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替換)(2 / 2)

海葵[綜] 郝連春水 15136 字 8個月前

語畢即刻轉身邁開步伐——

我看了眼他的背影,很快又收回視線,掙紮著試圖從臨時座椅上起身,可惜力有不迨,才支起身立即又脫力的癱軟回去。

蓄了幾次力也沒能成功,不得已之下隻好繼續靠坐在‘沙發’上,也是直到此時,身後充當靠墊的男人才開口,“大福——”

“聽她說完。”

夏洛特.卡塔庫栗,他們家這位格外有長兄風範的次子阻止了弟弟離開,接著才是關於原因的疑問,“為什麼說救大福一命?”

依然是不動如山的沉穩語調,音色深處卻隱隱透出幾絲警惕,很顯然,比起弟弟的不以為然,他這個哥哥…是寧可信其有。

當然,我也並非無的放矢,所以很爽快的速答:

“因為他中/毒了。”

無視身後這男人一瞬驟然沉重的氣勢,我說得很輕鬆,“你們沒發現嗎?”

…………

“你說什麼?我中/毒了?!怎麼可能?”

比起夏洛特.卡塔庫栗,他弟弟的反應更快一些,或者該說不相信,因為他轉過身卻站在原地不動,看向我的眼神裡同樣充滿懷疑。

即使不說話,神色與姿態所表達的意味也很清晰,比起懷疑自己中/毒,他更願意相信那是我的一個惡意玩笑。

於是——

“不信就把繃帶解開,應該開始發黑了。”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的胸口————繃帶綁在那個位置,受傷的地方大約是後脖頸與肩胛骨之間的視野死角,看不見也難怪。

他當時打橫抱著我,又差點把我丟出去,就是那次吧?來自後方的襲擊,都說了讓他們小心暗算,結果我白費口舌。

中/毒者夏洛特.大福自身見不到視線盲點也就罷了,畢竟他不可能讓脖頸一百八十度扭轉,可作為旁觀者的他兄長,夏洛特.卡塔庫栗為什麼也眼拙呢?

即使毒/發緩慢而傷口已經處理完畢,隔著繃帶無法透視,他弟弟…此時天光之下,脖頸處那一線淺淺青氣正在緩慢攀援,異常那樣明顯,為什麼也看不見?

究竟是有多疏忽大意?

按照目前的事實看來,他們夏洛特家族,大概也隻有夏洛特.佩洛斯佩羅那棵劇/毒/蘑菇有點腦子吧?

那個精明又多疑的男人,即使不相信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確認,哪裡還需要我多費口舌。

真是自大又粗心的年輕人。

雖然我從不阻止彆人自尋死路,可…接下來還要利用他們呢~

我需要他們為我找到禁魔之物,然後,毀了它。

禁魔之物,以咒文承載能量的容器,第二次天地大戰中首次出現,並且大範圍使用,一度壓製了惡魔軍前進的步伐。

那種東西根本不應該出現,禁魔之物,與不死魔藥,前者出自神性界後者來自地獄,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

人間界十字軍東征時才出現的禁魔之物,是報夢天使透過夢境贈予教宗咒文知識,方才學會製作的仿品,由殉教者的信仰之力供給能量。

而,不久前與我對抗的卻是真正的禁魔。

瞬間記起那種令人厭惡的存在,這一刻,我的耐心急速流失,又在轉瞬間徹底告竭,“或者你們去找醫生確定傷口。”

雖然船醫‘失散’了,可天曉得到底河馬船醫是自動消失還是被動失聯,總之…沒有他們BIG.MOM海賊團此行配備的船醫,他們也可以到城鎮裡找,隻要耽擱得起時間。

我並不是太著急。

說到這裡也沒見某個性命堪憂的人有反應,我頓時更加不耐煩,因為對方的磨磨蹭蹭,所以就以片刻之前他的嘲諷之言回敬,“彆不識好歹啊~要不是看在你順手帶我離開那裡的恩情,我會坐視你毒/發身亡。”

“對了,榴榴呢?”沒有閒心與那雙冷血生物般的眼睛繼續對視,我就轉回視線,側過臉,開口問自家小貓(天)崽(狗)的下落。

醒來到現在也沒見到毛團,視線在周遭轉過幾圈也遍尋不著,我記得,當時聽見他招呼榴榴到他肩上,那麼榴榴呢?

