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突兀腳步聲和一些細碎動靜起,她揮手,讓侍女們悄然無聲退得更遠一些。
內室。
衛桓身體熱了起來。
他本身體強健精血旺盛,一盅藥羹下去很快就身熱血湧,又逢情潮湧蕩心中極想,幾乎是馬上的,身體便有了強烈反應。
稍稍鬆開,定定凝視她,目中似有火花,他霍地站起,橫抱著她幾大步就繞入屏風後。
……
清晨。
屋外風雪咆哮,屋內暖意融融。
牆角留燭已燃儘,天卻未曾亮全。屋內半昏半暗著,隱隱約約的曖昧氣息未曾散儘,芙蓉色的錦帳內兩抹身影擁被高臥,手足.交纏地酣睡在在一起。
薑萱醒了。
昨夜鏖戰半宿,戰況極激烈,她其實很疲的,但耐不過強大的生物鐘,約莫卯正,她還是準點醒了。
身體有些懶懶的,不過很暖,她枕著衛桓的手臂,他夾著她的腿腳,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包著,暖意融融,肌膚相貼的柔滑摩挲感真舒暢極了。
她伸了個懶腰,真有點不想起床了。
衛桓早醒了,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咱們晚些再起吧。”
今日沒有大朝,風雪太大又舍不得她,他索性少一天晨練了,窩著昏暗的內殿裡頭,兩人交頸擁抱著一起。
薑萱懶懶嗯了一聲,這種天氣,正適合賴床呢。也不怕衛桓折騰,昨夜弄得厲害,他怕傷著她,肯定歇一歇再來的。
果然,她翻了個身,他低低哼一聲往後縮了縮。她吃吃低笑,他睨了她一眼,捏捏她的臉,閉目調息。
薑萱舍不得他難受,規矩平躺沒再動,讓他貼過來摟她。兩人都沒說話,靜靜躺著,靜靜偎依在一起。
無聲勝有聲,若可以,便是躺倒天荒地老也甘願。
不過事實上,兩人沒躺多久。
約莫一刻鐘上下,蹬蹬的腳步聲就響起來了。
昨夜薑萱吩咐備草席屏風,把通往後殿的廊道閉封起來。後續風雪肯定不少,總不能一直把孩子關在屋子裡頭的。
這不,兩小的一大早就往前頭來了,“阿爹,阿娘!”
昨日沒見著爹娘,怕是想了,這來得比平時還早一些。
薑萱一慌,兩人被下還是光的,可不能讓孩子們直接衝進來。
她倏地坐起,手忙腳亂,一邊扒拉解下的衣裳,一邊要急急要喊人截一截孩子。
不過怕是懸,夫妻倆平日不愛放人在殿內守夜,兩小跑得又快,後麵追不知趕不趕得上。
衛桓拍了拍她,讓不要急。他已掀被坐起,長臂一身把床頭小幾放的乾淨寢衣拿了進來,自己一躍下地已套了長褲,隨手披上上衣。
他已走了出去,剛好把小炮彈般的兒子抱了個滿懷。
“阿爹!”
鯉兒頭頂紮一個衝天辮,兩歲大的娃兒褪了些奶膘,雖還胖乎,但已能看清五官,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斜飛劍眉高挺鼻梁像爹,唇和下巴臉型卻像娘,胖嘟嘟的十分招人疼。
他活力四射,一個不留神拉姐姐蹬蹬衝進來,後麵跟了一群驚慌的乳母侍女們。她們這是怕大皇子打斷了什麼事情,見衛桓出來,才鬆了一口氣,忙跪伏問安。
衛桓隨手揮退,把胖兒子抱在懷裡,又看閨女,微笑:“阿爹的琅姐兒怎麼了?”
琅姐兒足六歲了,她隱隱約約知道,不能一早上直接往爹娘屋裡衝的,但弟弟勁大跑得又快,她怕硬停下他摔跤,隻好被拉著進了來。
小姑娘麵露遲疑,正想著這對了還是沒對?便見阿爹衝她伸出手臂,立即不糾結了,甜甜一笑,投進父親的懷抱。
衛桓把兒子閨女都抱了起來,笑著問昨夜睡得如何吃得如何,兩小你一句我一句搶答,他在外室踱了一圈,才轉了回去。
薑萱已經打理妥當了,正在挽發,見爺仨進來,她站起,一人給了一個響亮的頰吻,兩小咯咯笑著。
鯉兒趕緊湊過來,要母親把另一邊臉也給親上,薑萱笑罵:“就你小子貪心。”
給他“啵”了一下,他才滿意。
這小子歡快咯咯,一家人看著他笑,琅姐兒摸摸弟弟的小腦袋,挨著父親懷裡抿唇笑。
鯉兒是外向大膽的,琅姐兒比起弟弟,卻要害羞不少,是個靦腆貼心的小姑娘。不似薑萱的柔中帶剛,卻更像她的母親董夫人。
越長大,眉眼越有些像,性子更似。
董夫人的性子讓她吃了小半輩子的虧,最終剛毅一回也流儘血淚。
薑萱憶起母親,有些怔忪。
一隻溫熱的大掌攥住她的手,薑萱回神看去,卻見衛桓把兩個孩子都一手抱了起來,騰出一隻臂膀,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
“我的女兒,天下誰人敢欺?”
今日今日,衛桓有足夠的自信說出這句話。
他的掌珠,不管什麼性子都好,隻隨得她,不管將來去哪裡,嫁給誰,都得捧著哄著。
他的女兒,注定一生無憂。
衛桓曾經說過,要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他的妻子兒女,如今他做到了。
“彆擔心。”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眉心,薑萱展顏笑,她知道,所以她也一直沒有想過給閨女掰性子。
投進他懷裡,他擁著妻兒仨,她也伸手抱緊他。
鯉兒調皮,又開始招惹他姐姐,姐弟兩個嬉笑打鬨著,薑萱悄聲說:“我今兒有沒有說過,阿桓真好呀?”
衛桓目光溫柔似水,也悄聲回道:“沒呢。”
感覺她側頭挨著他的肩膀,聽她輕輕地說:“我家阿桓真好。”
薑萱閉上眼睛,喃喃:“遇上你真好。”
心一下子就瞞了,感覺脹滿得已溢出來,衛桓鼻端莫名有些酸,又有些熱。
他收緊手臂。
才不是,我遇上你才是真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們阿秀來啦!(*^▽^*)後麵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