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濤就來了句,“艾瑪,這生兒子怎麼養出了生閨女的感覺。”被於靜直接一巴掌拍後腦勺了,於濤當著霍麒的麵,原本還想擺個舅舅架勢的,這會兒徹底無語了。老實的將登山包提到車上去了。
薑晏維壓根沒坐他倆的車,跟著霍麒的車走的,兩個人顯然是沒膩歪夠,到了樓下薑晏維還要拉著霍麒上樓認了門,又將薑晏維的房間逛了逛,才放了人。一邊往樓下送,一邊叮囑,“今天周三了,你可彆忘了周日,我中午放學,直接去學校接,省時間。”
等他倆出了門,於濤牙都酸了,忍不住說,“靜靜,你也忍得住?這要是我兒子,我一巴掌就拍過去了。他倆男生談戀愛還談出理來了!”
於靜瞥他一眼,淡淡地來了句,“等你兒媳婦上門你拍啊。用我送你個電蚊拍嗎?”
於濤:……
薑晏維將人送到樓下就上來了——樓下人太多,他再喜歡這種事也不敢露,畢竟人言可畏。結果一進樓道,正碰上他舅舅坐電梯下來。他舅舅見了他眼睛就亮了,把打了招呼準備進去的薑晏維直接攔住了,扯著人走到一邊,於濤就問,“乖外甥,你這事兒了了,那錢……”
薑晏維才想起來,他這計劃不如變化快,舅舅這步棋白設下了啊。
他一猶豫,於濤就怕變卦,接著說,“我也知道,你出櫃這事兒我沒給你出力,不過後麵還有嗎?姥姥姥爺那兒我也可以幫著勸啊。你看,”他開始哭窮,“你表哥的成績不如你好,重點大學的希望五五分,以後工作也肯定一般,你舅舅我一個窮教書的,一個月工資四千,你舅媽三千。一個月的花費就三千塊,你哥讀大學還要錢呢。等你哥畢業,要結婚,連套房首付都攢不下,難不成他結婚結在這房子裡啊。你們日子過得好,不能看著舅舅這樣啊。”
於濤說真的,是不靠譜,貪財勢力,挺煩人。可也沒多壞,不涉及利益還是站他這邊的,薑晏維對他舅舅是喜歡的時候真喜歡,討厭的時候真討厭。不過有一點至關重要,他姥姥姥爺跟著於濤過啊,否則他媽當年為什麼肯出錢給他換大房子,不就是為了老兩口住的舒坦嗎?可就這樣,他姥姥姥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年前不讓出門留著伺候舅媽,年後是他媽在,他們才消停點。
可他媽今天已經搬出來了,他舅媽又要顯懷,表哥又高三,想也知道他們怎麼折騰人。
薑晏維眼睛一轉,就想到個法。
“錢不能給你,我媽那兒我也要不回來。”於濤就想說他耍賴,就聽薑晏維說,“我名下倒是有秦城一號院的高層房,目前沒交房,等我哥畢業,肯定升值,結婚錯不了。”
於濤就高興了,“給房也行。什麼時候過戶去?”
薑晏維就說,“這房子不能過戶給舅舅你,我去做個公證,舅舅和舅媽你倆呢,要是對姥姥和姥爺好,不惹他們生氣,尤其是我舅媽,不天天明著暗著給小話,掉臉子,讓他們過得舒心。這房子就給表哥用,等著姥姥姥爺走了,就轉給表哥。”
於濤就不滿,那股子痞氣又出來了,“你這小子仗著有錢耍人呢!”
薑晏維也不氣,跟他舅舅一點點聊,“舅舅,你彆覺得我故意拿套房子欺負你,咱們就事論事,我求你的事兒你沒辦,二百萬我沒理由給你,對吧。可現在我求你件新的事,然後付錢對不對?至於我毀約什麼的事兒,去公證啊。我一不會為了套房子騙你們;二姥姥姥爺現在身體好不用你們伺候,以後不好了我和我媽都請保姆,你費不了多大力氣;三是那是你親媽親爸,你不疼嗎?我姥姥姥爺小時候也這樣對你了?我這樣做,你管不了我舅媽,給個理由勸她行嗎。”
十八歲的青年聲音特彆的清潤,話一句句入得於濤耳朵,尤其是說到最後那條,於濤就徹底沉默了。然後來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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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
晚上八點,霍青林終於走出了那間辦公室。
拘傳最長時間是十二小時,這已經是極限了。
宋雪橋帶著路路等在了院子裡,瞧見他就迎了上來,宋雪橋關心的問,“青林,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霍青林這十二小時,除了開始張玉生問了他一次外,就再也沒人打擾他。有人定時進來給他送熱水換茶水,去衛生間也不限次數,隻是有個人路上尾隨。家裡人送飯也是允許的,不過隻有第一次允許宋雪橋進來了,後麵都是彆人代拿進來的。
一點都沒為難他,似乎,他們傳他來是做的無用功。
不過,他謹慎多年,自然也明白,這不過是看起來而已。他不做這行,不了解這種路數,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縱然這事兒是機密的,可依舊有很多人會知道,他霍青林被拘傳了。那就代表著他的競爭對手們,他的仇家們,可以蠢蠢欲動地下口了。
這個信號就了不得,更何況,誰知道他們還有彆的想法嗎?
