她人。”自言自語般提了這句,薛放不太高興:“她明明知道我這兩天就要啟程了,反而忙的每天不著家。”

近來,楊儀要麼是在宮內當差,得閒就在崇文街看著小猷,還去過夏府一趟,甚至南外城也去過、為看望付逍一家子的情形如何。

除了這些,昨兒又添了公主府一位藺夜蘭。

對於楊儀去彆的地方,薛放倒是沒什麼話可說,可想到她去見藺夜蘭,夜蘭還曾經想要她殺了他,何況還有個陰晴不定的永慶公主,簡直叫人不放心。

說到這個,薛放想起一事,他問藺汀蘭:“藺夜蘭說,讓楊儀殺了他,你就會斷了對她的念想,可有此事?是什麼道理?”

藺汀蘭頓了頓:“這恐怕是他一相情願的想法,不過……”

“不過怎麼?”

他們是雙生子,從在母胎之中,便互相感應。等到降生,亦是如此。

有時候藺夜蘭不舒服,藺汀蘭也會心煩氣躁,藺汀蘭在外受了傷,藺夜蘭的病就更重些。

往細裡說,兩個人的喜怒哀樂,幾乎都有所感應。

而藺夜蘭的意思是,假如楊儀動手殺他,藺夜蘭自然而然,會生出對楊儀的抵觸之意。

而這種生命毀於她手的天生敬畏憎惡感,藺汀蘭一定會感應到。

以後就算夜蘭不在,藺汀蘭心中對於楊儀那種抵觸不適之感,也依舊會在,必定會吞噬他對她的愛意。

這是藺夜蘭的打算。

藺汀蘭離開之時,薛放送出院門。

正打算叫屠竹去找楊儀,看看她在哪裡,就見俞星臣緩緩向外走去。

薛放正要找他:“俞巡檢。”

俞星臣腳步頓住:“小侯爺有事?”

“有,”薛放走到他跟前,上下一打量:“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要舊情複熾的,為什麼還裡裡外外,大獻殷勤?”

俞星臣臉色陡變,狐疑地盯著他:“你……”

“今時不同往日,人家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俞巡檢還巴巴地倒貼上去,有意思麼?”薛放冷笑道:“該是你的機會你不肯抓住,如今她已是有夫之婦,你還想怎麼樣?”

俞星臣雪著臉:“你、你……你知道了?!”

薛放哼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不用我教給俞巡檢吧。”

俞星臣閉上雙眼,心中大亂,竟顫聲道:“是、她跟你說的?”

薛放略覺奇怪:“她?你說楊甯?為什麼要是她跟我說?”

“楊……她?不是她……”俞星臣語無倫次,腦中一陣混沌,竟給繞的一時無法轉動,隻顧直直地看了會兒薛放:“你剛才……”

薛放覺著他的反應很古怪:“剛才怎麼?”

俞星臣意識到自己的腦筋這會兒不靈光,忙緊緊地閉了嘴。

薛放卻喝道:“你少跟我顧左右而言他,你說,為什麼要救顧蓧?難道不是為了討楊甯歡心?”

“叮”地一聲響,好像重新魂歸於體。

俞星臣深深吸氣: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同時俞巡檢心想,原來做賊心虛,不打自招,竟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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