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道:這東西哪有這麼容易碎,這不好好的嗎。
哦。許誌頓了頓,都已經送你了,你又還回來乾嘛?
留我這裡也沒用。燕沁說。
許誌一臉莫名其妙,我也沒用啊,平時就當個掛墜戴著,還是後來無意間發現它有傳送保命的功能,不過咱這修為也不需要啊。
你都戴了這麼些年了,再戴著吧。燕沁說。
許誌一本正經道:我當年以為這是我天下第一宗主的爹和天下第一美人的娘留給我的信物,才堅持戴在身上等他們來找我,現在我都成天下第一宗主了,不需要這破石頭了。
燕沁:沒想到當年我們一樣愛做夢。
許誌目光幽幽地望著她。
燕沁目光幽幽地回望。
唉。
兩個人長歎了一聲,燕沁分神再伸手將啃自己頭發地大寶推開,感慨道:世事無常啊師兄。
許誌潦草地批了三本公文,頹喪道:人生不易啊師妹。
留著吧師兄,萬一不是你爹娘而是你未來媳婦留的呢。燕沁道。
許誌目光悲愴,如意和那頭小狐狸要成婚了。
燕沁聳聳肩,想開點師兄。
許誌化悲憤為動力,唰唰地批著公文。
燕沁將石頭留給他,轉身將孜孜不倦地大寶拎起來,走到刀燁跟前,笑眯眯道:小刀子。
刀燁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神情麻木地低下了頭。
大寶伸手去夠刀燁,刀刀刀刀
刀燁抬起頭,伸手將孩子抱了過去,十分熟練地從袖子中拿出根糖葫蘆遞給大寶,然後大寶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開始啃糖葫蘆。
刀燁那張俊到棱角分明的冷漠臉上愣是被他表達出了三分哀怨三分痛心三分無奈和一分的恨鐵不成鋼。
燕沁:
當時她就這麼將孩子扔給他跑了確實不地道。
我錯了,師弟。燕沁乾脆認錯。
刀燁痛心疾首,師姐,孩子的爹是誰?
燕沁一噎,其實吧——
是不是陌上川?刀燁冷聲道。
燕沁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很是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複雜。
聽師兄說,他換了個名字,叫青予安。刀燁皺眉,所以——
燕沁見他一副苦惱的表情,心裡又想著彆的事,順嘴接了個話茬,所以?
所以這孩子到底是姓陌還是姓青?玄獨岸不知道什麼跑過來蹲在她旁邊,眼疾手快搶過大寶的糖葫蘆啃了一個,趁他沒反應過來又將糖葫蘆給他塞了回去。
大寶盯著手中的糖葫蘆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又抱著糖葫蘆吭哧吭哧地啃。
燕沁牙疼道:其實,這孩子不是他的。
刀燁和玄獨岸看燕沁的目光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甚至隱約鬆了口氣。
燕沁認真補充,也不是我的。
刀燁和玄獨岸一臉我看你怎麼編的表情。
燕沁鬱悶極了,搶過大寶的糖葫蘆來啃了一個,又給他塞回去,一邊嚼一邊說: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玄獨岸接話。
這孩子可能關係到咱們所有人的性命。燕沁言簡意賅。
刀燁和玄獨岸沉默半晌。
大寶。玄獨岸甚是慈愛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糖葫蘆。
對不起,我不該天天讓你喝米糊。刀燁鄭重道。
不該將你忘在後山林子裡讓你吹一夜冷風
不該讓你自己坐飛劍掉湖裡
不該讓你年紀輕輕就擔負起養家糊口的重任出去賣藝
燕沁:??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大寶啃完少了兩個最大嘴甜的葫蘆的糖葫蘆,也不理會兩個人絮絮叨叨,屁股一撅,趴在刀燁懷裡睡過去了。
燕沁道:平時,這孩子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嗎?
吃得比豬多。玄獨岸認真。
腦子還笨。刀燁補刀。
還有點夜盲。許誌半死不活添了一句。
燕沁徹底敗下陣來,算了,我還是——
等等!刀燁忽然神色一凜,大寶他確實有些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