…………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短暫的靜默過後,夏洛特.卡塔庫栗,夏洛特.大福,兩個海賊同時開口,聲音幾乎重疊:

“你這女人果然是危言聳聽吧?”

“大福,把繃帶解開。”

也是直到此時,身後充當靠椅的這男人才有所行動,將我放到地上而他自己起身,疾步走到弟弟麵前,抬手————

“喂!卡塔庫栗你!”

“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啊!混蛋!”

“喂喂喂!你就這麼對自己的弟弟嗎!”

伴隨著布料碎裂的短促厲音,以及某個男人被撕掉衣服以至於無比驚訝的連聲抗議,這一刻,我默默放低視線,目光看向自己的肚皮尖。

多麼…率直的作風,一言不合就撕衣服什麼的,哦~聽聲音繃帶也撕開了呢~

真是,兄弟情深麼?

不多時,接下來的發展很快如我預料那般,夏洛特.大福的抗議驀地消失,連同所有聲音都停止,現場安靜得詭異。

我慢慢的重新抬高視線,靜靜看著幾米外那兩個海賊————馬卡龍藍的外衣重新丟在他們腳邊的地上,連同繃帶也扯得亂七八糟團在泥土裡,夏洛特.大福,被他哥哥很不和諧剝掉上衣的家夥背對著我,壯碩的身軀嗯~

身材不錯…

充滿力量的肌肉,線條結實精悍,寬大的肩骨,挺直的背脊,再往下是刀削一般收窄的腰…

不看臉的話,嗯~或許也需要忽略真實身高體型,嗯~背影很引發食欲。

可惜,這次不能食用,能夠食用的是並不是他。

…………

視線在不可食用的美味男人,夏洛特.大福那散發著彪悍氣息的背部一掠而過,之後,注意力停留在他肩胛骨位置————他並沒有皮外傷,接近小麥色的皮膚看不到物理傷害,包紮是因為背脊那裡有一道紅腫,看痕跡似是猛烈撞擊造成…

原本敷著某種草藥?不過此時藥漬已經胡亂抹掉了…

至於我說的毒,位置果然是在肩胛骨以上後脖頸以下的視野盲區,三道如貓爪的細痕襯著膚色顯得異常突兀。

色澤烏黑,且擴散開來,如同張牙舞爪,痕跡越往外越淺,最邊緣是淺青色,幾道蛛網般輻射痕跡爬到耳垂…

“戰鬥中為什麼沒有隨時用武裝色加固?!”這一刻,他哥哥,夏洛特.卡塔庫栗的聲音嚴厲至極,且無比憤怒,“你是蠢貨嗎?!”

說完,麵色已經猙獰似鬼的男人一把攥過弟弟,惡狠狠的朝我走過來,幾息間站到近前,氣勢如虹卻…一言不發。

我仰高著臉,看著並肩站立的兩個夏洛特,半晌,以寫作誠懇讀作虛偽的語調,對著極度關愛弟弟以至於神色鐵青的哥哥,夏洛特.卡塔庫栗,緩聲說道,“我隻是提醒並不會解/毒,因為放任下去很可能會延誤救治時間,你們應該去找醫生。”

與此同時,與哥哥並肩而立的弟弟,夏洛特.大福或許是終於回過神來,進而惱羞成怒,“喂!卡塔庫栗!彆開玩笑,她能做什麼?”

結果————

“你能救他。”夏洛特.卡塔庫栗,這男人以極度肯定的語氣回答了我,隨即又質問弟弟,“你選擇性遺忘了昨天見過的那一幕嗎?”

