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乾嘛踩我(加更)(1 / 2)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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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這位太子妃肯定要過來,沃檀勸走了袁氏,獨自留在原地站著,等這位同母異父的妹妹咬牙切齒地靠近。

“我是真沒想到啊,居然跟你是這種關係。”一停腳,陳寶箏便不陰不陽地說了這麼句話。

“是我喚你作太子妃,還是你先喊我一聲姐姐?”沃檀彎了彎眼,笑如天際清亮的月牙。

陳寶箏氣極反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本宮稱姐道妹?”

“哦。”沃檀點點頭:“這話便請太子妃記清楚了,千萬不要再生這種心思,畢竟我也不願跟罪臣之女當姐妹。”

陳寶箏目光銳利如刀,喉腔劃出鄙夷的哂笑:“居然膽敢與本宮叫板,信不信本宮把你那見不得光的殺手身份爆出來,叫你瞧不到明天的太陽!”

到這個份上還在威脅人,即便是一直木著臉的田枝,卻也忍不住嗤笑出聲。

在陳寶箏發難之前,沃檀打了個響指,把她的注意拉回來:“太子妃要真想拿我身份作筏子,不如快些試試,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我要遭劫,還是會讓陳大人多一宗要命的罪,甚至……牽扯到太子殿下?”

沃檀提到其父時,陳寶箏尚已麵色有變,提及太子她更是兩眼發直,目光刺人。

信手摘了朵花,沃檀好整以暇:“王爺是必定會護我的,但太子殿下會不會護你……還真不一定呢?”

至此她再不多作逗留,迤迤然地,帶著田枝回了宴殿。

這宴便辦得雖不鋪張,但說熱鬨,卻也是不缺的。

比如向來寵冠六宮的貴妃整晚都笑得很牽強,看陳寶箏的目光更是冷得像冰,哪裡還尋得著上回那副婆媳相和的麵貌。

田枝與沃檀咬耳朵:“我還當這太子妃牛大的膽,結果被甩臉子還不是屁不敢放一個?看來也是個慫貨,隻敢在你們這些弱的人跟前橫。”

被劃到弱的人堆裡頭,沃檀默默記了她一筆,再看向被皇後點到場中央獻藝的女子。

芸綠衣衫身形嬌小,便是方才受過陳寶箏一通訓話的那位。亦是東宮良娣,戴蘭芷。

這戴良娣腰若軟緞聲如琳琅,說起話來如蠶兒吐絲,跳起舞來亦是豐姿儘展,輕曼無雙。

但最令人可氣的是,美人兒生得漂亮也就算了,可她雖腰細身短,但那對胸卻極為可觀。哪怕是束得緊了,於跳躍轉動之時亦能讓人瞧見綿綿顫波。

沃檀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胸,深覺差距。

有些泄氣地托著腮欣賞會兒後,便在她忍不住搔了搔下巴之時,果然戴良娣身姿一晃,摔了個瓷實的。

這麼一摔,便摔出宴前受過傷的事,接著在皇後的關切之下,戴良娣身邊伺候的宮婢抖抖嗦嗦地,指出陳寶箏曾欺淩毒打過戴良娣的事實來。

全場目光皆落於陳寶箏身上,陳寶箏自是竭力否認。然而無人信她,更無人為她發聲。

據理力爭這種事,向來是給得勢者用的,再不濟,也得受冤之人是個廣結善緣的。

可前前後後,陳寶箏一個不沾。

皇後的指斥不留半點情麵,而蘇貴妃不僅沒有幫腔,反而對戴良娣的傷多有關心之意。見那幅疼惜的模樣,不知就裡的,還當戴良娣才是她正頭兒媳。

這樣的落差誰能頂得住?擊垮陳寶箏,想來都無須等到落井下石那一步。

而打破這殿中喜聞樂見般死寂的,是西川王派人來送賀禮的事。

有心人皆知這西川說是議和,實則跑大邱打秋風來了。可便是這打秋風的西川王,此番卻送來貴重繁多的賀禮,且對皇後張口稱謝。

聽著皇後與那西川使臣的對話,田枝“嗐”了一聲:“那西川王竟生了牛痘?”