這種考量下,他並沒有多聊的心思。路路纏了上來,想讓他抱,他拒絕了,訓斥了一聲,“像什麼樣子。”他平時對這孩子極好,所以路路立刻就委屈了,眼淚就在眼眶子裡打圈圈。宋雪橋連忙抱住了孩子,勸他說,“走吧,這兒訓孩子也不好看。”
霍青林左右瞧了瞧,問了句,“王運呢。他沒出來。”
提到王運,宋雪橋臉色微變,不過依舊麵無異色地說,“他還沒出來。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此時霍青林已經坐進了車裡,宋雪橋開車,密閉地空間裡都是自己人,說話終於放心了,皺眉道,“他怎麼可能沒問題。他江一然失蹤的當晚就在現場,地毯上還有他的纖維組織,他跟江一然有過搏鬥,他跟誰說過?這個人不可信。誰知道他在裡麵,會說什麼。”
宋雪橋安靜地開著車,並沒有多言,就一句話,“他那是碰上了,給我說了,我怕你擔心攔下了。你放心吧,江一然失蹤跟他沒關係的,他也不會出賣你。”
霍青林猛然看向了宋雪橋,質問道,“他怎麼會給你提前說,他是我的保鏢!”他反應並不慢,尤其是對這樣敏感的事情,“你們什麼時候走的這麼近了?”
此時也不是瞞著的時候,宋雪橋就說,“不是走得近,是怕你多心我才沒說。他兒子不是前幾年鬥毆死了嗎?他想報仇,我給辦的。怕你不願意,用的我哥的關係,也沒告訴你。後麵也沒來往,這次他八成怕你責怪,先給我打了電話。”
霍青林皺眉,“不是他兒子調戲人家女朋友打死了一個打傷了一個,你管這事兒乾什麼!”
宋雪橋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我這是為你。他天天在你身邊,你不辦,他生了二心怎麼辦。現在你放心吧,有這一層在,他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半句話都不會說的。”
事兒都辦了,霍青林能說什麼。他皺眉道,“下不為例,你這事兒過了!”可心底終於放了一半下來。
王運的確沒說。
張玉生對霍青林客氣,對他並不客氣。霍青林不過是拘傳,叫過來問問情況,而王運是有了證據正式批捕拘留的,對他的審訊要嚴格的多。
此時他已經在椅子上拷了十二個小時,不能吃飯喝水上廁所。他平日裡特彆精神,可此時卻顯得整個人都憔悴起來,胡子拉碴的。
張玉生送走了霍青林,拉開門走了進來。
王運顯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挺不屑地衝張玉生說,“怎麼?這麼牛人還是放走了吧。你們有本事怎麼不接著關他啊。對付我有什麼用。”
這個王運嘴巴嚴得很,一句有用的都沒吐露,是個硬骨頭。對於江一然家的地毯上有他的纖維組織十二個小時隻有一句解釋,“我摔了一跤。怎麼,去彆人家裡不允許摔跤啊,你們管得也太多了。”
張玉生他們換了幾波人,可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張玉生看了他一眼,伸手按開了頭頂的燈,頓時,一束特彆明亮的光打在了王運臉上,照的他眼睛發酸,他罵了聲,“靠。”張玉生點點頭說,“你自己想想吧!”人就出了審訊室。
等他出了門,外麵的同事就問,“怎麼辦,這是個硬骨頭啊,看樣子水火不浸啊。”
張玉生就說,“慢慢來,他肯定有問題。”
正說著,就聽見在外值班的小劉突然帶了個人進來,衝張玉生說,“張隊,這有個人目擊了江一然失蹤的現場。”
眾人頓時抬起了頭,一個文質彬彬地戴著金絲眼鏡的精英男,站在一旁,衝他們有些緊張的說,“您好,我是江一然對門的鄰居。他失蹤那天我看見了。”
景辰大廈。
江一然問秦海南,“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出去,一直這麼待著不是個事兒啊。”
秦海南放了手機,說道,“再等等,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