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了,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醒了?"
她眨了眨眼,眼神亂飄,倉皇間吞吞吐吐地說: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邵南澤曬笑,睡衣斜斜垮垮的套在身上,有那麼點閒散公子哥的氣味。“要不要喝水?”他把筆記本推到一邊,遞過來一杯溫水。
她低頭,抿了抿,發覺水是溫的,加了新鮮檸檬片。人一下清醒起來,啞然的喉嚨也舒服許多。
頭還是昏昏沉沉,隱約想起昨天晚上的片段,溫菱還有點難為情,臉上飄著紅潤,目光又不期然相遇。
他一直在觀察她,見她喝了大半,問: "還要嗎?"“夠了。”
她搖了搖頭,兀自把被子放在櫃子上,又掖起被角擋住自己,鴕鳥一樣。邵南澤見她眼睫一顫一顫的,微微勾著唇角,冷不防欺身上來,擋著她的光。"還繼續睡嗎?"
溫菱驟然感受到他身上溫度和氣息,有點愣神: “我想先躺一下。”她又是撒嬌又是埋怨, "渾身疼,骨頭疼。"
不說還沒覺得,一說又覺得四肢百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散架了一樣。"哪裡疼,我看看。"他抿著唇,捏了捏她腳背,仿佛真的是要給她按摩。她悶聲哼哼: "不用了,就是酸疼。""還很疼嗎?"
邵南澤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仔細地檢視她的腿,又俯身看她脖頸,語氣很輕, “我幫你按按。”她連聲說: “不、不要了。”
"誰讓你招我的,嗯?"
他腦袋湊低了,靜靜看著她,她感受到炙熱目光,腦袋裡昏昏沉沉,視線裡全都是他的身影。“我不記得了。”溫菱頭腦昏昏沉沉的,還有點宿醉。
“我記著就行。"他親吻她眼角,又漸次落到鼻尖和唇角。她捂著嘴,左躲右閃: “還沒刷牙呢。"
他眉眼都舒展開,笑得很好看:"我又不介意。"
"可我介……"
話音未落,已經被他偷襲成功。溫菱睜著眼捂著嘴看向他,他嘴角勾著得逞的笑,眼角眉梢都是肆意暢快,十足十的漫不經心。
他把人擁到胸前,有一搭
沒一搭地用手指勾著她發絲: "想吃什麼?我去做。"溫菱呆呆地被他抱著,冬日的早晨暖和得不可思議。她有點沉淪其中了。
邵南澤又在床上膩歪了好一陣子才起身去廚房,虛掩上門前,他指了指床頭櫃上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是給你的。"
溫菱迷迷瞪瞪的,等梳洗完才記起有這麼一回事。打開後,汲著拖鞋跑到廚房裡問他: “這是送我的?"
盒子裡放著一條精致的鑽石鏈子,裡麵放著一張卡片,寫著一句法文,翻譯過來應該是“拴住今生,係著來世”的意思。可這條鏈子當項鏈不夠,當手鏈又太長,不知道是什麼用途。
邵南澤看出她的困惑,說: "是腳鏈。"
"還記得我說當時回國找過你嗎,這是當年的生日禮物。"當時他走過一間店,看到門口寫的廣告語,稀裡糊塗就走進去買了,又坐飛機飛回來。
他絲毫不在意地蹲下身,把鏈子係在她的腳踝。邵南澤親點了下她發頂: "喜歡嗎?"
她的足弓長得飽滿白皙,指甲一枚枚像貝齒鑲嵌在上麵,鏈子很靈動,走路的時候一閃一閃的。他的眼光一向都很絕。溫菱點了點頭,又看向他: "當時怎麼沒送?"
"碰巧有事。"
她心頭一躍,想起當時回打完辯論賽宿舍時,看到的一個熟悉背影。因為那天是她生日,所以記得很清楚。那時辯論賽剛打完,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看見一閃而逝的身影,她一回頭,一眼就見到他。
但也隻是驚鴻一瞥,她甚至隻看見他翩飛的衣角。
上一秒她安慰自己興許隻是看錯,他人已經飛到國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校園中,可下一秒她又否了自己的想法。
像他那種驚豔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類似。不會有人和他一樣。她想追上去,又被同學拉住: “還沒合影呢,跑什麼跑?”
那天他們打得酣暢淋漓,她沒有參加慶功宴,急急往回跑,哪知道路上遇到陸驍。他是跟同學一起來A大,又碰巧遇見溫菱。見她拉著一堆材料,自告奮勇幫忙。可直到回到宿舍,她都沒有再看見那個背影了。
想到這裡,溫菱眼眸顫了顫: "你是不是看見
陸驍了?"邵南澤的眉頭幾不可聞地跳了跳。
她咬著唇: “我剛好遇到他,他幫我拿書。”
他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裡:“當年是我心高氣傲,不肯低頭。”他說話的時候,喉結翻滾,她覺得好玩,仰起頭去親,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邵南澤氣息頓時亂了,單手扣著她雙手手腕,抬高摁在腦後,另一隻手托著她下巴,迫使她仰頭看他。
她就那麼可憐兮兮地靠在冰箱邊上,背後涼沁沁的,身前的他又像火爐一樣。溫菱壓根不知道剛睡醒的男人有多可怖。
他胸膛起伏,目光如炬,火一樣滾燙,炙烤著她臉上每一寸肌膚。昨天晚上要不是因為她喝醉了,他一直隱忍克製,否則到今天早上她估計都爬不起來床。
當時看她渾渾噩噩,不知道到底是清醒還是沉醉,他就想在她醒著的時候再來一回。想到這,他抬起手,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她耳垂上的軟肉。
"酒醒了嗎?"
被他的聲音蠱惑,她心裡砰砰跳著,苦著臉: "頭暈。"他的影子全籠罩在她身上,喘息: “我會輕點……”
他低下頭,吻得又急又深,手指從她發間穿過去,扶著她的後頸和下顎,氣息靈巧的鑽進她嘴裡,勾纏著水澤。
那股熱氣仿佛要將她融化,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她抱起來,一手托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抱著她雙腿,快走兩步來到客廳。
下一秒,邵南澤俯身,重重吻下來。
溫菱躲了一下,沒躲過去,雙手被他攥住壓在發頂,掙脫不開,他的氣息又燙又熱,耳邊的呼吸聲漸次地重了。
她被困在沙發上,心尖都發顫,睫毛眨了眨,看著窗簾外灰撲撲的白光,皺了眉:“太亮了.
他隨手拿起丟在沙發上的領帶,把她眼睛蒙起來。黑暗中,觸覺越發靈敏。他忍得眼尾發紅,欺身過來,吻得昏天暗地,又貼著她的唇反複碾壓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