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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天)崽(狗)濕漉漉的藍眼睛很快被移開, 托著它的男人,夏洛特.大福挪開了手,無視它發出的抗議呼嚕聲,將它放在一邊的地上。
與此同時, 我努力支撐自己半坐起身, 既然醒了嘛~到底是不好繼續靠在他身上,因為我家蛋蛋不喜歡他。
補充過魔力的身體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綿軟無力,所以我挪動到離對方半米左右的距離,坐穩自己,之後摸了摸肚子, 感覺到小家夥和露玖都安然無恙,我也就有精神考慮彆的。
例如, 禁魔之物,再例如, 如何找回異木.迷榖枝離開這裡。
當然了, 一切毫無頭緒,因為合作尚未協商完畢。
所以很快又收斂心神,抬了抬視線, 目光環顧周遭一圈,就找到重要的合夥人。
夏洛特.卡塔庫栗。
之前補魔帶來的混亂,似乎因為我‘昏迷不醒’而暫時平息下來, 曾經的五米海賊此時站在十幾米外,周遭的環境代表著我們一行人仍然呆在原地,隻是多了幾名他們的部下, 應該是我回到意識海那段時間裡彙合成功的家夥。
以上,是我觀察過後得出的大致結論。
另外,以夏洛特.卡塔庫栗為首的他們…那樣是在審訊還是詢問?
或者是詢問吧?
看了幾眼那廂的場麵,我想,應該是詢問,畢竟氣氛還算和平,至少被海賊包圍的那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的神色都不算驚慌失措。
尤其是小的那個,怯生生藏在那半大少年的腿後邊,抓著褲腿露出小半張臉,直勾勾盯著我…身邊的小貓(天)崽(狗)。
濕潤潤的眼睛,好奇又羞怯的模樣。
…………
我看了那兩個孩子幾眼,之後看向夏洛特家族的次子————那男人…偏過臉對上我的目光,隨即又冷淡的重新轉回去,“繼續——”他這樣說,那句話是針對被他們帶來的一大一小。
“求求你們,我隻是帶著妹妹到這裡找合適的替換部件,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說出去見過你們,請放過我們。”
比起那不諳世事的孩子,那少年很顯然知道自己的處境,隻是很奇怪,說是哀求,語調裡的情緒起伏卻並不是太過激烈。
少年的話說得沒頭沒尾,我也就不打算關心後續發展。
所以,再次細細看了幾眼那個被海賊包圍起來的少年,之後,又仔細看了看藏在他身後的小孩,輕輕呼出一口氣,慢慢收起視線,目光轉向更近些的未來豆大臣。
“所以說,發生了什麼事?”————作為剛剛才‘醒過來’的人,我對目前的情況滿頭霧水,你哥哥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死樣子,那就勞煩你解釋一下。
也或許是我問問題的態度格外自然?對方用仿佛帶著點微妙意味的眼神盯著我看了片刻,隨即回答了我,“部下在這附近遇到那兩個小鬼,所以就帶回來問一問。”
言語間又抬手比了比他哥哥那邊,停頓一瞬,接著說道,“看樣子應該是迷你城的居民,隻是很奇怪,這附近根本沒有居住區的樣子。”
“那小鬼說的話也很奇怪,他說廢品不允許出現在內城,可是一路上根本沒有城鎮。”
“所以,你們對迷你城的情報一無所知?”我很快找到症結,並且尖銳的點出,“你們該不會認為憑借鑰匙的奇襲計劃萬無一失?”
“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居然毫無準備就闖進來?”
還連累我丟失了開啟空間的異木。
今天發生的事不提起還好,一提起簡直滿腹怨懟,於是我就毫不客氣:
“為什麼奇襲為失敗?你們有沒有想過原因?”
“如果不是對方事先知道什麼,戴在我手腕上的鑰匙為什麼會丟失,你們該不會認為是意外?”
“現在更重要的難道不是找出計劃失敗的原因嗎?”
“營地那裡誰知道我的鑰匙,你們告訴過誰?”
