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瞳孔猛得一縮，僵在原地。
照理來說，這麼多關下來，他心理素質也強大了不少。但這裡場景明顯突破了承受底線，因為……
這裡笑，不止一個女鬼。
而且都沒了身體。
它們隻剩著個頭顱，像是串糖葫蘆一個個疊上去，一口氣就串了幾個。
儘管咧著嘴巴，卻沒有眼睛鼻子，隻剩下了兩道粗眉毛。
突然，不知哪個天殺先開了口。
它們一齊咯咯笑了起來。
笑聲幽幽回蕩在竹林間，像是繞了一圈，最終飄入每個人耳朵裡。
似乎帶了魔，楊宇腦袋變得昏沉起來。
就在此時，他看到這些臉緩緩張開了嘴巴。
牙縫間依稀能見到不明肉類的殘渣，它們就這樣露出了尖牙，像捕獵的獵獸，無比饑渴。
停了幾秒後，猛地朝楊宇襲來！
“我日！”楊宇嚎起來。
忽然，他看到兩個修長的身影一閃，迅速覆過來。
下一秒，這些女鬼頭顱被重重踢開，散了一地，繞青石板咕嚕嚕滾了一圈，又靠在一起，似乎又要開始疊羅漢。
就在它們堆疊那一瞬，林淵又重重補了一腳，眼神示意楊宇他們往後退。
儘管如此，眾人還是力所能及幫忙踢了幾個女鬼腦袋。
“噗——”忽然一個頭顱發出巨響，悶悶地像輕雷，緊接，倒腦袋隨之順時針轉了圈，倏地停住。
過了幾秒，血漿從殘破的五官處噴出來，濺到青石板上。
緊接，無數噗噗聲音響起！
彌漫在竹林白霧刹那間染上了深紅。
場麵一度混亂起來。
“沒用。”林淵踢開一個咯咯笑頭顱，皺眉說，“每次踢開就會滾回來該怎麼辦？”
“先分開幾個。”行希風說，“隻要缺了一個，它們就串不起來。”
這話提醒了林淵。
就在剛才，他就注意到那
些腦袋雖然頑強，但堆疊順序分古板。
乍一看相同臉龐，多少還是有些不同，比如嘴角黑痣，或者其他些麼。
這樣想著，他餘光忽然瞥到一旁細竹竿，它們倒落在一旁，斷了半截，露出削鐵如泥的尖端。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林淵和行希風猛地把竹竿末端一踩，挑起拿手上。
眼見頭顱笑從兩側滾過來，他們看準時機，在經過腳邊的瞬間，利落往下重重一插——
噗噗——
又是血漿悶在頭顱裡聲音。
不一會兒，兩根杆子上就插滿了腦袋。
不能聚集在一起，那些女鬼明顯躁動了不少，它們擠破腦袋想往上擠，卻被林淵他們順手反插在泥土裡。
終於，那些女鬼不笑了，開始鬼哭狼嚎。
眾人：“……”
“好像還差了點什麼。”林淵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看向飄在空中的鬼火，“這火能用嗎？”
他語氣就像是在問能不能借個火，烤個串兒。
老婆婆：“……”
正等回話呢，林淵就看到她主動下了台階，一步步……又變得顫巍起來。
篤篤篤——
鬼火服帖跟身旁，老婆婆敲打起滿是血泥的石板，不急不緩。
似乎帶了安撫魔，串兒上頭顱們瞬間安靜下來，即便沒了眼睛，都能看出沉睡的樣子。
林淵看她這樣，忽然來了興趣，他看麵前老婆婆，挑起眉。
“不中用了……”老婆婆低著頭，把手覆蓋在某一顆腦袋上。
瞬間，鬼火燃旺了好幾分。
女鬼表情變得極度扭曲，嘴角像被牽引一上一下，漸漸拉至腦後。血液滴落沿嘴角流下，似乎撕出了個黑洞。
伴隨著慘絕人寰尖叫聲，在場眾人都偏開了頭。
老婆婆動作沒停下。
那雙乾枯的手掌輕撫過每一個女鬼，緊接又是慘叫和皮膚的撕裂聲。
直到最後一個。
林淵就是這時察覺出了不對。
本來他想著草船借箭，看老婆婆處理那些女鬼，也沒有過多製止。
但最後一個頭顱卻引起了他和行希風的注意。
隻見那顆腦袋沒有之前那些年輕，嘴角帶了皺紋，一路細紋連到耳根後。
而老婆婆
嘴裡也開始跟唱了麼。
她低吟詭異音調，把手覆蓋在那顆腦袋上，隔了幾秒，指甲倏然伸長，直插進頭皮。
又是一陣咒語聲。
眼見鬼火燒到空氣裡帶了灼熱，似乎要燃了竹林時，一股不好的預感從林淵心中泛起。他想也沒想，猛地把老婆婆往後一拉，直接對上了她蒼老臉——
那塊光溜溜皮膚上，憑空出現了一張孩童嘴巴。
盯著林淵看了幾秒，老婆婆咧著嘴笑了。
跟一起的，還有孩童笑聲。
“下回……”她打量著林淵說道，“得吃眼睛了，給我寶貝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留給明鏡局一些時間修複，任務下一章就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