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總之鏡門線的某一時間點上,這個副本也的確是重複存在的。
林淵笑了笑,說道:“你告訴我他們有執念,所以是不是就跟古宅還有女校一樣?”
行希風輕輕地嗯了一聲,他沒有再戴手套,而是用指尖撚了下角落的血汙。
不知為何,問這句話的時候,林淵看到行希風似乎擰了眉,看去有些怔愣。
他好像在努力在憶起什麼,後淡然說了句“也許”。
思索間,林淵的眸光落在一旁的五子棋盤,位置和黛西房間裡的棋盤一樣。
但相比於那裡的雜亂無章,這裡卻整潔許多,甚至乾淨到放棋子的兩個盒子空著,什麼都沒有。
在臨近門口處,他又發現了無數棋子散落著,一路通向門外,像是在指引什麼。
“可能是楊宇和尹秋嵐留下來的線索。”林淵用手電照了照,就往門口快步走去,下一刻卻又身子一僵。
那股甜膩的香味又悄悄飄過來。
他順著味道尋過去,果不其然在書架角落上找到兩個小圓球。
思索幾秒後,他把這兩顆圓球收進了口袋。
-
他們沿著走廊,一路順著血跡和五子棋找過去。
就在此時,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兩個黑影,好像在朝他們這裡慢慢蠕動。
林淵眉頭微蹙,立即把手電往那裡一照——
兩顆瘮人的骷髏腦袋出現在拐
角處。
確切地說,是一具完整的骷髏,被另一副枯化了一半的骷髏背著,艱難地朝這裡蠕動。
她的手早已變成了森森白骨,摳著地的時,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大,好幾個指骨早被崩裂,無垂在一邊,隻能靠手掌的骨頭支撐。
看著她這樣,林淵皺起了眉,他忽然覺得掛在這兩具骷髏的衣服有點熟悉。
這個黑色長裙和白披風,好像是……
“嗚嗚嗚——”
她一邊支吾著,一邊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像是在渴求告訴他什麼,卻說不出話。
林淵蹲下身,小心地托起她腦袋,卻看到她脖頸處的血肉正在褪去,脊椎處正在慢慢泛白,一節節露出來。
看來時間不多了。
“不是就眨一下,是就兩下。”林淵盯著她那雙眼睛,“芳斯汀?”
她吐了幾口嘴邊的血沫,有些費力地眨了兩次眼。
“怎麼事?”林淵說,“被市長弄得?”
芳斯汀拚勁全力眨了一次。
“那是誰?”林淵的音剛落,他就看到芳斯汀臉上後一塊完整的皮膚徹底消失。
來不及了。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化成白骨的手,像是想要傳達什麼,林淵盯著看了幾秒,伸手緊緊握住。
這一瞬,無數畫麵一下湧入林淵的腦袋,幾欲炸裂。
他忽然看到黛西閉眼躺在床。
一旁穿著黑衣的教父掛著大大的十字架,拿著小冊子誦讀著什麼,而站在教父身後的,是芳斯汀和斯圖爾特,她們的麵容很相似,但又不是現在的完全一樣。
屋子裡的人都帶了尖嘴的麵具,也包括坐在她邊上痛哭的中年男子。
林淵一下反應過來,小女孩可能是得了什麼病。
就在這時,他看到門口吱嘎開了一條縫。
一雙凸眼珠子藏在門縫後,正死死盯著看,眼神十分驚恐無助。
林淵認得這雙眼睛——就和出現在相片裡的一樣。
不於照片裡的陰魂不散,此時的那雙眼珠充滿了震驚,痛苦,甚至可以說悲呦至極。
忽然,畫麵像是黑白膠片的電影鏡頭,倏然一轉。
他看到了大火包裹著的舞台,芳斯汀和斯圖爾特被麵前的黑影綁在柱子,狠狠潑上了某種液體。
霎時
火焰升高不少,瞬間吞噬了周圍一切。
就在此刻,他感到芳斯汀手失去了氣,從他手裡垂落的瞬間,畫麵一下倒退,倏地從腦海抽離,消失得無隱無蹤。
林淵輕輕把芳斯汀的手放回去,像是在自言自語低喃:“馬上就結束了,無論是執念,還是其他什麼。”
他的音剛落,一個長窄的小圓瓶就從芳斯汀的黑衣裡滾出來,停在他的腳邊。
林淵拿起後,看著裡麵透明的液體,下晃了晃。
忽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冷不丁從指尖襲來,像是冰涼的烙鐵,但瞬間又成了火辣辣的滾燙灼燒。
再神時,他就看到一雙修長手伸過來,拿走了瓶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行希風輕聲說了句,他擰緊瓶蓋後,又給林淵幾張創可貼。
林淵看著手被腐蝕的那幾點傷痕,問道:“這是什麼液體?”
“可能是教堂裡專門洗滌靈魂的東西。”
“所以我也算?”
“隻是一個說法。”
林淵低頭無奈一笑。
“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好像猜得差不多了。”林淵撕著創可貼說,“現在故意留我們兩個,估計是要從我們開刀。”
行希風眸光微沉,沒吭聲,卻悄然繃緊了指骨。
暴雨嘩啦一下灑進來,頃刻就打濕了走廊的地麵,水漬和血汙混在一起,肆意流淌。
隔了幾秒,林淵拿出小圓球,像是在安慰行希風,輕鬆一笑:“我信你之所說,所以我應該會沒事。”
“陪我嗎?”林淵問。
行希風凝視看他,半晌,才像是下定決心。
他輕聲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昨天太晚沒來得及寫完……爭取再補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