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領男求助地看了眾人一眼,卻發現幾乎所有闖關者麵前都站著個怪物。
他們或是缺了隻手,或者多了一條腿。
但無一例,他們脖子也布滿了青紫血管,像是纏了青線,突突地跳著。
他們看著麵前的闖關者,麵無表情,伸手邀請。
眾人這才發現演奏的樂隊換了曲子。
詭譎,荒誕,又似帶了魔力,聽著讓人飄忽,頭暈腦脹。
“……”他們剛想說,卻發現身體不受控製,搭上這些怪物的手,邁開了第一步,紛紛朝舞池正中走去。
“不,不要這麼跳舞——”
“彆抓,好痛!”
樂曲愈發詭異。
明明是弓弦擦著提琴,卻發出了竹嘯一樣的尖銳聲,像是有人嘶吼,又像是尖銳的喊叫。
燭光依舊在燃燒,照在行希風的臉上,勾勒出清瘦麵容。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遠處,任由麵前貴族手舞足蹈,也沒有看過一眼。
貴族:“?”
正當他想要教訓下這位不識相的闖關者,卻發現行希風邁開大步,朝門口走去。
貴族:“……”
他受到了侮辱。
-
舞會依舊在繼續。
門口遲到的那幾人並沒有像他們一樣,被安排什麼奇怪的舞伴。
但即便如此,行希風還是有些莫名的不爽。
正當他朝那裡走去時,卻感到手臂上一痛。
那個貴族死死抓了他的手。
“鬆手。”行希風冷冷說道。
怪物貴族十分執拗,長而乾枯的指甲扣進他的皮膚,甚至沁出了紅印。
“不要挑戰的耐。”
依舊是那樣的力道,仍舊拉著他不鬆開。
行希風垂著眸子,悄悄握緊攥拳,他正想要甩開時,卻感受手臂上一鬆。
一刻,怪物專屬乾啞聲音傳來,讓他一怔。
“夥伴……原來是夥伴……”
行希風身子一僵,轉頭看他。
感受到了冰冷的視線,貴族並沒有害怕,他興奮地看著他,扭著滿是青筋的脖子重複道:“伴,伴……”
他
重複著。
舞會的旋律也跟著他,融在一起。
行希風忽然垂眸子。
一秒,他一抬眸,帶著眼中的紅血絲,死死掐住貴族的脖子!
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
貴族沒再多說一句話,掙紮了幾,歪頭死去。
樂曲聲依舊嘈雜,但行希風的動靜也不算小。
站在門口的林淵馬上就察覺了這一切,他偏頭看去,卻發現行希風沒有挪步。
周圍所有人置若罔聞,而他也依舊站著,一旁倒著咽了氣的貴族。
就在林淵拎著裙子,想要抬步朝他走去時,身後卻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尊敬可愛的小姐,是萊特伯爵。”他用著極其油膩的語調,陰陽怪氣地自我介紹道,“請問能和跳一支舞嗎?”
林淵的動作一頓。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真會有人直接送上門來。
林淵低垂著頭,拎著裙子的手忽然變得十分輕柔。
他轉了身,去發現萊特伯爵鞠身子,朝他行了個貴族禮,又趁機揩油拉起了他的手。
林淵:“……”
忍字頭上一把刀,他忍。
“當然……可以。”林淵看著這個油膩男人,在即將親上他手背瞬間,迅速抽了手。
林淵硬生扯出一個笑容,摸著長手套,故嬌柔:“們不是要跳舞嗎?”
麵前的萊特伯爵著了迷:“哦對對對,們跳舞——”
來到了舞池正中間,身邊依舊是斷脖子短腿的怪物,遠處也仍然是僵屍舞。
林淵用餘光瞄著周圍人的舞蹈,依葫蘆畫瓢學著女步。
“怎麼了?”萊特伯爵問。
“沒事。”林淵啟唇,輕聲說道。
不經意間,他對上了萊特伯爵麵具後那雙黑眼睛,忽然有些失神。
好像在很早的印象裡,這一身黑袍應該在哪裡出現過。
跟著樂隊的音樂,林淵勾唇說:“伯爵跳得真好。”
萊特伯爵沉聲笑了,像是享受他的讚美。
“不知道……萊特伯爵除了跳舞,還喜歡什麼?”
“?”萊特伯爵眯起眼睛,“愛好可多,不知道想聽哪一種。”
林淵強行咽下喉頭的惡心,微微側頭說:“不知道萊特伯爵對於寶物,喜不喜歡?”
萊特伯爵笑了起
來:“喜歡,當然喜歡,除了這個外,更喜歡……”
“比如呢?”林淵一打斷他,說:“比如喜歡什麼?”
萊特伯爵沒說話。
“是不是聖杯?”林淵斟酌幾秒,最終決定開門見山。
萊特伯爵一愣,隨即眼中帶了驚訝:“怎麼知道在找它?”
林淵:“也隻是聽聞。”
“這種寶物,遲早是我的。”萊特伯爵看上去心很好,說,“與其給那個艾德裡,還不如給,那個廢物國王也是,直接送上斷頭台省事多了。”
“可你是騎士,為什麼不加入騎士團,然後找到聖杯再說呢?”
“騎士?”萊特伯爵狠狠拉了林淵的手,湊在耳邊說道:“最後一個騎士找不到的,這麼多年以來,就沒人能當那個騎士。”
最後一個騎士?
還沒等他說話,萊特伯爵又直起身子:“還不如直接動手,隻要把所有條件集齊,一樣能找到聖杯。”
林淵把麵具往壓了壓:“什麼條件?”
“獻祭者。”萊特伯爵傾身向前,又笑眯眯說,“如果想知道,今晚可以……”
他的音未落,林淵的手臂忽然被誰拉住。
“音樂換了。”身後那人的聲音冷到骨子裡,“可以換舞伴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明天依舊三更,把這周落下的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