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沒想到白午竟然會提在一起睡這樣的要求, 不得不說這要求有點刺激……
鐘二在心裡默念了起了心經,但是這期間, 白午一疊聲的姐姐姐姐的趴在她耳邊叫魂, 最後鐘二沒能抗住, 捂著臉答應了。
不是我方意誌不堅定,是敵方糖衣炮火太強大了——
白午是真的沒想到鐘二能答應,因此鐘二答應了之後, 神色如常的去洗漱的時候,白午反倒是在沙發上, 許久都沒能回過神。
最後白午將電視關了, 坐在沙發上, 聽著浴室裡時不時傳出來的聲響, 默默的笑了,經此一事他算知道了,姐姐對他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白午回自己的屋子裡換好了睡衣, 頗為緊張的將自己的屋子燈關掉。
然後磨磨蹭蹭的到洗手間門口,抱住了鐘二的腰。
鐘二正在刷牙,白午一貼上來, 她險些把牙膏沫給吞了。
白午平時自己睡,就穿一個小褲衩。
但是今天他將長袖睡衣褲翻了出來, 老老實實的穿上, 站在鐘二的身後, 從鏡子裡和鐘二對視, 眼睛裡跳動著興奮的小火苗。
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而甜蜜, 小天使們素了這麼久,都在摩拳擦掌,比倆人還興奮。
鐘二掃了一眼屏幕,評論簡直不堪入目,她洗漱好,率先回了屋子,趁著白午洗漱的時候,從櫃子裡又拿出了一床被子點開直播屏幕語音。
小聲道:“你們不要亂刷這些黃.爆的內容,小心晉江係統和諧,你們矜持點……白午還那麼小,你們想讓我犯法嗎?”
“再說了。”鐘二嘖嘖道:“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和諧,你們也看不到呀。”
小天使們沉默不語。
我們看不到,我們能聽得到呀——
白午洗漱好之後,有些局促的在門口磨蹭。
他說那句話雖然是心之所向,但他沒敢想過,姐姐真的會允許他一起睡,畢竟姐姐早在幾年前就不許他爬床了。
鐘二率先鑽進被窩裡,看了門口的白午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睡覺嗎?要不……”
鐘二話說到一半,白午生怕她反悔,兩三步跨上床,鑽進了另一個被窩裡。
鐘二起身關了燈,然後輕輕的說了句:“睡吧。”
這句話說完之後,兩人之間便隻餘彼此清淺的呼吸。
白午已經不小,他本身就對姐姐有那種想法,一個夢都能刺激得他控製不住,何況現在姐姐就躺在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鐘二其實也睡不著,如果說白午對她是情竇初開,那她對白午就是情根深種。
這是她兩世的愛人,這一世又親手養大,這份愛意裡麵,又糅合了憐惜和親情,滿滿當當的,她的心時常盛不下,要滴滴嗒嗒的外溢出來。
鐘二放輕了呼吸,竭力將自己起伏的心緒和身體剝離,享受著這種雖然曖昧不明,但也彆樣甜美的感情。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沒一會兒,又好像轉眼已經深更半夜。
總之,在屏幕上的小天使都已經失去興趣,不再留言之後,鐘二才窸窸窣窣的翻了一個身。
翻過身之後,鐘二還沒等躺好,脖子底下就硬鑽出一隻手,把她嚇的險些叫出來。
鐘二正要回頭去罵白午,腰上也箍上一隻手,然後她整個人就從被窩裡被撈到了白午的被窩。
“你乾什麼——”鐘二壓低了聲音,雙手按著白午的胸膛,和他保持距離。
“我能乾什麼……”白午笑得特彆輕,他沒有很過分的動作,隻是將下巴抵在了鐘二的頭頂上,輕輕地蹭了蹭。
然後自言自語一般道:“我記得小時候,姐姐都是這麼摟著我睡的。”
鐘二從頭皮開始發麻,內心有一個小人已經推開了白午,戒備的跳下了床。
但實際上,鐘二卻一動未動,雙手保持著按在白午身上的姿勢,閉上了眼。
兩個人挨得這樣近,彼此的身體溫度傳遞到對方的身上,都有些難捱。
白午覺得胸中酸澀又甜蜜非常,有什麼話要呼之欲出,可他組織了很久的語言,也沒找出一句合適的話。
他不想將那些美好的話。一些重之又重的話,就這樣輕飄飄的說出口。
他甚至有些怨他自己年歲太輕,如果他哥哥,如果是他來照顧姐姐,那該多好。
