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是花柳巷(1 / 2)

光線昏暗,鐘二並沒能看清這個人是誰, 當然就算看清了, 她也不認識。

書裡對禦史大夫的相貌有描述,但是鐘二通篇都是草草擼下來, 隻記住了薑子寒那張被上帝精雕細琢過的臉。

隻見此人穿著……光線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他穿著的是什麼樣的顏色花紋,隻能看出來是一件直裾。

鐘二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動作轉移, 隻見他朝鐘二伸出手。看樣子似乎是要來拽她。

鐘二根本就沒弄明白他是誰, 怎麼可能就讓他給拽著。

她眼瞅著那人的手要碰到自己,腳下哧溜一聲, 溜到了餘己的身後,餘己的身後伸出腦袋, 眯眼仔細看著那人。

好在腦殼裡還有點存貨, 腦漿子還沒徹底乾涸,沒有張口就對著人直接問, 你是哪個。

鐘二那平時不怎麼用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這府邸的後巷不通,向任何地方。這人出現在這裡,如果不是餘己帶來, 那就很可能是這府中人。

若是餘己帶來的, 剛才那人伸手的時候, 餘己那醋精本質, 青鸞纏她都扯下去扔了, 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讓人拉,早就該攔了。

——那這人應該是府中的。

雖然光線昏暗不清,看不清這人的衣料和花紋,但僅看這打扮,即便是府中的人,也不可能是下人小廝——難不成是這府中的管家嗎?

管家,敢伸手就扯自家小姐嗎?說不通呀……

不是鐘二的腦子被豬吃了,而是這光線太暗了,她看不出禦史大夫的容貌,和書中她沒修改之前女主容貌有七分相像。

更想象不出說是被太尉叫走商議朝政的人,堂堂禦史大夫回家,不走前門,反倒鑽到後院小巷來。

於是奇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那人難以置信的瞪著自己落空的手,半晌,又抬頭去瞪鐘二,卻最後什麼都沒說,又上來抓鐘二。

他沒有說自己是誰,鐘二隱約有猜測,但不敢肯定,他來抓,鐘二就繞著餘己躲。

這人可能也是跟她較上勁兒了,也就跟著繞著餘己追。

餘己站在中間,進退兩難,攔也攔不得,動也動不了,隻能杵成一個木頭樁子,被這兩個人繞著來來回回的轉。

“玉兒——”禦史大夫年紀也不小了,平時最大的運動也就是上個朝,此時跑了幾圈,氣脈實在是接不上。

隻好開口叫道:“你胡鬨!”

鐘二下意識的想反駁,還我胡鬨,你不攆我能跑嗎?

但是她猛的想起這人叫她——玉兒。

他果然不是管家,敢叫自家小姐名字還是親近的乳名?

鐘二心裡咯噔一聲,腳下一絆,撲在了餘己身上。

“你還——”

禦史大人抖著手,指了指鐘二,跟老嬤嬤一樣,扶住了後脖子。

小天使們對於劇情,一旦跟鐘二掛上邊兒,就全部都會朝著魔幻的方向發展,已經有了深刻的意識和準備。

但還是被這波騷操作,給震驚了。

小魚幽幽:我的天哪,這是直接見家長了?

酥軟軟w:這禦史大人畫風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維常之:隻要是跟直播員沾邊兒的,哪個是正常的呀,淡定淡定。

玉水天風:哎呀,這是修羅場現場版嗎?

哎喂:餘己:嶽丈大人你好,我是麵袋子精,也是你女兒的小寶貝兒——

陳小姐愛吃素:直播員是沒看出來這個是禦史大夫嗎?

杜撰:她那個腦殼,你還能指望她一眼就看出來?

夢鯉:她連原著都沒看過,昨天連個老嬤嬤都認不出來,還要小天使科普。

語:……看出來了,剛看出來。

……

鐘二閃電般的鬆開了餘己站直,能叫女主乳名的人,先前還有一個男主薑子寒,但現在薑子寒根本不可能再那樣叫了,能這樣叫女主的人,除了親爹和乾爹,不做他人想。

太尉大人,這個時間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晃到她們家後巷的。

那這人就肯定是出去商議朝政,卻不走正門,偏偏鑽小巷,走偏門的禦史大人——

這是讓親爹給捉奸了!

鐘二沒來由的心虛,瞪著眼在昏暗的光線下,仔細分辨了一下禦史大人的表情。

見他神色實在是難以言喻,一手捂著後脖子,一手拖起連腰,宛如中風前兆,趕緊上前去扶人。

“父親啊,玉兒剛才沒看清人,您怎麼……還走上偏門了?”

