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1 / 2)

南風入懷 瀠迦 6343 字 10個月前

念北出事之後,邵南澤很長一段時間都做噩夢。

夢境光怪陸離,什麼都有,有時是念北考了第一,意氣風發走過,有時又是他在考場上寫題目,念北遠遠地看著他,什麼都不說。

而事發時的那個黑夜,他一次也沒夢見過,那天晚上就像一個黑壓壓的洞口壓在他心口,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停留在那個黑夜裡,不得喘息。

直至遇見了另外一個人,把他從深淵中拯救出來。

第一次轉學到S中的那天晚上,邵南澤記得很清楚,他沒有認床的習慣,但突然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裡,和帝都隔著千山萬水,就有點不太平靜。

他呆坐了一會後就睡著了,夢裡夢到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

夢裡仍舊是沉悶的天色,空蕩蕩的走廊兀自走過來一個人,仰起頭看他。

她整整齊齊地穿著校服,衣服的下擺束在半身裙裡,掐得腰身很細。頭發有一縷掉在耳邊,顯得耳廓的形狀恬靜精巧,耳垂小巧可愛。

他不知道是在夢裡,隻是忽而很想伸手用指腹揉一揉,看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觸感一樣。

她仰著頭看他,脖頸細細軟軟的,很乖的樣子。

"為什麼想考理科第一?"

他喉嚨咕噥,上下翻滾,聲音艱澀: "……想讓你看見我。"

總算說出來了,邵南澤覺得自己沒有錯,念北也沒錯,他釋懷了。以前他一直生活在念北摔下去的那天,直至這個時候,心裡的魘才被一個清秀涓麗的女生釋放出來。

她拉了他一把,把他從絕望的深淵裡拽了回來。

從此以後,夢境的內容變了,全都是那個清瘦身影,影影綽綽的,揮之不去。有一次她站在那兒,愣愣問他賭注是什麼。

夢裡,邵南澤閒適懶散地靠在牆上,喉結滑動了下。"想親。"他說。

她沒有走,定定地站在那裡,瑩然白淨一張臉,唇色溫潤。

他眼眸晦暗,俯身,低頭擷取那抹殷紅,碾壓著唇珠上一點軟軟糯糯。觸覺很軟,像果凍,又像軟糖,夢裡都是甜的。

他覺得不夠,受不了地摟著她的腰,細細的仿佛一隻手就能籠住。親完唇珠,他啞聲:“張嘴。

她睜大了眼,呼吸都凝滯了,片刻遲疑後,稍稍張開了嘴,任他長驅直入。邵南澤眼眸的暗色更加深邃,還想再親下去時,手機忽而震動起來——

淩晨六點三十分,鬨鐘準時響起。

邵南澤從夢中驚醒,睡意迷蒙地坐起來,心跳一時之間難以平複,仍舊保持著高速的頻率。意識仿佛還停留在留有餘溫的夢境裡,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直至雙手觸摸到空蕩蕩的床沿,他才低低地咒罵了句,起身到淋浴間梳洗。

走到鏡子前,他又盯著自己的唇和手瞧,想到那個繾綣的夢,氣惱怎麼就不能多睡一會,多一會都行。

短暫的春節假期之後,下半學期仿佛一眨眼就過去。

自從舒小紜在學校裡哭了一段時間後,邵南澤的形象就有點兒一落千丈,覬覦肖想的人多,可想近身的少了,他著實過了一段清淨日子。

隨著學業壓力驟增,日子在指縫間遊走,生活成了兩點一線,從學校到家裡,再從家裡到學校,漸次變得枯燥乏味。

互助小組仍舊保持著一周兩次的頻率,大夥兒很多時候都是低著頭奮筆疾書。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題目,背不完的書,連聊天都是奢望。

偶爾有一次,在抬起頭時,邵南澤捕捉到溫菱欲言又止的神情,而後她呆住愣神,他才發現她竟然是在想題目。

怎麼能那麼呆,他嘴角扯出來一絲笑意。

高考前幾天,S中有個給高三學生喊樓的活動,高一高二年級早早地布置好了橫幅標語,就等晚自習後,齊聲震呼。

李要文拉著溫菱早早地站在走廊邊,聽著師弟師妹們震耳欲聾地喊著口號,激動得無以言表。李雯文感慨萬千,眼睛紅紅的: "真的快結束了。"

她本來是不需要參加高考的,但是她想多感受這最後的氛圍,所以一節課也沒落下。溫菱嗯了聲,知道離彆的腳步近了。知道這一天會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迅疾。

口號喊完,樓道裡開始放音樂,就更加地傷感了。李雯文忍不住抱了一下溫菱:“菱菱,無論我去到哪裡,在哪個地方讀書,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溫菱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隻能用力地點頭。

一想到未來的離彆,兩個好朋友哭得眼睛通紅。李雯文擦了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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