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掌權 他的極度自戀裡又包裹著冷漠的自……(1 / 2)

聽聞周二郎此言, 二皇子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怨毒之色,又迅速掩飾了,低聲道:“是我愚鈍, 不若五皇弟那般得父皇的寵愛, 怕是惹了父皇的怒, 更不利於他老人家的身體康泰。”

周二郎不讚同道:“本官素聞二皇子殿下謙遜仁義之名,殿下又何須妄自菲薄,陛下是皇帝,也是您的父親, 想來天下沒有哪一個父親會拒絕孩兒的孝心, 殿下想多了。”

二皇子低下頭, 喃喃道:“我沒有五皇弟命好,有一個出身貴族的好母妃,還有一個好舅舅, 可倘若有人願意幫正桓一把,正桓定當學那玄德公一般厚待恩公。”

這是把他自己比作劉玄德,把周二郎當成孔明了。

趙正桓同周二郎不在一個層級上, 他這點兒畫大餅的小把戲在周二郎眼裡什麼都不是,周二郎隻是笑笑, 說是怕耽誤了陛下的召見,就先走一步了。

趙正桓望著周二郎遠去的方向, 怔怔出神, 一時間摸不透周侍郎這是表態還是沒表態?

把披風給了趙正桓, 周二郎一時間還覺得有些冷意,好在是坐著轎子,很快就到了養心殿外,小太監見是周大人, 忙殷勤跑進去通傳。

養心殿東暖閣內,永和帝正斜靠在枕頭上看奏折,單手撐住額頭,一臉頭疼不耐之色。

魏倫輕聲上前為其按摩兩側的太陽穴,“陛下,您已經看了大半天的折子了,該休息一下了。”

永和帝皺著眉頭,指了指麵前堆積到尺高的折子道:“朕倒是想休息呢,你瞅瞅這各地的折子,雪片一樣堆在這兒,放著不處理隻會越積越多,看著鬨心。”

魏倫勸道:“陛下,折子是永遠看不完的,身子是您自個兒的。”

正說著話,外麵小太監來報,說是周侍郎周大人到了,在外間等著召見呢。

永和帝點點頭:“快叫他進來。”

周二郎大步進殿,在永和帝身前幾步處,站定,躬身一禮,“給陛下問安。”

“周愛卿坐吧。”

“謝陛下賜座。”

周二郎落座,永和帝一抬手,屏退了左右,周二郎心中微微詫異,不知永和帝此舉何意。

等到暖閣裡隻剩下君臣二人,永和帝身子往羅漢榻上一靠,把小桌上的奏折推向一邊,道:“看了大半天的折子,頭暈眼花,剩下這些你來幫朕看看。”

對於永和帝的身體狀況,周二郎了如指掌,在他的授意下,魏倫更是經常在永和帝麵前似有若無的“提醒”他身體不宜勞累。

所以永和帝有今天這個決定,周二郎一點也不吃驚,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永和帝話說完以後,眼睛一直盯著周二郎觀察他的反應,就見對方臉上的表情,由迷茫到驚詫再到惶恐,隨即起身跪倒在地,

“陛下,臣不敢——”

永和帝盯住他,沉聲道:“告訴朕,你在怕什麼?”

周二郎俯首:“臣怕陛下,更怕徐大人和端王殿下,若要他們二人知道臣越俎代庖幫著陛下批閱奏折,臣的腦袋不夠掉。”

周二郎此話翻譯過來就是:陛下,我擔心徐庚和端王要殺我,而您保不住我;再直白一點——陛下,有些事你說了不算。

“你——放——肆!”

永和帝音量陡然拔高,猛得拽過桌上的茶盞,怒氣衝衝砸向周二郎!

周二郎沒躲,任憑瓷器將將擦著臉頰掠過,落在身後不遠處,發出令心顫的破瓷聲,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隻精致的茶盞已然粉身碎骨。

差一點兒,這茶盞就砸在了周二郎的麵門上,後果不說是毀容,定然也不會好受。

周二郎低眉斂目,不吭氣地承受著,冷靜地從永和帝氣急敗壞下手沒輕重中判斷出對方內心的巨大恐懼。

調整了下情緒,周二郎跪在地上深深俯身下去,以額觸地,平靜道:“陛下息怒,惹陛下生氣,臣罪該萬死——”

一股邪火發泄出來的永和帝深吸一口氣,斥道:“周鳳青,你好大的膽子。”

周二郎收起剛才的謙卑,直視著皇帝道:“微臣的膽子是陛下給的。”

永和帝:“怙恩恃寵,你還有理了?”

周二郎坦白道:“得罪了陛下,臣或許會受些責罰,但陛下了解臣的忠心和為人,小懲大誡不會真的殺了臣;可若擋了徐大人或者端王爺的路……,臣,真的會害怕。”

永和帝聞言,逼問他:“倘若朕非要你和他們二人對上呢?”

周二郎抬起頭來,“陛下,臣不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嗎?臣能好好活到今天,全憑陛下在後麵護著臣。”

他又道:“陛下在,臣就好;倘若那天陛下不好了,臣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臣比任何人都盼著陛下長命百歲。”

頓了頓,周二郎繼續言辭懇切:“陛下日夜案牘勞頓,操勞國事——協助陛下處理奏折,為陛下分憂,臣理應效勞,隻此事若要傳出去,周鳳青的一條命微不足道,可他們若是以此為由,說陛下您的身體不宜操勞國事,以此為借口行奪權之實,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周二郎一番話說得永和帝倒吸一口冷氣。

他這番話說的實在高明至極,永和帝要周二郎協助他處理折子非是出於自願,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對周二郎充滿了猜忌和不信任。

周二郎的著手點倘若是處理他和永和帝之間信任與不信任的矛盾關係,隻會陷在裡麵讓君臣關係越來越不可調和。皇家的父子兄弟之間都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他又怎麼可能會完全放心你一個外臣?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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