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
陸輕聹眼看著顧衍倒地,擔憂得顧不得腳傷就想往下跳,沒想到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柔軟的身子隨著女子剛剛的動作正要往地上摔。
遲景墨眼疾手快,身下的黑馬上前兩步,手一伸便抓著小郡主的後領子,令她趴回馬背上。
“將軍,這兩人要怎麼辦?”
秦易下了馬站在被點了睡穴的顧衍身旁。
黃駿還是一臉茫然,但是知道將軍這樣做自有他的用意。他不好意思問將軍,隻得拉著趴在馬背上的陸輕聹,問身邊的秦易。
秦易無奈,指著地上的顧衍和馬背上的陸輕聹問:“你覺得他們像什麼?”
“兄妹?”
“那不就得了。到南寧城多吃點豬腦補補腦子吧!”
秦易在搜顧衍的身時,遲景墨的目光一直落在顧衍身上。
回京前他做了一場夢。
夢見回京後聖上為他賜婚,他娶了一位夫人。夫人賢惠持家,卻設計害死了懷著身孕的安寧郡主。
他本就把其當場一場好笑的夢境,轉眼便忘了。
沒想到回京後聖上果真要為他賜婚。
看著那個在夢裡出現多次的名字,他不知怎的拒絕了聖上選的人選,反而脫口而出那位郡主的名字。
想來就當是救那可憐的郡主一命吧。
顧衍身上並沒有指明身份的物件。
秦易將其扔在了後頭堆著聘禮的紅木箱子上。與黃駿同乘一騎,一撥人接著浩浩蕩蕩地往南寧城去。
顧衍醒來的時候,幾人剛走過城門。
他全身酸痛,看著城門上的“南寧”二字,有些反應不過來。
身下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
顧衍突然驚得從紅木箱上滾落下來。
遲景墨一行人一進南寧城,侯府的管家已經帶著人等在了一旁,趕忙迎上前來。
“您就是遲將軍吧?”
“侯爺和夫人身體不適,便由老奴來接您過府。”
遲景墨點了點頭,“前麵帶路。”
後頭“嘭”的一聲重物滾落的聲音,引得眾人轉頭去看。
管家伸著一根手指指著前方,看著地上那人有些不敢置信,急忙帶著身後小廝往那人身邊去。管家四十來歲的年紀,腿腳硬朗,在那人還沒站起身時,已經一把拉住那人的衣領。
“顧公子,你怎麼在這裡!我家……”管家看了一眼身旁圍攏過來看熱鬨的人群,趕忙換了一種說法:“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寧……”顧衍隻說了一個字就被管家用力捂住了嘴。
“顧公子,我家郡主的閨名可不是你可以叫的。”
管家說著偷偷瞥了一眼後頭的遲景墨,若是讓這大將軍知道顧公子給他戴了綠帽……管家渾身顫了一下,想都不敢想。
隻希望郡主沒事,否則侯府都要瘋了。
管家自以為自己聲音小,僅有自己和顧衍聽得見,卻不知道身後均是練家子,兩人的談話幾人聽得是一清二楚。
黃駿和秦易聽到這話後臉便綠了。兩人偷偷瞧了一眼被幾人藏在身後至今還沒人發現的女子,以及馬上的將軍。
原來剛剛自稱小夫妻的就是他們將軍即將要娶的夫人。
親眼見證未來夫人給將軍織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回上京。
秦易和黃駿兩人對視一眼,均裝作一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樣子,眼睛直視前方,身板直得比他們操練時還要標準。
遲景墨得知自己帶回來的便是安寧小郡主,卻是一點都不驚訝,也不憤怒。
倒是他又多看了顧衍幾眼。
早在官道上,他便認出了顧衍的身份。隻是在知道身後的人便是安寧郡主時有些詫異。
顧衍正想拉著管家說陸輕聹的事情,後頸一痛,人又暈了過去。
黃駿和秦易一同看向落在顧衍身旁的一枚銅板,以及若無其事的自家將軍。難道將軍這是生氣了?
“帶回去。”遲景墨掃了眼看戲的兩人。
兩人紛紛滾下了馬,來到顧衍身旁,一人一胳膊將其提溜了起來。
管家就這麼看著兩人將顧衍又扔回了紅木箱上,呆滯地走到前方給將軍帶路。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侯府。
侯府門口,陸侯爺站在門前,愁眉不展。
派出的人將整個南寧城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陸輕聹和顧衍的蹤跡。看守城門的人說並未瞧見兩人出過城,那這人又是躲到哪裡去了?
侯爺不由在門前踱步。看見管家帶著人出現,趕緊揉了揉眉頭,一臉輕鬆地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