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洛麗塔(1 / 2)

“說實話,我覺得你太魯莽了寶貝,就算你想把那該死的玩意兒消滅掉,也不用親自出馬,你就不能請那些喜歡你的老師和大佬出麵嗎?不是說他們也對挖人腦漿有質疑?要是我的話就不會這麼做,就像那次瑪麗蓮那□□要跟我爭誰先上台的時候我用‘油頭’傑克遜把人壓下去了一樣。說真的,你該學學我,不然一定會栽跟頭的。”

“彆說的好像你沒栽過跟頭一樣,那天跑到研究所蹲了我四個小時,最後抱著我哭了一晚上說再也不去酒會的人是誰?咳,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洛莉,但這件事我必須要去做,前輩們隻是有所質疑,但不像我一樣堅定。沒人會為一個自己不確定的猜測就和名滿天下的諾獎大佬對著乾的,我隻能硬上。”

“但是,你不是說你還沒有足夠的理論和實踐證據支撐嗎?不是我說,和人家那十分鐘就能弄好的治療比,你那些花樣百出的長達幾個月甚至幾年的療程當然不受歡迎咯,你就不能發明什麼特效藥或者打一針之類的?我相信你聰明的小腦袋瓜。”

“神經問題還有一丁點兒可能,但精神問題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這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是最起碼我已經有了治療方向,到時候也不是無話可說。”

“我還是覺得你太著急了,就算是我也看得出來你這次肯定打不倒敵人,隻會自取其辱……不用我提醒你之前遇到的事吧?這一次可是有錄像機在的,我十年的工作經驗告訴我,一旦你在錄像機麵前丟臉,那就一輩子都會丟臉。你真地能接受所有同事和病人都意·淫你的臉蛋和身體嗎?”

“洛莉,這是對的事,所以我要去做。我這次不是為了打倒誰,也不是想炫耀自己的智慧,我隻希望能有更多患者和患者家屬產生懷疑,不要貿貿然因為他們的親人失眠、暴躁就安排人切掉他們一塊腦子!權威認知謬誤,我要告訴他們這一點。我不奢求他們能立刻相信我,我隻希望他們能抱有疑慮,知道切掉一塊大腦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我隻希望他們明白,如果他們重視被他們送到精神病院的人,對他們有愛,那就彆剝奪他們思考的權力,彆讓他們成為一個精神上的殘廢。”

“……好吧,你總是無法被反駁的。事實上我很支持你,真的,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有哪個閒著沒事乾的記者問我關於這個手術的看法的話,我絕對會一字不漏地把你告訴我的那些事都告訴媒體。說到底,我們兩個裡麵我才是那個有可能得精神病的人,我也不希望未來有誰給我開瓢。”

“哈哈哈,不會的,如果你得精神病,我會專門照顧你的。”

“這種時候應該說我絕對不會得精神病謝謝。如果你想賺我的錢,你可以賣給我一大堆屁用沒有的保健品,而不是期待我突然變成瘋子。”

“我懂我懂,不可竭澤而漁嘛。”

“竭、竭澤而漁?”

“就是可持續發展的意思。”

“哦,赤·匪的玩意兒。”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再檢查一遍演講稿。你有空的時候彆整天想著玩,趁著年輕多讀讀書,就當打發時間也好,無論以後你要在那個圈子裡待多久,有內涵的人總比隻有一張臉的人有優勢。”

“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全程跳級到博士畢業不說還神乎其技地學了七八門語言……說真的蘿絲,你是不是有什麼不用睡覺也能保證精神的秘方?我絕對不會傳出去,怎麼樣?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密友的份上。”

“彆貧了,這樣緩解不了我的緊張,我還不如去打半小時沙包……呼,不說了,保佑我明天達成所願吧親愛的,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麼極端地試探自己的抗壓能力。”

“彆這麼說,我為你感到驕傲,而且不久之後,那些被你拯救的病人和家屬也會感激你的。早點睡吧,晚安親愛的。”

“晚安。”

…………

羅莎琳·霍內克:“……不,我對莫尼茲教授抱有最高的敬意。即使我完全否認‘額葉摘除術’作為一種治療手段的正當性和有效性,但在某些極端情況下,我不會輕率地評價是否必須對特定患者做這種手術。讓正在痛苦之中、以及讓他周圍的人感到痛苦的患者接受這種手術,還是必須要接受醫學範圍內,我們現階段確實沒有一種正確的治療方式使精神病患獲得完全的康複——這兩種選擇,在特定的情況下,前者可能比後者要更好一些,但不一定更正確一些。”

提問者:“這麼說,霍內克女士更多的是從道德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就像上世紀東亞的人都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寧肯活活痛死也不截肢一樣?”

羅莎琳·霍內克:“不,不是這樣,絕對不是。我承認,我對變得‘安靜’的患者抱有同情,在一開始,這也是我選擇研究這個方向的初衷——我希望能找出一種更無害的,沒有後遺症的治療方式來治愈他們。但是我是一個醫生,我知道這一點,我今天出現在這裡,不是以一個感性的評價者的角度,而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我確認這門手術不能被稱為一種治療方式,事實上,我甚至不願意稱其為‘手術’。如果諸位認真了解過那些患者的術後康複和狀態,就會發現這不是一種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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