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王教授發了話,那段時間之後,駱安娜並沒什麼大動作,很是消停了一會。溫菱的生活過得異常平靜,在宿舍、圖書館和校外兼職三點一線。
這天,一見到她來,司徒悅這個小姑娘就努著嘴: “哎呀,小舅舅,我都說了溫老師很嚴格,不會給我們出去玩的。"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半蹲下來,捏了捏她的鼻尖,聲音爽朗:"淘氣鬼,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我都說了,你還不信……”司徒悅轉過頭,看見溫菱過來,甜甜地喊了聲溫老師,又抱著她的胳膊低聲,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舅舅。"
"小………舅舅?"
"就是那個……我說了很帥,沒騙你吧?"“鬼靈精。”
被頻繁提到的人自然不知道那兩個在嘀咕什麼,徑自走過去,大方道: “叫我程敘就行。你就是溫老師吧,陽陽和悅悅經常跟我提起你,他們給你添麻煩了。"溫菱笑笑: "不麻煩,他們挺好帶的,學的也快。"
說來也湊巧,剛好今天得空,程敘就想著過來帶侄子侄女好好去玩一玩,沒想到剛好趕上溫菱陪讀了。
小孩子能出去玩一趟不容易,溫菱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出去玩吧。”她頓了頓,又說:"不過前提是,把今天的卷子先寫完,還要不低於95分。"
司徒陽重重歎氣。
司徒悅嘟著嘴,不情不願地對程敘說: "看吧看吧,我都說了,溫老師很狠心的……"
程敘笑著:“那怎麼辦?隻能聽溫老師的了,寫好了再出去玩。”
溫菱把卷子的數量減少,又耐心地講解。司徒陽和司徒悅也隻得耐著性子,愁眉苦臉地寫下去。程敘沒走,懷抱雙手靠在門邊。
不知道司徒悅說到什麼有趣的,溫菱跟著笑起來,陽光剛好照在她眉眼,霎是溫柔。程敘心裡一動。
有了壓力就有動力,今天兩張卷子的速度寫得飛快。司徒悅好不容易寫完一張,磨磨蹭蹭地看向溫菱: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準備出發了?"
“還得把試卷批改完。"溫菱拿起筆,在試卷上圈圈畫畫,過
了會點頭, "行吧,算你們過關了。"
司徒悅歡呼起來,就連內斂的司徒陽也掩不住笑意。
看著歡欣鼓舞的兩人,程敘靜靜看向溫菱: “我們去新的主題樂園,溫老師也一起去吧?”司徒悅的眼睛亮起來: "溫老師也一起去嗎?那太好了!"溫菱下意識推辭:“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溫老師,去嘛去嘛。""就是,和我們一起去。"沒成想受不住兩個孩子鬨,她隻得點頭答應了。
程徐的車子就停在樓下,兩個小孩一人背著背包,裡頭塞的鼓鼓囊囊的全是好吃好玩的。溫菱莞爾: "你們就當秋遊了?"程敘打開車門: "溫老師,上車吧。"
溫菱坐上車,拉了安全帶: “你也彆叫我溫老師了,我叫溫菱。”車子一路朝著樂園進發,路上全是兩個小孩子歡樂的聲音。
程敘從小看著兩個孩子長大,對他們很寵,進了園子,不是給司徒悅買吃的,就是給司徒陽買玩具。
溫菱溫吞地跟在後麵。
司徒悅也買了一個吹泡泡的機器,沾上水,一下就能刷出來堆疊的泡泡。程敘抬起眼,在揚起的
五彩繽紛的泡泡球裡,看到了溫菱的側影。
她站在樹下打電話。
路上手機響了幾次,都是她爸爸溫立崇。溫菱沒聽,他仍舊堅持不懈地打來,這一次溫菱忍不住接了。
沒想到溫立崇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訓: “上回證件讓你拿走,你還回來了嗎?”
溫菱皺眉: "什麼證件?"“你考試回來拿的,戶口本。”溫立崇口氣很焦急,"給你放哪兒了?"
溫菱忍著厭惡,冷冷: "不知道。"
“我現在急著要用!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估計是旁邊的人在問,他轉頭又換了另一種語氣回了句, "她說不知道放哪了,這民政局什麼時候關門,真是的,我們都約好今天去登記結婚,怎麼會找不到?"
沒多會,在溫菱將將要掐斷電話之前,聽見那女聲說: “找到了,在櫃子夾層裡。”
溫菱把手機掛了,胃裡頭翻江倒海的,有點惡心。
公園裡到處都是臉上洋溢著幸福歡樂的小家庭,前麵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推著小推車從她麵前經過,車裡的小娃娃一臉天真、不諧世事,家長愛惜地拿著玩具逗弄她。
是誰說的,每個孩子都是帶著家長的愛來到世上的呢?
自從裴琳為了錢嫁給富商歐誌銘之後不久,就有親戚打著關心的口號,抱著不懷好意的笑,跑來嚼舌根: “你爸啊,他老早就和他們學校的一個老師好上啦,那老師大他好幾歲,是個有夫之婦,還拖家帶口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