兩人就保持著這種姿勢,溫暖的被窩,還有喜歡的人在懷裡,他們不知不覺,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竟然是白午先醒過來的,他迷迷糊糊的下地,幾乎是半閉著眼,淘米煮粥,等到米粥咕嘟開的時候,他才清醒過來,抓著攪拌的勺子,有些發愣。
好像這種事情,他做了很多年,刻在骨子裡一樣,好像床上熟睡的那個人,他也摟了很多年,這種致命的熟悉讓他有些恍惚。
鐘二早上聞到米粥的香味,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循著香味走到廚房,找到了在廚房發愣的白午。
“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鐘二問這句話的時候,緊緊盯著白午的表情。
白午的臉上全是茫然,轉頭看著鐘二,半晌才笑了下。
“我好像夢遊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起來的……”
“不對,”白午說:“我知道我是怎麼起來的……”
鐘二沒接白午的話,而是接了一杯水,先漱了漱口,接著拿了湯勺,舀了一點白粥,放到了嘴裡。
嘗到這米粥的滋味,鐘二眼淚險些衝出眼眶。
“挺好吃的。”她垂下眼,不讓白午看出她的異常,邊朝衛生間走,邊說道:“上學還早著呢,你要不再睡一會……”
“你要不在睡一會兒……”
最後這一句,是鐘二和白午同時出聲。
鐘二腳步一頓,慢慢轉頭看白午,白午看著鐘二,囈語一樣,又低聲道:“寶貝兒……”
“你說什麼?”鐘二轉回來,瞪著眼抓住白午的手,因為激動,手有一點抖。
“你說什麼?”她又問了一遍。
白午的神情很恍惚,他皺了皺眉,抽出手,抱住了鐘二:“姐,我可能沒睡醒,我再去睡一會兒。”
鐘二的情緒平複下來,回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後背,“嗯,去睡吧,早飯我來準備。”
白午揉著眼睛回去,想要去睡回籠覺,可他沒能睡著,感覺自己格外的精神,似乎他一直就是早起的,可他明明每天都賴床……
而且剛才在廚房的時候,他險些就去親吻姐姐了。
那種感覺特彆的強烈,他就覺得他應該親姐姐,甚至連怎麼親,都有固定的姿勢。
白午躺在被子裡,揉搓自己的臉,自己可能是著了什麼魔障。
不過這種魔障,他倒是很樂意著,他確實想要親吻姐姐,想了很多回了,就是還不敢。
在床上躺著,胡思亂想,不知怎麼的,竟也想睡著了。
鐘二上個廁所,洗漱過後。回到廚房裡,將白午煮的粥熱了熱,盛出來一碗,捏著個勺子,慢慢的吃。
每天晨起給她煮粥,這是餘己第一世經常做的事。
就算都是普通的白水,普通的米,餘己總是能煮出不一樣的味道。
就跟她現在吃的這個味道一模一樣。
鐘二端著小碗,走到桌邊坐下,嘴角帶著笑意,晃著腿,將一小碗米粥都吃了。
早起的小天使們聽了兩人的對話,又根據直播員的表現,興奮的猜測起來。
執迷不悟的明明:是我己己要霸氣歸來嗎?
章軒:是己己!己己就是每天早上給直播員煮白粥。
沐沐沐辰:啊啊,好興奮,但又有點舍不得白午。
新名字:有什麼舍不得?他們是一個人呀,就算己己恢複了記憶,他也就是白午呀!
西門子於: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哎,期待己己恢複記憶。
……
鐘二看了直播屏幕,她心裡也很期待,但她並不著急,無論是現在青澀懵懂,還是曾經繾綣情深,隻要是他,鐘二都喜歡的很。
早飯就是白午煮的米粥,鐘二又熱了一下,再下樓買了幾個包子回來,等到時間差不多,她就將白午給叫了起來。
白午洗漱好之後,端著米粥喝了一口,然後咦了一聲。
“這是我早上煮的米粥嗎?”
“對呀,”鐘二一手捏著一個包子,一手拿著湯勺喝粥:“你今天超常發揮,米粥特彆好吃。”
白午一勺接一勺吃掉半碗,突然抬頭問鐘二,“姐,你說我是不是有做廚師的天分?”
鐘二聞言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並不知道白午有沒有廚師的天分,她隻知道餘己隻會煮粥。
早飯吃完,時間還很早,鐘二回去將被子疊好,要將另一床被子再放進櫃子的時候,被白午給按住了。
“就不要收了吧……”白午的眼神殷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