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忘跺腳,“無恥。”
封虞失笑,想摸摸阿忘頭,阿忘躲開了。
“彆氣嘛,我不說就是了。”阿忘怎麼這麼可愛,封虞的心像冰淇淋一樣化了。
他好想摸摸阿忘頭,抱抱阿忘,就算她紅著臉說不要,他也不會放開的。
“我去洗個澡,洗完陪你出去玩好不好。”封虞提議道,“去吃冰淇淋。”
“才不要你陪,”阿忘微仰著下巴看他,驕傲地說,“我自己去。”
“可我需要你陪。”封虞輕聲說,“一個人出去,我會怕。”
他在撒謊,明明是阿忘怕,他把阿忘的怕說成是自己,阿忘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情愫。
“哼,我寬宏大量,”阿忘低著眼睫,“等等你就是了。”
封虞覺得自己簡直在蒸發,阿忘怎麼這麼可愛啊,他受不了了,他的心要成水蒸氣了。
封虞嘴角的笑怎麼抹也抹不平,他摸了摸阿忘的頭:“我這就去,絕不叫你久等。”
阿忘還沒拍開呢,他就識相地把手收了回去。沒能給他一擊,阿忘頗為遺憾。
濕漉漉的封虞**地上樓,哼,阿忘想,一隻白豔豔的水鬼,她才不怕他。
阿忘也上樓,她得把泳衣換下來,穿一條裙子。
冰淇淋很好吃,就是化得好快,阿忘沒時間跟封虞閒聊,她的心思分給美味都不夠,才沒有多餘的分給封虞。
封虞就是個不專心的家夥,吃冰淇淋也不專心,都在融化了,他還慢吞吞地吃,大多數時候目光都放在阿忘身上。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少女吃冰淇淋的模樣就算再好看,也不是他一直盯著不放的理由。
“快吃啦,”阿忘瞪了他一眼,“都化了,手上都是。”
“好哦。”封虞不好意思地大咬了一口,好涼。
“吃東西都不專心,”阿忘說,“你辜負你的冰淇淋了。”
“那我跟它道個歉?”封虞又乖又怪裡怪氣地說,“對不起哦,小冰淇淋,沒能把你全部吃進肚子裡,好遺憾。”
“你道歉就道歉,你看著我道什麼歉啊。”好像說的不是冰淇淋,要把她吃進肚子裡一樣,壞蛋,封虞混蛋。
封虞故意舔了下唇瓣:“真好吃。”
他看著她,就是要她分不清,好吃的到底是冰淇淋還是少女。
“好吃就快點吃!”阿忘才不入圈套,“磨磨蹭蹭的。”
吃完冰淇淋,阿忘取出濕巾遞給他:“快擦擦啦。”
封虞把手遞過來,像犯了錯一樣垂著頭:“你可以幫我擦嗎。”
“誰要幫你擦,你自己可以。”
“阿忘……”
“好啦,擦就擦。懶。”
濕巾擦過封虞的手臂,撫過他手掌,撫過他指間……封虞驀然合攏手掌,握住了阿忘。
“阿忘……”他聲音有些發顫,“阿忘。”
阿忘看著他,一時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夏季還是很熱,冰淇淋已經下肚,她的胃涼,身體卻發燙。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隻能任由封虞喚她,那樣的柔那樣的輕,她像棉花糖一樣融化。
過了許久,阿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虞,擦乾淨了。”
她讓他放手,站這裡太久,好奇怪。
封虞笑:“這麼快啊,阿忘真的好能乾。”
“對啊,”阿忘說,“哪像你,擦個防曬乳液,怎麼擦也擦不完。”
“對啊,”封虞笑,“我擦不完。我不想……”不想離開。
“阿忘。”
“嗯,在呢。”
“阿忘。”
“在,彆叫我啦。”
“阿忘!”
“好好好,小虞。”
“阿忘。”
“小虞。”
阿忘,我喜歡你。封虞聽到她喚他,想要再一次脫口而出。可他不能。
這裡不是封宅,他不能在外邊說出口。
他不可以,說出一些無法被帝國容忍的言語。他隻能喚她,一聲聲喚她。
“阿忘,你累不累啊。”
“不累。”
“累了我可以背你。”
“傻,可以坐車,才不要你背。”
“可我想。”
“想也不成。”
“好遺憾,”封虞笑,“那我們走回去吧。”
“好啊,我們走回去。”
封虞牽著阿忘,慢慢走,阿忘說他走得未免太慢了吧,蝸牛都比他快。他說慢一點好,慢一點時間也會慢下來,他們不會累,太陽不會下山,不會有一個又一個明天。
隻有現在。
他們手拉著手,走在此時此刻,走在夏日炎炎,短暫地擁有彼此,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插入其間。
現在就是永恒,歡樂才是永恒,沒有離彆,沒有掙紮,沒有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