這是提醒,因為我不能真正說出‘間諜’的名字,可如果到現在都還反應不過來,我想也就沒必要合作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呢~
不能怪我暴躁,實在是年輕的怪物們太過急進,要攘外勢必先安內,之前在那座建築裡發生的一切很可能是計劃泄露讓對方有所準備,說是他們被敵人甕中捉鱉都不為過。
到此時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急著再去送死?很抱歉,我不奉陪。
自持力量而目空一切的家夥往往下場堪憂,前後兩次天地大戰,多得是驚才絕豔之輩因為疏忽大意而命喪無名小卒之手遺恨萬年。
倘若年輕的怪物們找不到失敗的真正原因,他們再如何戰力卓絕也免不了重蹈覆轍,最後更可能落入陷阱任人宰割。
此時同行的這兩位夏洛特確實能夠活到未來,可…現在直到將來的時間裡,他們的生存之路,有多少部下的性命被用作年輕氣盛的代價,是否,迷你城之行同樣是慘痛教訓之一?
夏洛特.卡塔庫栗,夏洛特.大福,一個雖然行事穩重到底也曆練不足,另一個卻是真正有勇無謀,要不是還有用,我一定…啊~不會乾掉,但是會丟掉。
…………
當然,提醒也僅此而已,我沒耐心教彆人如何運籌帷幄如何穩操勝券,那些東西生死關頭自行領悟去吧!
也幸好能夠活到未來的家夥,腦子都不算笨得飛天遁地。
被連聲質問的夏洛特.大福一副嗆住的表情哽了幾秒鐘,接著他的眼神微微一變,象是想到什麼,忽然又抬高視線,“卡塔庫栗。”
短暫的靜默過後,被他召喚而來的次子先生一言不發站到近前,他這才接著往下說,“關於她的鑰匙,我記得隻有我們兩個人在場,可是當時特裡那家夥似乎在帳篷外邊?”
“你懷疑自己的部下?”
“不,是這女人說的——”
夏洛特.大福,麵對兄長的質問,這男人迅速推卸責任的話聽得我眉梢一顫。
不過他很快又說道,“我之前也不覺得特裡那家夥對手術果實有多感興趣,他不是一直認為惡魔果實是投機取巧嗎?然而昨天他看見這女人救了那個小鬼之後的表現很奇怪。”
“對了,卡塔庫栗你的見聞色比我們都強悍,之前你有見到什麼異常嗎?”
“就是這混蛋女人那什麼的時候——”
說到這裡又詭異的沉默一瞬,然後匆匆忙忙岔開,“當時特裡的見聞色察覺到生命能量爆發,我也在場可是完全沒感覺啊!”
夏洛特.卡塔庫栗,這男人一言不發,氣勢卻明顯變得沉重,理由嘛~當然是他愚蠢的弟弟————甚至連我都忍不住想翻死魚眼。
所以說,這麼多的破綻,為什麼!你!會毫不懷疑啊!
也或許是氣氛變得太過危險,也或許是我的眼神唾棄意味太過濃烈,夏洛特.大福,這年輕的海賊立刻被點燃引/信那般,凶巴巴的暴喝,“比起你這個陌生人,我當然更相信自己的部下啊!”
說著說著音調又重新降下來,抬手撓了撓短寸金發,嘴角往下沉了沉,神色重新變得陰鬱,“如果證實他確實背叛了媽媽,那家夥,我親手做個了斷。”
————他說得氣勢滿滿,卻無法阻止我終於翻出的死魚眼。
等你能找到對方再說吧!船醫特裡,他在混亂中失蹤了啊!
