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下去,隻是按著阿忘親。好像哪裡都軟乎乎的。
親了唇還不夠,還想繼續往下親,咬一咬含一含。
可每次脫她衣裳,都要鬨得好不愉快。妖王隻好一直停留在阿忘唇瓣處,雖覺得不滿足,但還能忍一忍。
倏然,妖王靈光一現,往下不可以,那就往裡吧。他撬開她齒關,不讓他用手指摸,那就唇舌代替……
琅釅心裡直發顫,也不明白為什麼,難道人類的涎水對妖有毒?
她還要掙紮,到這地步了都不肯消停會兒,那他更要懲罰她了,才不要輕易退出來。
嗯,他隻是想懲罰她而已。才沒有一絲一毫的寵愛。
琅釅起身時,一貫冷淡的神情仍是那樣冷淡。可嘴唇紅紅的,潤而微腫,把那份冷淡破壞得淋漓儘致。豔滴滴的,仿佛被疼愛了一番。
看起來
不像大王,就是個異常美麗的柔弱少年,沒有力量,待宰的羔羊。
阿忘沒見過妖王如此模樣,仿佛也可以被摧殘被折斷,如她一樣。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強者,隻是個迷失的茫然的微小生命。
可當妖王向阿忘看過來時,阿忘才發現方才的一切隻是她的錯覺。
他投向她的,並非羔羊乞憐的目光,而是捕食者誌在必得的傲慢。
琅釅不肯讓阿忘安然躺著,將她抱入懷中,親她的臉頰,並冠之以“擦嘴”的名義。
誰讓她把他嘴唇弄濕,一定要用臉蛋狠狠擦乾淨才行。
這是他新發明的懲罰,都是她不乖,他才會這樣做。
如果她乖乖的,他可能就不“懲罰”了,隻會親親她吻吻她抱一抱摸一摸,投喂投喂,還會給小寵物洗澡。
她是他的,他要怎樣對待她,她都隻能接受。不準躲不準逃也不準哭得他心煩。
“以後不要鬨了。”琅釅捧著阿忘臉頰,告誡道,“聽到沒有。”
阿忘的回應是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可惜沒打著。
琅釅按住她手腕,麵對送上來的美食毫不客氣,又親了好幾口:“都說不要鬨了。太不乖。”
“你是狗嗎?”阿忘道,“到處舔個沒完。”
琅釅以為阿忘不知道他原形,慷慨解答道:“孤乃九尾狐。”
阿忘氣笑了,什麼跟什麼啊,九尾狐了不起啊,還不是跟狗一樣。
琅釅看著阿忘的笑,發現小寵物還是笑著好看些,她哭起來總是惹他心煩,笑起來卻這樣的乖巧。
“不必太驕傲,雖然身為九尾狐的寵物,已經值得眾妖誇耀。”
麵對這樣的傲慢自大,阿忘真是不知什麼語言才能充分形容妖王的無恥。她明明是嘲笑,他卻覺她因寵物身份驕傲……阿忘抬手又要扇,還是沒打著。
琅釅微皺眉頭:“說了要乖,怎麼不聽話。孤的寬容是有限度的。”
琅釅將阿忘兩隻手都握住,冷淡道:“要做個乖寶寶,彆哭彆鬨,餓了找奴仆,困了就睡覺。天天哭天天鬨,吵得孤耳朵疼。
“再這樣把你關籠子裡,叫所有妖來看看冒犯孤的下場。”
阿忘道:“你已經在這樣做了。無形的牢籠並不比有形的好上多少。”
“妖王,你是裝傻還是真傻。”阿忘垂下眼簾,不想看他。
他禁錮著她,她無法掙脫,可不代表她要配合他玩他的遊戲。
“我和你一樣會說話,一樣會思考,有情感會痛苦,我不是你的小寵物,不是你的乖寶寶。”阿忘笑,“不是我奇怪,是你們妖山太荒唐。”
“倘若有一天,你落到我這般境地,”阿忘道,“或許你才會懂得我此刻對你的厭惡有多麼深刻,多麼濃厚,深得像道永不愈合的疤,濃得我無法呼吸。”
琅釅聞言,頓時失了興致:“人類就是太貪心,得寸進尺,能活著已是優待,還要跟孤求公平。”
“你聽聽席下的聲音,在一個妖類互食的國度求平等,阿忘,彆太天真。”
“你弱,就活該當孤的寵物,孤疼你就寵幾分,厭了把你殺了也是恩賜。”琅釅黑寂的眼眸裡隻有陰冷,“在孤厭棄之前,死,不可能。”
“好啊,”阿忘笑,“拭目以待。”
琅釅將阿忘摟進懷裡,壓下心中的鬱怒:“現在,孤要寵你幾分。”
他吻上阿忘眉心,極輕的一個吻,沒有舔舐沒有啃咬。他靜靜地吻她,實在不想聽她說那些惹他惱的話。
可他沒有堵住她的嘴。
不想叫她變成個徹底的啞巴。
就算又哭又鬨又說些煩妖的話,也比一副死寂的模樣好
。
“裝什麼啊。”阿忘推開琅釅,他沒用太大力氣,也就被推開了。
“打一棒給個甜棗,你以為你有多高尚?”阿忘使勁擦著自己眉心,擦得起了紅痕,“琅釅,你叫我惡心。想吐你知道嗎,你每次吻我,都叫我惡心得想吐。
“有誰會去吻一個物件兒,隻有你這等變態的妖怪,才會如此待我。”
“吻?”琅釅心中鬱怒蔓延,他抑製著掐斷她的欲念,“小寵物,你真會抬舉你自己。”
“不過是瞧你那副皮囊勉強過得去,夠軟夠乾淨,擦擦孤的嘴,你就是塊抹布。就是塊擺件兒!寵物?你不配。”
“無形的不喜歡是吧,好,”琅釅笑起來,“好,很好,孤成全你。”
“魏訥,把她拖回孤寢宮!”琅釅怒極冷嗤,“尋個籠子關起來。”
“孤這麼寵愛你,你要的,孤怎會不給?”琅釅掐著阿忘下顎,“你什麼時候學會順從,什麼時候再爬出來。在妖山,孤就是王,而你,是寵是死,自己選。”
總管侍者魏訥沒成想就這會兒又鬨成這模樣,說要拖但大王沒放手啊,他隻能站在一旁不起眼角落,默默等待著。
琅釅也在等,等阿忘求饒,隻要她認錯,他可以再饒她一回。
可阿忘什麼也沒說,隻冷漠地看著他,像看一頭發瘋的惹人厭惡的怪物。
琅釅心中的怒火沉降了下來,結了冰霜,凍得他眼睫微顫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琅釅想要躲開阿忘的目光,他不喜歡阿忘厭恨的眼神,太刺眼,刺得他微疼。
他已經足夠容忍,可她不需要,隻覺惡心。
她喜歡牢籠,那他成全她,等受夠罪了,就學乖了,就知道他的疼寵她不配開口評價。
惡心?他要她求著咽下這份惡心。
“拖下去吧。”琅釅鬆開手,抬起眼簾,再不看阿忘一眼。
可心裡似乎失了一塊兒。
魏訥扶起阿忘,將她帶下去時,琅釅指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把阿忘帶回來,可最終他隻是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任及踝的銀發將身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