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圈著鐘二的肩膀,就朝外走。
鐘二回頭看了一眼,李銘也正看著她,那眼神實在複雜,比先前看著她貪婪的眼神,還讓鐘二發毛。
走到門口的時候,餘己冷聲吩咐,“將人放出來,收拾間屋子安置,派過去兩個婢女伺候。”
門口的屬下領命,鐘二滿肚子的疑惑,等到一回到自己屋子裡,就馬上傾瀉而出。
“怎麼回事?李銘剛才……”
鐘二發誓,她剛才在李銘看向她複雜的情緒中,看到了一抹老父親般的安撫……
“他,他,蠱……”鐘二不知道怎麼問。
餘己臉色還黑著,歎了口氣給鐘二解釋。
“蠱成了。”但是他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鐘二察覺到他的異常,還以為這醋精就因為剛才李銘揪了她一下衣角,忙打哈哈解釋。
“嗨呀,他剛才肯定是神誌不清把我當成了彆人,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了吧?”
餘己看著鐘二湊上來帶著討好笑意的小臉,心裡一蕩,沒忍住先捏著她的下巴,親了個夠本。
這才說:“不是……他沒認錯人。”
鐘二驚了,連小天使都驚了。
難不成還能兩麵之緣就對直播員動情根深種了?
餘己搓著後槽牙,“蠱成了,他是受到蠱的影響。”
隻因為剛才在刑房,餘己見鐘二臉色蒼白,心疼之情太過,影響到了李銘。
“你新研製的蠱是不是失敗了……”鐘二說:“我看他很不正常啊,要是這樣回到軍中……”
鐘二提議:“要不你再給他下個彆的?”
餘己搖頭:“沒有失敗。”隻是太成功了,傀儡受到主人情緒的影響,才會出現那種突兀的行為。
“沒事,”餘己說:“他恢複兩天就會和正常人一樣了。”
鐘二點了點頭,這件事也沒有太往心裡去。
小天使們隨然是上帝視角,卻也不會讀心,幾個討論了下,就沒人再關注,專心吃狗糧了。
李銘真的像餘己說的那樣,過了兩天,身體快速恢複,這時候軍中也如餘己先前預料的一樣,內裡已經亂了套。
膿包主帥不敢將副將被擄的事情上報,他這個位置,是皇城中有人,頂了副將無數的功勳上來的,平日裡隻負責當個擺設。
好在副將並無心仕途,隻喜歡在戰場上廝殺,言明隻要他不礙手礙腳,就讓他一直當個擺設。
於是一個上頭有人,一個並不想升遷,一拍即合,多年下來,副將已經變成了主將的主心骨,這是整個軍中都心照不宣的事兒。
那天副將被擄的消息傳回軍中,主將直接麻爪,手裡抓著的雞腿兒都掉了。
魔怔一樣在屋裡走來走去,嘴嘟噥著:“他怎麼會被抓呢,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呢……”
一行人等著他拿主意,他哪有什麼主意,這事兒一定不能往上捅,否則他這種賽神仙的日子,恐怕就沒了。
但是副將走失,他十分的著急,在屋子裡轉了半夜最後決定,先將事情瞞下來。
他不相信副將那種武藝和謹慎,就這麼輕易的被抓住,說不定過兩天就自己跑回來了。
同時白天派人出去搜尋,派的人都是副將親手提上來的,說是找,但他們隻知道當日約見的地點,那小酒莊客棧都已經被他們踏平了,餘己又早已經在客棧中打點好,他們一連去了幾次一丁點頭緒都沒有。
上麵無能還不肯上報請搜查令,底下眾將士遍尋無果,怨氣沸騰,就要炸鍋。
餘己這日聽了屬下來報,事情已經發酵的差不多,這時候由餘己出麵,將人“送”回去,最是合適。
餘己點了點頭:“不急,讓你們找敵軍的衣服都找好了吧。”
“是,打鬥地點定在城外。”屬下恭敬回答道。
“下去吧,準備下,今日黃昏,我們的車駕會經過那裡,做的像一點。”
屬下低頭稱是,餘己又道,多殺兩隻雞,彆真的用自己的血,反正是做樣子。”
屬下聞言,飛快的抬頭看了餘己一眼,又垂下眼睫。
他們這些死士,命如螻蟻,訓教長曾說,跟著主上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果然,主上果真是這世上最好的主人。
“是”,再開口屬下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
“下去吧。”餘己說。
屬下悄悄的退出門,餘己隨手按住鐘二的手腕,壓住了她又要去盛粥的手。
鐘二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的放下了碗,餘己在她的脈上搭了一會兒。
說道:“月事已經來了,就不需吃太多,這個活血。”
餘己說:“明天給你換方子。”
鐘二聞言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月事來了?!”她剛才去方便才發現的!
餘己動作一頓,沒有接話。
鐘二的臉慢慢漲紅,餘己也耳根發紅,伸手搓了搓鼻子。
鐘二表情一言難儘,想起第一世……
“你又是,聞,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