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吻下去今天的定妝照就不用拍了。”戀戀不舍地放開愛人的唇瓣,季冕無奈歎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小樹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對哦,我們待會兒還要拍定妝照。”肖嘉樹拍打自己腦門,顯然已經忘了這件事。
季冕扶著額頭笑起來,眼中濃情脈脈。兩人並排坐在一起,一個化妝,一個托著腮幫子興致勃勃地看,氣氛彆提多融洽。小蓮慢條斯理地幫季冕戴頭套,實則豎起耳朵聽兩人聊天。他們的談話漫無邊際,但內容卻很有趣,常常能逗得小蓮噴笑出來。
“季哥,喂鴨子的時候為什麼要咯哩哩地叫啊?”
“我也不知道,我曾經演過農民,下鄉體驗生活的時候那些養鴨子的人就是這樣叫的。”
“難怪我總覺得你喂鴨子的架勢好專業,原來是練過的。他們都說你逼格不高,趣味低俗,是我連累你了。”
“我要是逼格不夠高能看上你嗎?”
“那倒也是,哈哈哈哈……季哥,我看了《荒野冒險家》的第二集和第三集,你看過沒有?”
“沒,你不在,還有什麼好看的?我現在一點也不願意回想那幾天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難受。”
“不難受,不難受,啾啾。”肖嘉樹湊過去親了季哥兩口,理所當然地對小蓮說道,“這兩塊的粉底被我親沒了,你彆忘了給季哥補一補。”
小蓮忍笑道,“等會兒再補,萬一你還要親呢?”
“那倒也是,一次一次補太麻煩了。”深知自己尿性的肖嘉樹立刻便妥協了。久彆重逢後的季哥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巨大的甜筒冰淇淋,必須一口一口舔乾淨,一次兩次的根本解不了饞!
季冕忍俊不禁,把愛人拉進懷裡好好揉搓了一通,嗓音飽含笑意,“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在他眼裡,小樹也是一塊巨大的、色彩豔麗的波板糖,還沒吃進嘴裡就已經能想象得到他的甜蜜。
兩人抱在一起嬉鬨了一會兒,害得小蓮又得重新鋪妝,但他一點也不介意,反倒挺激動。又吃到闊彆已久的狗糧,爽!
張全耳根子全紅了,站在原地頗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在他的連隊裡也有幾對,沒什麼稀奇,但是感情好到這種程度真的很少見。他完全沒想到季影帝在肖嘉樹麵前竟是這樣,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寵的沒邊了,季影帝真是把肖二少寵的沒邊了。
季冕對準愛人粉嫩的嘴唇親了兩口,這才把他抱到旁邊的椅子上,繼續讓小蓮化妝。
肖嘉樹枕著胳膊趴在化妝台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季哥,第二集做尋寶遊戲的時候黃映雪走不動路了想讓你停下來休息,你為什麼不讓?觀眾都發彈幕說你沒有紳士風度。”
“黃映雪是花滑運動員出身,她走得動。”
“那如果是我要求休息,你會同意嗎?”
“不會,”季冕輕笑道,“我會背著你把剩下的路走完。”
肖嘉樹把臉埋進胳膊裡,偷偷笑起來,季冕寵溺不已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
小蓮朝天翻了個白眼,心道還真讓那些p粉猜對了,季冕就是個寵妻狂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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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季冕和肖嘉樹終於從化妝間裡出來,拍完定妝照的演員已經離開了,攝影棚裡隻剩下劉奕耒和另一名男演員。
“季老師來了,讓季老師先拍。”正準備擺造型的劉奕耒立刻說道。
“不用了,你們先拍,我可以等。”季冕溫和地笑了笑,看見小樹去搬椅子,連忙搶先他幾步把椅子搬過來,又掏出手帕擦乾淨,絲毫沒有超一線影帝的自覺。
這兩個人果然關係不一般!劉奕耒麵上不顯,心裡卻暗暗嘀咕了一句。肖嘉樹之所以能躥紅得那麼快,與季冕的大力扶持不無關係。若非季冕,他能三天兩頭上熱搜?有人捧總歸是不一樣的,不像他們,得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這樣想著,劉奕耒便微微斂眉做了一個思慮甚深的表情,而他扮演的五皇子李憲辰也是一個心機很重的角色,與他此刻的氣質十分吻合。
