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蓉聽見蘭靜秋說是一男一女,又描述了身高,她就慌了,“不會的,不可能的。”
蘭靜秋問:“你想到是誰了?”
“他們已經走了啊,回老家了,不可能是他們!”
“是誰?”
田大蓉哀嚎一聲:“不會的不會的!”
蘭靜秋歎口氣:“你父親已經去世了,到底什麼情況你要配合警方調查清楚才能洗脫你們的嫌疑,你們兩口子跟你父親門對門,都住在店裡,結果他在店裡殺人分屍你卻不知道?昨天晚上他還打發你們回鎮上老家摘菜,是不是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事要敗露,才支走你們的?”
田大蓉想起燒成焦炭的父親,眼淚流下來,哽咽著說:“我真沒想到我爸能乾出這事來,我是真不知道啊,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攔的,乾嘛要跟他們置這個氣,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懷疑那兩個人可能是我前夫跟他後娶的那個,他們就在麵館隔壁開店。”
蘭靜秋皺眉:“你前夫?”
田大蓉提起前夫眼神裡有著恨意,她平複了一下心情,說:“對,以前這條街沒這麼多開中介的,都是賣吃食的,後來不是在市中心蓋了個廣場嘛,對麵就是商場,後邊還開了條商業街還有美食街,好多人都搬去那邊了,這邊因為離車站近,慢慢就被開中介的占了,我看著能賺錢又用不著太多本錢,就跟我男人也開了個中介店。”
蘭靜秋問:“先說說你前夫,你們是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離婚,因為什麼原因,你父親是對你前夫懷恨在心才殺人的嗎?”
田大蓉語氣憤懣:“我爸就我一個閨女,他是入贅的,一開始還好,後來他嫌棄我不能生育,就一直吵架,我說那就離了吧,可他又不肯離,說要抱養,我說抱養就抱養吧,有個孩子家裡也有個熱乎氣。本來我們想去福利院找個機靈點的孩子,可他說福利院裡的孩子都是沒人要的,他托人找了個快生的,不管男女一生下來就抱到自己家裡,那我們就是這孩子的親爸親媽。”
蘭靜秋一聽見找了個快生的,就覺得不妙,不會是這男的在外邊養了女人懷了孕吧。
隻聽田大蓉說:“我雖然不能生育但也盼著當媽,一想到可以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把我當媽,我就沒多想,高興的答應了,我爸也挺高興的,他說鴨子剛孵出來先看見誰,就把誰當媽。”
她苦笑著:“後來又過了兩個月吧,我前夫就把孩子抱回來了,那是個男孩,一開始我們一家子都可高興呢,真把他當親生的照顧,我沒有奶,托人去京市買了好奶粉回來給孩子喂。可養了沒三個月,突然有個女人找上門,說孩子是她跟我前夫的,我當時就懵了。”
蘭靜秋歎口氣,果然是這樣。
田大蓉說:“我爸當時也氣壞了,但為了我有個完整的家,還是想著糊弄過去,就說給那女人錢讓她跟我前夫斷了,結果那女人拿了錢跑去做生意,說是來回跑了幾趟深圳,也不知道倒騰的什麼東西,賺了不少錢,還在我們家麵館隔壁開了個服裝店,你說這叫什麼事啊,我一抱著孩子出去,她就死盯著看,還要湊過來哄孩子,我爸氣病了,說有這麼個親媽在,這孩子養不熟,讓我跟我前夫離婚,把孩子給他們。結果我前夫不肯離,還要分財產,我爸真氣壞了,拿著刀嚇唬他們,我前夫才肯離,離了之後他們兩個開夫妻店,還雇了個人給他們看店帶孩子。”
蘭靜秋聽得火大,這個贅婿還真是沒皮沒臉啊,你就算離婚跟情人結婚,能不能換個地方做生意,非得賭著前丈人的家門口嗎?
田大蓉臉上愁苦之色越說越重:“我那時候真不想活了,跑到剛蓋好的立交橋上想往下跳,結果被我現在的男人給救了,他也是個苦命人,地震的時候懷著孕的妻子死了,他說活一天就是賺一天,也不在乎有沒有孩子,我倆就一塊過了。”
蘭靜秋看她臉上的愁雲,忍不住安慰道:“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啊,挺好的,我爸本來說搬家,也去市中心那邊,可我想開了不想搬了,我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躲著他們,然後就一直這麼住著,我爸有時候會指桑罵槐,那邊的女人嘴上也不饒人,總是吵吵嚷嚷的,她兒子三歲那年在街口被車撞死了,她居然說是我們家害死了她兒子,交警調查說是車禍,車逃逸了,她還不信,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說是我們家詛咒的,還說我爸看見車了也沒管孩子,反正就說我們家害的。警察同誌,我爸人真的很好,彆管誰的孩子,他要真看見了絕對不會不管,可這女人就咬死了是我家弄死的她兒子。”
“她有彆的證據嗎?或者證人有嗎?”
田大蓉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警察都過來調解了,說跟我們家沒關係,她就不信,跟瘋了一樣,我那個混蛋前夫對她也不像以前那麼好了,兩人也總吵架,後來他們就說要回老家,退了租走了。這都走了好幾個月了,如果那些骨頭是他們的話?難不成……“
她說不下去了,蘭靜秋歎口氣,雖然那女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許母親的直覺是對的,那孩子的死跟田大爺有關係?
那夫妻兩個發現田大爺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去找田大爺,田大爺乾脆滅口了?
難不成方安也是發現田大爺殺了這對夫妻,或者發現了肉有問題,也被滅口了?
蘭靜秋先拿了方安的照片給田大蓉看:“這幾天你在街上或者在你爸的店裡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田大蓉搖搖頭:“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