說完之後沉默一瞬,複又攥著他弟弟一同慢慢地沉身坐下,將視線放到與我平視的位置,再次開口時音調壓低幾分,“你能救他。”

“船醫和我們失散了,中毒的位置已經沒有知覺,即使找到船醫也很可能來不及,這裡是迷你城之內,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所以——請你救我弟弟。”

他的語速很慢,原本低沉的聲線變得苦澀難抑,那雙波瀾不興的暗紅眼瞳,這一刻燒著一般,漸漸生出一種凶狠,以及…妥協。

“求你,我知道你能救他,你要什麼隻要我辦得到。”

“我救不了他。”我輕聲打斷了他的話,緊接著又笑著,在他眼底的凶狠被失望催生為戾氣之前,慢慢的補充,“你可以。”

“所以彆動哦~如果你想救你弟弟——”

…………

當我靠近時他有一瞬的遲疑,暗紅如血的眼睛,眸光亮如刀鋒,狼一般的凶狠,異樣轉瞬即逝,或許是記起弟弟的安危,讓他的眼神再度冷寂下來。

靜默中,我拽下了他的圍巾————此時的天光裡,曾經在童話島的廢船之內,洛麗瑪絲公主半遮半掩的神秘麵容徹底暴露。

當時我閉著眼睛完成親吻解除詛咒,這一刻,印在視野裡的是…嗯~

彷如科學怪人手中的作品那般,橫過兩側臉頰的縫線,四顆鋒利獰惡獠牙自抿緊的唇稍內突出,那樣古怪的獰牙襯著他俊秀的眉眼,對比更加深刻。

果然是個半麵美男呢~

盯著暴露在外的那獠牙看了幾秒鐘,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肩膀,在不妨礙自己的前提下,我慢慢湊近過去…

舔了舔…

嘗了嘗傳說中的鬼牙,舌尖又沿著抿得死緊的唇線舔過去,咬了口,察覺到掌心下這海賊原本就僵硬至極的身體微微一顫,氣息徒然緊繃…

並且,上一次他看著我的眼神似是要將我大卸八塊,這一次也…哦~大概是砍成兩段吧?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當然,無論是童話島時如有實質的殺意,亦或者這一刻的徹骨寒氣,我想要做的事都勢必完成。

所以,這樣要求他…

“張開嘴…”

…………

或許是太過出乎意料,這男人呆住了,肌肉繃緊得彷如石像,甚至連反應都忘記,直到我狠狠咬破他的嘴唇,嘗到一點點血…

腥甜的,仿佛熟透了接近腐爛的水果,又像是…糯米丸子。

當然,我隻是淺嘗即止,因為他回過神來,抿緊的唇開啟一線,象是羞澀的珍珠蚌那樣,小心而又謹慎,最珍貴的甜味隔在堅銳的利牙後方。

我幾乎是貪婪的歎了一聲,之後…

舌尖輕輕的試探著,滑過那細密而又尖利的牙鋒,尋找到微微發顫的濕濡,慢慢的品嘗,啜吸,吞咽他滾燙潮濕的呼吸,悄無聲息奪走屬於他的生命能量。

其實,這滿口獠牙的海賊,夏洛特家族的次子,夏洛特.卡塔庫栗絕對不適合接吻,無論是發自情感亦或者出於目的,女人都是自討苦吃。

然而很可惜,此時我卻努力與他進行著如此滑稽的,不帶任何情/欲的接觸…

補魔。

與禁魔之物的對抗消耗了所剩無幾的魔力,情況如果再得不到改善,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具身體就會崩潰————更糟的是,我根本什麼也來不及準備。

沒有托孤人,沒有安全之所,身陷險境,同行之人心懷叵測。

腹中的胎兒卻迫不及待想要出世,怎麼可以呢?

小乖乖還不能出生,即使掠奪生機轉化為魔力繼續維持機能,竭儘全力拖延衰敗時間。

所以,為了我的孩子,給我吧~是你說的,無論我要什麼都願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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