“哼——”

禦史大人一聲冷哼,心說我今天要不是圖近,走偏門,女兒讓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但他又不知道怎麼說好,他這個女兒自小就從來沒有讓他操過心。

他夫人去世的早,有心想要多多的操心陪伴,奈何朝中事務繁忙,女兒又自小懂事聽話,他平時沒有什麼機會。

沒想到十幾年的遺憾一朝\圓滿\,他在皇城中聽聞自家寶貝女兒,竟與皇子的男寵…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他一封速歸的家書。將她急急召回來,正是要問這件事。

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沒等見到,就見到了……就半路……

禦史大夫想起剛才這一身披麻戴孝的人,攔路管他叫爹,他脖子氣的就更歪了。

而現在,即便事實擺在眼前,這個披麻戴孝的,明顯就是自家女兒謠言中的相好。可禦史大夫也對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說不出一句狠厲的話。

其實餘己剛才根本不是故意攔路,隻是他曾經跟在薑子寒,見到過禦史大夫一麵認得他,又想著寶貝兒說的,既然管她的姑母叫姑母了。見到他的父親,一定不能厚此薄彼,也要叫父親。

這才在錯身而過的時候,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叫了一聲父親,沒想到他叫了之後,禦史大夫反倒站定,開始盤問起了他。

“你是何人?為何此時在我家後巷徘徊?”

“誰是你父親?”

“你又為何要做這副打扮?”

餘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鐘二在靠近,隻是沒想到鐘二會……

然後事情不知道怎麼發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玉兒,這人是誰?你……”禦史大夫一直視唯一的女兒,為眼珠子,平時跟她說話都要輕聲細語,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責怪的話,隻好歎口氣道:“跟我回府。”

鐘二有些哀愁,今天晚上撞見了禦史大夫,約會是約不成了,餘己還答應她,要帶著她去夜宵呢。

最後鐘二隻得老老實實的跟著禦史大夫回府了,走到小偏門,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餘己,被禦史大夫拉著手臂拽了進去。

約會沒成,鐘二感覺到餘己一直站在外麵,根本沒有走,回到府中,她被禦史大夫一直拽到正廳,禦史大夫捂著脖子開了好幾次話頭,鐘二就瞅著他直嘎巴嘴,卻好像說不出話一樣,表情也是十分的奇異。

果然是中風的前兆嗎?

禦史大夫先前沒有關心寶貝女兒的機會,如今長大了,終於有讓他能夠操心的事情,可這件事作為父親來說,跟女兒之間無論怎麼開口,都顯得不合適。

他能問什麼呢?他心痛的要命,他的心肝寶貝是怎麼被那麼個見誰都叫爹的披麻戴孝勾搭到手的呢?

禦史大夫看著鐘二,終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剛才女兒的模樣,令他感覺到十分的陌生。

原來他的女兒……也有那樣活潑肆意對一麵,但想到剛才,自己女兒對披麻戴孝的所作所為,禦史大夫又捂住了後脖子。

最後他隻斬釘截鐵對說連一句:“你不許再見他。”

然後揮了揮手,將鐘二打發走,自己回到裡間,躺在床上懷疑人生去了。

不見是不可能的。

鐘二直接把禦史大夫的話當成耳邊風,出門就轉去連偏門,想再溜出去見餘己,她能感覺到餘己並沒有走遠,但是剛剛走到後巷的小偏門,就被兩個侍衛給截住了。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命令,鐘二剛不過侍衛,那隻好走迂回路線,回到自己院子,企圖去跳牆,結果費勁巴拉才爬上去,把大腿筋都給抻了,被侍衛一個飛身,拎著後脖領子給帶了下來。

鐘二發誓她剛才沒有看到這個侍衛,這是從哪憑空冒出來的?

侍衛將她平安放到地上之後,一閃身又不見了,鐘二左顧右盼,漆黑的夜裡,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也沒有看見他藏身在哪裡。

隔了好一會兒,抱著僥幸的心理,她又爬上去,這一次抻了另一條大腿筋,可才爬上去,就又被侍衛給帶了下來。

鐘二心中罵娘,走上麵走不了,那就隻好沿著牆根兒溜狗洞,但是這禦史大夫府邸內不怎麼樣,外牆尤其的密實,彆說狗洞了,連個耗子洞她都沒發現。

今天晚上看這樣是死活出不去了,鐘二無奈,隻好貼著牆根兒,靠著十分魔幻的感應,走到距離餘己最近的地方,可憐兮兮的學貓叫。

喵喵喵喵——你回去吧,我出不去了。

汪汪喵喵——你明天再來。

鐘二重複了好幾遍,生怕餘己沒有聽清楚,隔了片刻,牆外也傳來,汪汪喵喵的聲音,鐘二把臉貼在牆上,笑了笑,感覺到餘己一點一點的走遠,直到她的感覺不再清晰,隻能大致感覺到一個方向,這才回屋。

派了侍衛丫鬟婆子,一起監視自己女兒的禦史大人,剛從床上坐起來,準備洗漱休息,聽聞侍衛來報,自己女兒才從他這裡出去,就幾番又是爬牆,又是企圖鑽狗洞,還喵喵汪汪的,和外頭那小子對暗號,又捂著脖子,癱回了床上。

鐘二回到屋裡,感歎了一番連命蠱的神奇,然後洗漱睡覺,打算借著第二天上街的由頭,去找餘己玩耍。

兩個人這麼多天都在一起,冷不丁分開,心裡身邊和床上都顯得空落落的,她翻滾了兩圈,最後將被子卷成了一個卷兒,摟在懷裡,沉沉睡去。

想的是挺好,不過第二天她洗漱好,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她被她的禦史老爹,禁足了。