可不是麼?沃檀也打從這番對話中,才得知西川王前幾日渾身起紅疹子,連臉都沒能逃過。太醫們初初以為是天花,後來才發現是牛痘。

牛痘這玩意兒雖不比天花嚴重,但拖久了也是會死人的。而便在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時,皇後身邊一位老嬤嬤獻了個土方子,道是老家曾用這方子救過出痘的病患。

保命要緊,西川王立刻服用了那方子,且昨日已有好轉,退了燒不說,疹子也消退了些。

沃檀正聽那使臣向皇後道謝時,便捕捉到戴綰兒將目光向蘇取眉的方向投了過去。

意識到有內情,沃檀嘴甜地喊了聲嫂子,哄得臉紅到脖子根的戴綰兒小聲跟她耳語:“聽說西川王出那牛痘,與蘇世子有關。”

得,又是蘇弘陽。

據戴綰兒所得來的傳聞,道是蘇弘陽心疼胞姐,拚死不願胞姐嫁西川王那樣的蠻人,便聽他身邊一個丫鬟出了這等子主意,私下取了痘漿播給西川王,欲索西川王的命。

“外臣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後娘娘允可。”這話,出自前來的西川使臣。

皇後於上首笑道:“使臣客氣,有何等話但說無妨。”

曆來不情之請多半是強人所難的事,這回,也不例外。

在聽到西川王病體方愈,心心念念自己的未婚妻子,想允皇後恕他逾禮,讓他見一見蘇取眉以慰衷腸時,宴廳之中出現一陣接前連後的叮咣之聲。

眾人投去視線,便見蘇取眉額角沁汗,那張姣好的芙蓉麵上,此刻已近無人色。

皇後麵上倒是笑意不減,略作思忖後,便隨意指了幾名宮人:“既如此,蘇姑娘便跑一趟罷。”

蘇取眉慌急起身,腳步促亂地伏到了殿中:“娘娘,這委實於理不合,還請娘娘收回成命,臣女,臣女怎可……”

“蘇姑娘。”皇後將拭過手的帕子放去宮婢托著的墊盤之中,這才言笑晏晏地望向下首的蘇取眉:“陛下日間與本宮進膳之時,便曾與本宮談及此事。本宮原也這麼想來著,但陛下說了,到底西川王是你未來夫婿,眼下他病愈正是需要關切之際,你若此時去探看一遭,正好能與之增進些感情,日後跟著回了西川,也不至於太生分。”

說罷上頭那說話後,皇後又睃了眼蘇貴妃,彆有深意道:“本宮就知道自己這身份多有不便,若打我這嘴裡說出來,蘇姑娘少不得要質疑一二,便想著這場宴後私下與貴妃提及,讓貴妃去勸一勸蘇姑娘的,這眼下……”

於是這麼一樁事,便又扯上個貴妃。

出聲欲違鳳意便罷了,若再忤了聖意,便是名頭上的罪,蘇國公府與蘇貴妃都難擔。

取與舍,便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眷都懂的事,惶論在這宮裡待了好些年的蘇貴妃。

而這當口,陣腳大亂的蘇取眉還真就噙淚去看蘇貴妃:“姨母,我不想去,姨母救我……”

不過見回麵罷了,頂多與那西川王說個幾句話。況皇後還特意指了宮裡的人跟著,那西川王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做什麼。這般的反應,於表麵看來委實太過了些。

蘇貴妃臉沉下來,指了自己貼身嬤嬤:“近來府裡事多,表姑娘想是累得狠了,腿腳難免有些失力,你好生攙著她,去吧。”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哪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是以便在貴妃朝皇後賠情之際,蘇取眉被挎出宴殿,跟著那西川使臣走了。

沃檀與戴綰兒麵麵相覷,想那蘇弘陽斷了腿還不消停,蘇國公府也不曉得怎麼回事,竟嬌生慣養出那麼個寶貝來。

現在可好,把親姐姐給坑了個痛痛快快的。

清酒瀝瀝,人聲喁喁,天時逐漸向晚。

眼看皇後停了筷箸,該是要起鳳駕之時,袁氏忽上前說了堂事。

袁氏所稟,道是她救了個人,那人身上背著樁人命舊案,且那案子……還與京中某位官眷有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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