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亂世嬌藏21(1 / 2)

主公寵幸了女子,消息傳到呂良驥耳中後,他終於鬆了口氣。

呂良驥知道主公是因妹妹走失,不願意要孩子,可一個大男人,連個通房丫鬟都不收,難免會傳出些不好的流言。

呂良驥聽著侍女說有落紅,心道,有就好,若是途中被玷汙過,說不定早就懷上了孩子,到時候混淆了主公血脈,豈不惹人笑話。

呂良驥叫人請個女醫到軍營來,專門照顧那女子的身體,調養好生下孩子,他便能放心一些。另一邊,呂良驥派人詳查女子身世,防備女子是尉遲氏派來的細作。

後來有消息遞上來,呂良驥看著阿忘在皇城裡的種種,嘴角忍不住露出戲謔的笑意。

消息上將阿忘為崔氏義女,被赫連氏擄走,後又追回,被尉遲氏送入宮,後又引得尉遲弘、尉遲邈不合的事情都一一記錄。畢竟皇城裡關於阿忘的流言實在是多,都不用費工夫細查就能得知。

呂良驥心道,看來尉遲毅那老頭是趁著兒子、侄子不在,乾脆禍水東引,把惹得兄弟不合的美人打包送了過來。既如此,那主公就笑納了。

呂良驥讓侍女和女醫看著那女子,若要出帳就戴帷帽,彆叫一些好色的將領盯上。

阿忘能去的地方不多,軍營重地,她無法隨意走動。但呂良驥不肯將她送入主公在靖安的府宅,霍瑛一向久住軍營操練士兵,如果將女子送走,那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

阿忘漸漸地有些倦怠,她一天到晚就呆在帳中,等著霍瑛回來寵幸,就算霍瑛待她算好,她也不想這樣消磨時光。

霍瑛撫著阿忘臉龐,問她怎麼了。

他的手好糙,碰上她臉她會疼的。阿忘覆上霍瑛的手,覺得委屈:“殿下沒有彆的姬妾嗎,我疼。”

他昨夜太粗暴了,阿忘不想要他也不停。

霍瑛垂眸望著阿忘,沒有回答。昨日呂良驥將查到的消息稟告給了霍瑛,霍瑛對呂良驥說,過去的便過去了,以後崔氏女隻是他的人。

但霍瑛夜間,還是忍不住回想阿忘的過去。阿忘扭過頭,他就扳回來,一定要逼阿忘看著他。

良久,霍瑛道:“你希望我有嗎。”

阿忘想發脾氣說有就有,找彆人去,但是說不出口。她看著霍瑛,隻要一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去寵幸彆的女子,阿忘心中就不服、不甘、厭惡。

阿忘抿唇,笑,笑意又散了:“殿下有多少姬妾,不是妾身能過問的。”

阿忘眼眸濕朦朦的,這個男人還會娶妻,就算她生下孩子,也是庶子。如果正妻不容她,她也隻能受欺侮。

阿忘就是不滿足,不能活的時候想著活下去就好,能活的時候想著活得好才好。

她不喜歡跟人分享。

霍瑛撫著阿忘眉眼:“我準許你問。”

阿忘咬唇:“我想知道。”

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算什麼,後宮三千中的一個嗎,那真是不叫人驚訝卻叫人難過。

“沒有,”霍瑛道,“隻有你一個。”

阿忘不敢信,霍瑛都二十六了,怎麼會沒有,是他騙她不願告訴她,還是沒把暖床的丫鬟當成妾。

“殿下沒有,怎麼給我穿衣裳這麼熟練。”

霍瑛聞言,眼神驀然變得冷,狠意濺到阿忘身上,叫她驚了心。

她說錯什麼了,她隻是有點委屈。

霍瑛看見阿忘的害怕,閉上眼收斂了神情。

他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以前帶過孩子。”

霍瑛鬆開阿忘,男歡女愛的激情淡去,他背對著阿忘坐下。

“我的妹妹不乖,給她穿衣服時也鬨騰,我就隻能快快地給她穿好,省得她著了涼。”霍瑛的嗓音聽起來

比平常弱,他總是很強勢的,氣魄嚇人,但說起妹妹卻像是武器都被收繳,赤手空拳一個,沒有戰場與鮮血,隻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炊煙不比刀劍,鋒芒儘無,有的隻是過去的遙遠的歲月,不斷翻湧的一幕幕。

“後來……”霍瑛道,“她走丟了。找不回來了。”

霍瑛難得露出這樣傷痛弱勢帶著些無助的一麵。阿忘想到李宜的話,他能在她麵前展現這一麵,是不是已經有點在意她了。

那些委屈、不甘散去,阿忘心道,她得抓住時機。

阿忘從背後緩緩抱住霍瑛,不說話,隻是默默依附著他。

阿忘不了解霍瑛,不知道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乾脆就不說了,免得適得其反。

她已經成了這個男人的妾,要想活得好,需要他的喜歡。

霍瑛冷靜下來,拍拍阿忘的手:“你睡吧,我走了,去處理點事情。”

大晚上還能有什麼事情,如果放他走,是不是以後他都不來了。

“殿下,”阿忘不鬆手,“彆走。夜深了。”

霍瑛沒有心思繼續,解開阿忘的手站了起來。

“殿下,”阿忘道,“我疼。”

阿忘蹙起眉,垂下眼簾,不想說,還是說出了口:“幫我擦點藥吧。”

霍瑛停下了腳步:“疼得厲害?”

阿忘低低“嗯”了聲。

霍瑛轉變方向,走到櫃旁取出藥膏,回到了床榻邊。

阿忘唇微顫,又怯又羞,她按住霍瑛的手:“我、我自己可以。”

她後悔了。她不要在燈火下露出像露一個傷口,等著他撫上。

她沒受傷,她隻是有點疼。

“以後不會了。”霍瑛道,“昨夜是我粗魯。”

他撥開她的手,決意收拾自己的過錯。

他才初撫上,阿忘就戰栗不已,像一個被行刑的囚徒。丟的不是性命與頭顱,是她時有時無的自尊。

阿忘受不了,往後退,低泣起來:“不要了,不疼了。”

“我不疼了。”阿忘捂住臉,明明決心留下他的,哪怕是勾引,哪怕是示弱,哪怕不知廉恥。

可她做不到。她沒有受過訓練,做不到理智如山,隻有情緒似水環繞,動輒要將她溺斃。

阿忘在自給自足的窒息裡啜泣不已。

她不想見他了。

霍瑛把藥膏擱到一旁,將阿忘抱入懷中。他撥開她捂臉的手,默默看著她落淚的眼。

淚水把眼睫濕了,把臉也濕了。濕到了霍瑛心裡。

他撫拭她眉眼,想叫她彆哭,但最後他什麼也沒說。等到阿忘哭完,霍瑛打來熱水給阿忘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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