“很好,就是這個表情,保持住!”攝影師高聲讚許,連拍幾張後讓他換一個造型。
肖嘉樹和季冕坐在一旁等待,時而頭碰頭地聊天,時而勾肩搭背笑看彼此,一點也不避嫌。但正是因為他們太光明正大了,旁人反倒不會多想。
薛淼終究放不下心,拍完一個鏡頭很快就趕過來監視兒子。攝影師剛好拍完劉奕耒的定妝照,衝季冕和肖嘉樹招手,“季老師,肖嘉樹,你們可以過來拍照了,我給你們設計的場景是君臣相宜,你們看看哪裡需要改動。”
道具師很快便把先前的背景板拆掉,換成富麗堂皇的宮殿,一塊雕刻著金色團龍的大紅屏風擺放在中間,前方鋪著一塊正方形的榻榻米,另有矮桌一張,筆墨紙硯一套,外加很多做工考究的裝飾品。
唐朝雖然引入了胡椅,但時人還是跪坐居多,於是肖嘉樹走上去之後便跪下,認真查看四周的道具。季冕身穿鎧甲,腰係寶劍,做將軍打扮,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後站定。
曆史中的李憲之是一位非常懦弱無能的皇帝,但他藝術細胞卻非常發達,既能寫詩作畫,也能編曲排舞,堪稱才華橫溢。他幼時被母親掌控,繼位後又被朝臣裹挾,一生都陷在權力傾軋中不可自拔。唯一愛他護他的,竟隻有兒時玩伴魏無咎一個。
李憲之登基後,魏無咎便棄筆從戎投身軍隊,用鮮血和生命為他捍衛疆土、重振皇威,是最堅實的保皇黨。他經天緯地、武功蓋世,隻花了短短五年就從參將做到了鎮國將軍,可謂權傾朝野。但他始終對李憲之忠心不二,若能一直活著,必定可保對方一世安穩無憂。但女皇日益增長的野心不能容許他的存在,於是設計將他鴆殺。不久之後,李憲之也死於非命。
肖嘉樹坐上那個象征著皇權的位置,往場外一看就發現了麵容冰冷的母親,忽然就愁緒翻湧,心氣難平。他臉上的淺笑頃刻間消退了,拿起桌上的玉璽看了看,神色不明。
季冕把係在腰間的匕首解下來,輕輕放在桌上。在劇本裡,這把匕首是魏無咎出征之前送給李憲之的,為了迎合李憲之的審美還刻意鑲嵌了很多寶石,外表非常華麗。李憲之一眼就愛上了它,日日藏在袖子裡摩挲,以便睹物思人,卻由於宮女的出賣,竟被女皇收繳了去,又無論如何都要不回來,便大病一場。
女皇因此看出二人的關係,這才引發了後來的重重悲劇。
這把匕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道具,肖嘉樹立刻就明白了季哥的意思,將它拿起來緊緊握在掌心。他側了側身子,將手肘搭放在矮桌上,坐姿由筆挺變得慵懶,右手托著玉璽,左手握著匕首,似乎在掂量二者的分量。
最終,他右手緩緩放了下去,左手卻慢慢抬起來,嘴角微彎,極為清淺地笑了。他低垂的眼眸似乎在看匕首,眼角餘光卻柔柔地掃向身後的將軍,而這位將軍也正低下頭,專注地看著他,眼裡有熾熱的愛意,也有堅定的守護。
他們是君臣,不能越雷池一步,但他們的靈魂卻像綁縛著匕首的流蘇那般,緊緊地、密不可分地纏繞在一起。
攝影師極為敏銳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間流淌的溫情,從不同角度拍攝了很多照片,語氣十分興奮,“對對對,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這就是曆史上的李憲之和魏無咎,他們表麵有多克製,內心就有多熱烈!”
薛淼能感覺到兒子和季冕之間的張力,但正因為如此,她想分開他們的決心才會更堅定。兒子的性格與李憲之有很多相似之處,都多愁善感、重情重義。如果真正愛上一個人,李憲之連皇權都能放棄,那兒子會怎樣?會與季冕跑到天涯海角去嗎?會不認自己這個母親嗎?
薛淼藏在寬袖中的手緊緊握拳,冷硬道,“行了,既然效果很好,拍一組照片也就得了。季冕,我記得你待會兒還要回公司開會?”兒子不是想跟她玩光明正大嗎?好,她就陪他們玩!
季冕自然不能駁了嶽母的麵子,微笑頷首,“多謝薛姨提醒,我差點就忘了。吳老師,這組照片拍得怎麼樣?要是效果很好的話就用它們,不行我下回再補拍。”
攝影師不疑有他,認真查看照片後點頭道,“這組照片是我今天拍到的最棒的照片,稍微修一下就能拿去做海報,不用補拍了。”
“那就好。”季冕拍了拍垂頭喪氣的愛人,輕笑道,“小樹,走了,我們去卸妝。”
對哦,卸妝的時候還可以跟季哥多待一會兒,拆頭套一定很麻煩?讓小蓮慢點弄,我們一點也不趕時間!這樣一想,肖嘉樹立刻便高興了,在季哥的拉拽下站起來,衝臉色難看的薛淼燦爛一笑。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