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澤低聲笑起來,聲音疏懶而醇厚,輕輕地摟一摟她,又貼了貼她唇瓣。"今晚回去幫你揉腰。"
溫菱急了,推了他一下: "湛博還在。"他不依不饒: "怕什麼,看就看。"
溫菱氣急敗壞,趁著四下無人,伸手去掐他的腰,誰知道那寬肩窄腰捏起來全是精瘦肉,硬邦邦的,反而使她手疼。
邵南澤抓住她使壞的手,散漫地勾著唇,沉聲: "今晚你就知道了。"溫菱麵紅耳赤瞪他一眼,不是威脅,更像是在撒嬌。
邵南澤笑得越發猖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要約[注]了。”
他以為說行業黑話就沒人聽懂了嗎?溫菱氣急敗壞要去撓他,像小貓一樣,爪子鋒利著,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癢,邵南澤隻當是打情罵俏了,勾著溫菱的手往外走。
湛博滿頭黑線跟在後麵,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口氣泛酸:"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邵南澤驅車直接開到公寓樓下,沒直接下車庫,而是在路邊的便利店停下。怕她酸疼,他買了跌打藥膏,又走到某個貨架前駐足,認真挑選品類。溫菱臉皮薄,知道他在看什麼,站在旁邊催促: “你快點啊。”邵南澤用目光巡視一圈: "你喜歡什麼樣的?"溫菱彆過臉,壓低聲音,呐呐道: “普通的就好。”他偏要去勾她手指,還逗著她: "這種的不行?"
“都、都行。”溫菱臉上快燒起來了,她伸出手在臉頰兩邊扇了扇風,可惜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更燥熱了,
邵南澤伸手把貨架上各個類型和口味都拿了,溫菱急行兩步,手又被他給牽住: “還想買什麼?"
他看她的目光深邃,有點彆的意味。溫菱不好意思看他一手的計生用品,頭埋得很低,輕聲說:"不用買那麼多。"
邵南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手指輕輕勾了她掌心,一下輕一下重的。他說: “我想每種都試一試。”溫菱抵擋不住,仿佛腦海裡已經有了畫麵,低著頭,聲音呐蚊一樣: “我去車裡等你。”
邵南澤拿著東西結賬,收銀台的小姑娘打從他們走進來就一直盯著,總覺得男帥女美,配一臉,可自打兩個人從某個貨架裡轉出來,女生羞答答地走出店
門口,男人兀自過來結賬。
收銀員還以為兩人鬨了矛盾,低頭看一下結賬的物品,腦海裡一下被震住了。男人臉色平靜淡定,沒有一點難為情的。
收銀員把東西一件件過機都用了挺久,在快掃碼結賬時,一個小孩子怯生生地伸手,在收銀台前拿了一個兔子做成的棒棒糖,對在身後排隊的媽媽說: “媽媽,我要這個。”
男人頓了頓,也跟著拿起一個,一並結賬。小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問: “叔叔家裡也有小朋友嗎?”邵南澤幾不可聞地笑了: "給我家的小姑娘。"
付完賬,邵南澤拎著一大包東西走出便利店,隔著玻璃可以看見他把棒棒糖藏在兜裡,見到車裡的小姑娘時,又耍寶一樣拿出來。
女生笑了笑,拆開包裝,不緊不慢地開始吃糖。
小孩子見了,對著她媽媽咯咯笑: "姐姐也在吃糖,和我的一樣。"收銀員這才收回視線,紅著臉,一臉豔羨: “我的天,又帥又寵,沒天理啊。”
兩人開車下車庫,從電梯間走出來時,好巧不巧地在公寓門口遇見了鄭蘊茹。
自從邵南澤出院後,她就三不五時地過來送吃的,有時家裡沒人,隻是把保溫盒放在門口,又很快離去。
今天恰好就那麼撞見了。當時兩人剛好從電梯間裡出來,溫菱在樓下被風沙迷了眼,一直沒好,伸手揉了揉。
邵南澤見狀,捏了捏她掌心,俯身去給她吹,又專心觀察好了沒有,耐心地哄著。
鄭蘊茹的目光掃過如膠似漆的兩人,最終落在邵南澤手裡拎著的小袋上。
溫菱抬起頭才看見了麵前的不速之客,她有點緊張,把人往邵南澤身後藏。鄭蘊茹很大方地朝她笑了笑,溫菱愣了會,不大自然地抿了抿唇。
怕人走掉,邵南澤這回把她牽得很緊,淡聲問:“怎麼來了?”
溫菱低頭看著腳尖,隨即眼風一掃,看到了邵南澤手裡拎著的物件,心下一緊。
“陳媽做了你愛吃的,就想著順路送點過來。”鄭蘊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又看向他身後的人, "溫菱也一塊兒吃吧。"
溫菱眼睛眨了眨,下意識說謝謝。邵南澤把人看得眼珠一樣重要,開了密碼鎖,讓溫菱先進去。他虛掩了門,半靠
在牆邊和鄭蘊茹說話。
溫菱擔心地看了一眼,他摸了摸她頭發,清淺地笑: “說幾句話,很快就回去。”
走廊上隻剩下他和鄭蘊茹,她把他對溫菱的態度儘收眼底,小兒子喜歡的女人,怎麼樣都會維持麵上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