…………
懷疑的種子既然發芽,那之後就是他們BIG.MOM海賊團的內部問題,作為外人的我就沒有立場繼續針對下去,更何況最重要的當事人暫時音訊全無,即使要針對也沒有對象。
所以,很快,話題就轉向另一個,也是之前我並未參與的部分。
那兩個孩子。
夏洛特.大福之前解釋過,兩個孩子在附近被發現,被他們的部下帶來是為了問出迷你城的情報,隻是又因為我忽然岔開話題,那場問話暫時中斷。
並且,看夏洛特.卡塔庫栗的樣子,似乎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而此時,意外中斷的問話重新開始:
等在十幾米外的幾名部下收到示意,很快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走到我們這裡來。
“我沒有太多耐心,內城、廢品,以及替換部件,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夏洛特.卡塔庫栗以命令式口吻如是說道,即使站在他麵前的是兩個孩子,神色依然無比冷漠,哦~語氣也又冷又硬,毫無惻隱之心的樣子。
說完頓了頓,這男人微微偏過臉,居高臨下瞥了我一眼,又看了邊上的他弟弟一眼————也不知他們兩位一瞬間交換了何種意味的眼神,總之…
片刻之間,夏洛特家的次子收起目光,重新看向那一大一小,緊接著,未來的豆大臣抬手按在我的一側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明顯的阻止意味。
然後…
仗著體格魁梧的某個傷患,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到離我有些近的位置,陰影般籠罩過來擋住我的大部分視野,複又以他彆具一格的低迷暗啞聲線,說道,“彆做多餘的事。”
聽得這般依稀仿佛是警告的話,什麼也沒做甚至自認格外安分守己的我頓時滿頭霧水,然而很快又有些恍悟。
因為,未來的豆大臣靠近過來,在其他人的視角之外,他————雖然完全看不懂他那一臉陰鬱是想表達什麼,不過,我倒是看清咫尺間的這雙冷金色/眼睛,眼神頗為平和。
另外,透過那留下一線餘光的視野,我見到被少年抱在懷裡那更小的孩子…快要哭出來又被嚇得不敢哭那樣,可憐兮兮的一顫一顫。
之後是若有似無的嗚咽,很小聲,細細的,象是受到驚嚇的幼崽,在此時異常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那是個很小的女孩子,穿著不太合身並且破舊的衣裳,巴掌大的小臉氣色也很糟糕,看起來營養不良,瘦瘦弱弱的身子縮在少年壞裡,清澈無暇的棕紅眼瞳,浮著濃濃的水汽。
很明顯,是被現場的氣氛…啊~更可能是被五米公主鬼神般的冷厲氣勢深深恐嚇了。
於是,夏洛特.大福要求我‘彆做多餘的事’,是要我彆開口嗎?
因為昨日我多管閒事救了個瀕死孩子的前例,他認為我很可能看不慣小孩子被欺負,進而乾涉他們的問話?
…………
想了想,又忍了忍…然而沒忍住。
我知道自己不該介入彆人尤其是海賊正在做的事,他們夏洛特原本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可…更早之前,‘醒來’那時,一眼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麵對殘忍的海賊,我就…
這麼說吧~實際上,願意好心迂回的提醒兩位夏洛特,他們的人員當中出現‘間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他們分散放在兩個孩子那裡的注意力。
至少,有船醫特裡那樣一個極具針對性的目標,不久前他們戰敗逃亡的怒火,就不會發/泄到無辜者身上。
或許我的擔憂是多此一舉,但是,戰敗者往往會將失敗以及恐懼轉為更深刻的暴戾並且肆意發/泄,被擊潰的軍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此時的兩位夏洛特,與他們前來彙合的幾名部下,所處境地恰好符合‘敗兵’這個形容。
不得不說,那非常糟糕。
除了敗北的沮喪,同時也會有焦躁以及畏懼,即使是潛意識,而如此情緒,受到傷害的往往不會是當事人而是無辜者。
就象受傷的野獸會無差彆攻擊那樣。
如果想安撫,要麼給他們一個發/泄口,要麼就必須設法勒緊‘韁繩’,發/泄口是現成的,兩個孩子,與他們毫無瓜葛並且是迷你城居民,這場詢問有很大可能會發展為海賊的施/虐。
有那麼句毫無道理卻常常被作為潛在規則的話:弱小即是原罪。
我勉強算合作者,甚至在他們看來,我有著奇怪能力,所以,海賊們不太可能對我做出什麼,兩個素不相識且弱小的孩子就首當其衝成為絕好的遷怒對象。
甚至連理由都正當,隻需要:‘為了確保說出的情報真實性’,就夠了。
或許是我太過多疑,實際上什麼也不會發生,但誰知道,誰都不能保證海賊的良知剩下多少,至少我不能。
前後三次任務,這個新世界給我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根本沒有多少人性可供期待。
不久前睜開眼睛時,以夏洛特.卡塔庫栗為首的他們在詢問那兩個孩子時,勉勉強強算平和,結束之後會發生什麼卻難以預料。
哪怕夏洛特們不動手,以他們的糟糕性格,一旦發生,他們同樣不會阻止手下,因為他們的觀念,在‘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彆對待上異常殘忍。
童話島前車之鑒,我不願意再次見到,所以選擇勒緊‘韁繩’,而最牢固的韁繩,就是明確的目標,仇敵,或者戰敗的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