院子裡頭隨便溜達,出門就會被侍衛攔住,老嬤嬤讓鐘二給改了人設,起個大早,就截住要上朝的禦史大夫,說是要出府去雲遊四方。

禦史大夫整個人都不太好,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今早又聽見了這種說辭,氣得在原地,指著老嬤嬤,好半晌,才吭哧出一句:“你一把年紀了,平時端個茶都能澆我身上,你還雲遊——”

“老奴心已決。”老婆滿臉英勇就義。

最後禦史大夫,是被扶著上的馬車,在半路碰到了太尉大人,抱著他一番哭訴。

反了反了,全他娘的反了——

太尉大人聞言神色奇異,聽到鐘二昨晚上的一係列舉動,憋了半晌,憋的臉脖子通紅,還是不厚道的笑了“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兒!”

禦史大夫:“……”

總之鐘二被禁足了,禦史大人將她看得尤其的緊。

身邊突然多了四五個小丫鬟,整天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後麵。

原先好歹還能上牆,上去了,才被逮住帶下來。

自從這幾個小丫頭派來身邊,恨不得尿個尿都有人催著。

“小姐……小姐?”

鐘二“哐當”一拳頭雷在隔間的門上。

“能彆叫魂了嗎,姑奶奶們?尿都讓你們給我叫回去了!”

餘己每天晚上都會來。鐘二沒辦法,隻能天天趴在牆上學貓叫。

但是餘己走的時間越來越晚。

有的時候她都已經困的受不了。回屋去休息,躺在床上的時候還能感覺到餘己就在不遠處。

而禦史大人大概是被她給刺激得狠了。根本就不見她。

鐘二跑不出去,餘己又走得越來越晚,半夜三更,一個人站在孤燈的小巷裡,殷殷的望著牆裡的愛人……鐘二想想就覺得好可憐。

小天使們每天見兩個人牆裡牆外,戀戀不舍哭哭唧唧,都恨不得鑽出去,在牆上刨個洞,把鐘二塞出去。

野有蔓草:我記得原先主係統沒升級的時候,是不帶直播的,當時穿越者能兌換很多的技能,其中就有力拔山河。直播員的係統裡麵沒有這個東西嘛。

天天:對呀,先前沒升級的時候多好,不放沒有立體成像,看著不過癮。但是那個時候穿越者的能力真的好多。

愛吃蝦姑:對呀對呀,什麼魅惑一笑千嬌百媚——手撕鋼板意念殺人,品種不要太齊全。

木村。:…對比一下現在的直播員,她除了認慫比較快,心眼兒不夠使,彆的好像沒有什麼技能。

白魚:哎喲,你這麼一說好心酸的啦。

……

鐘二百無聊賴的看著直播屏幕,看到小天使們聊技能兌換,頓時眼前一亮。

心念一動就進了係統空間。

現在空間和世界的時間流速一致,隨時都能夠進去。但是也因為時間流速變得一致。營養液的消耗開始變大。

中二點開了兌換物品欄,從所需晉江幣最低的地方開始找,晉江兌換商城算是很全麵,簡直如同一個大型的商場,但是這其中就是沒有小天使們討論的那些技能。

鐘二糟心的撈出一瓶營養液,坐在係統操作台前,咕嘟咕嘟開始喝。

又快要到晚上了,待會兒餘己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要走,相隔一牆,卻死活不得見,這實在是太難捱了。

鐘二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吸到餘己了。這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又是一夜,兩人依依不舍的隔牆喵喵。

鐘二進屋之後,等了好半晌,餘己還是沒有走。

到最後鐘二堅持不住,先睡著了,但是由於心裡有事,所以她半夜驚醒。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灌了一口水。感應到餘己還在外頭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崩潰。

必須得想辦法出府了。餘己這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再這樣熬下去,身體要受不住的。

於是第二天白天,鐘二吃飽喝足,專門朝著犄角旮旯溜,企圖找到一個什麼縫隙就鑽出去。

但幾個小丫頭十分的儘職儘責,跟在她的屁股後,寸步不離。

鐘二知道,不光這小丫頭。連院子裡掃院子,還有來來回回在她身邊晃悠的老嬤嬤。

甚至在她看不見的,不曉得哪棵樹上,哪個花叢後邊,就是潛伏的影衛。

一旦發現她企圖逃跑,這些人都會瞬間竄出來阻止她。

但這並不能阻止鐘二想要出府的決心。

她從花園,溜到後門,從後門轉過長廊,從長廊又晃悠到禦史大人的院子。

遛了整整兩圈,她盯著眼睛都酸了,這禦史大人府邸,格外的固若金湯,並沒有能給她溜出去的縫隙。

臨近中午,太陽曬得鐘二兩個臉蛋紅撲撲,後麵跟著的小丫頭個個手裡捏著手帕,爭先恐後的上前給她擦汗。小聲的勸慰她休息。

鐘二暫時性的偃旗息鼓,命小丫鬟給她傳膳。

想著等她吃飽了,她再……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