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伯爵愣了一瞬。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站在林淵身後長發男人的麵容。
“這個是……”萊特伯爵眯起眼睛看向林淵，帶了不明的意味。
林淵沒有回答他。
受到身邊的低氣壓，他側頭瞥了行希風一眼,卻發現麵具下的薄唇緊抿，看上去很不高興。
林淵疑惑了一瞬，心說也沒有惹到行希風。
況且今天一整天都沒碰麵，好像也沒做什麼能讓他生氣的事。
就在思索間,他到手臂上的力又緊了一分。
不知為何，一股說不清的覺又泛上心頭,纏繞其中，讓林淵微微蹙眉。
看著他們倆人,萊特伯爵嘖了聲。
“看來是……”他分油膩地勾唇，歪頭思索了一下，“用你們的話來說,名花有主了？”
林淵行希風皆是一愣。
“你怎麼知道這個詞的？”
他們同時出聲，但行希風又緊跟了句：“很像嗎？”
萊特伯爵笑了起來：“我受邀參加過很多宴會,有在卡爾郡的,也有在丹曼特地區的,隻是……”
他環顧了下四周，像是在欣賞這些詭異的舞姿：“我隻參加了兩次王宮的宴會。”
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三人都沒有跳舞。
但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艾德裡也沒有出聲。
伴著悠揚的樂曲聲，萊特伯爵說：“其中有一次……就是現在。”
林淵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裙擺,他問道：“還有一次,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萊特伯爵說，他摸了下綁在發尾的黑烏鴉羽毛，說道：“隻記得一點,那次結束後，有一塊石碑，上麵寫了點話……”
“當然……”他頓了頓，又開始動手動腳，“今晚這些都不是重點……”
正當他笑眯眯地抓住林淵的手腕時，忽然感到脖頸處一陣涼意。
行希風把匕首架在萊特脖子上，冷聲說：“放開他。”
萊特伯爵笑出了聲：“殺我？”
“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不知道碑文上寫了什麼。”萊特伯爵看上去絲毫不害怕。
行希風依舊冷著臉。
高領處隱約透出點青紫，他依舊把刀加架在萊特伯爵脖子上，一動不動。
看
到他們僵持在那，林淵正想開口，卻聽到一聲驚呼。
“宋佳！宋佳被拖走了——”
那人的話音剛落，樂隊的演奏也停了下來。
那些邀請他們跳舞的貴族站在原地，格拉動著胳膊，肩膀抽搐。
“再。”萊特伯爵說著，鞠躬行禮，下一秒，直接瞬間消失在他們麵前。
大廳裡除了那些不是活人的以外，闖關者都麵露驚恐。
一個女生怯生生說：“剛才，我看宋佳和那個貴族跳得好好的，然後就被……”
她沒繼續說下去，像是想到什麼驚恐的畫麵，又突然蹲下身：“那個貴族張口咬住她的脖子，直接拖出了大廳！”
話畢，所有人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林淵說：“那個人有什麼特點？”
“卷發，像是一個少年……”女生痛苦地說：“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出去看一下。”林淵轉頭對行希風說，“這裡就交給你了。”
行希風十分果斷地拒絕了他：“不行，一起去。”
林淵怔了怔，抬眸看向他。
麵具後的那雙眸子對上，林淵微微眯眼，忽然感到心裡一沉。
事不宜遲，正當林淵拉著行希風，要出大廳的時候，卻聽到高程喊住了他們。
“老哥，現在不能走。”高程湊上來，壓低聲音往樂隊那裡偏了頭，“你看他們。”
林淵側眸看去。
隻見那些樂手坐在樂池裡，乍一看分正常——
除了他們寬大袖口下藏的骷髏手腕以外。
“剛才還不是這樣。”高程壓低聲音說，“之前我看他們可正常。”
林淵一愣：“他們變成骷髏我們有什麼關係？”
高程低頭把袖口一拉，隻見手肘處破了皮，露出了骨頭。
“可能是因為我剛才出了大廳。”他說道。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艾德裡不在現場的原因。
雖熱不知道他蘇蘭四世在搞什麼小動作，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樂手的確在監視他們，甚至可以說，代替了艾德裡，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進行懲罰。
“老哥，還是注意下。”高程說，“我不想等下看到兩具骷髏。”
林淵皺了眉，沒挪步子，像是在思考。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樂曲傳來。
那些樂手哼
哧哼哧又開始拉弓，月光下，他們飛速地揉弦，跳弓……樂曲的節奏輕快，連著手上的血肉，也消失得飛快。
在場所有人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他們跳下去。
林淵掃視了一圈，正在愣神時，卻看到行希風朝他伸出了手。
先等時機。
麵具後的那雙眼眸是這麼告訴林淵的。
行希風的掌心微涼，碰觸上的那刻，林淵眯了眼。
就像上次幫他塗藥那樣，指尖處悄然帶了火，無處宣泄，又灼得心裡難受。
他們在舞池旋轉著，裙擺掃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穿過人群，逐漸往大門處靠近。
天光忽然從高頂玻璃處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