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從夜叉變成仙女,這件事在江州府引起極大轟動,而謝厭的神醫之名也被傳得越來越玄乎,雖然眾人並不知曉神醫的真實姓名。
陳宅門前一直圍著好事者,就等著看有什麼難治的病人哭著進去,又笑嘻嘻地出來。
在謝厭身邊待得越久,晉宣對他的敬重就越深厚,一直兢兢業業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廣丹是愛玩的性子,謝厭見他年紀小,從不拘著他的性子,也不迫著他學醫。
秦霄治愈離開後,謝厭就沒再替彆人診治了,他將心思全都花在了崔遠手上。
從學醫開始,晉宣從沒想過有一天能親眼看見續脈之法的誕生,這麼絕妙的醫術,謝厭不僅不藏著掖著,反而大大方方地教授給他,也因此,他早就在心裡把謝厭奉做師父了,雖然他還未曾問過師父名諱,問過廣丹,廣丹也不說。
“這裡感覺如何?”謝厭將銀針刺入穴位,問額上已經冒汗的崔遠。
崔遠邊忍痛,邊興奮道:“感覺很不錯!”
晉宣忍笑咳了一聲,謝厭將銀針拔出,“老夫是問具體的感覺。”
鬨了個烏龍,崔遠也沒不好意思,笑道:“有點疼,還有點麻。”
“好,明天再過來,等會兒我讓晉宣送藥給你,如何用藥,他會教你的。”謝厭說著,將銀針收回針囊裡。
其實對於續脈,本無需如此麻煩。但在原劇情中,謝宴被囚禁之後,那位奪他成果的年輕醫者就用續脈之法治愈了崔遠,治愈後的崔遠並不知道,那位醫者為了得到續脈之法,著人挑斷了謝宴的腳筋,迫使他用自己的身體研究出了這個法子。
崔遠雖無錯處,但謝厭到底意難平。他也曾受過被人當做十年藥人的痛苦,對謝宴的遭遇感同身受。他會治好崔遠,至於過程,就沒那麼輕鬆了。
“師父,有人來送禮了!”廣丹像兔子一樣躥了進來,一臉驚喜道。
謝厭起身進了院子,隻見應一身著玄衣,正吩咐仆從將箱子從外頭抬進來,數了數,總共二十八箱。
“這都是什麼?”廣丹好奇問道。
崔遠也不好在這多待,告辭出了院子,晉宣也攜藥隨之一同離開。院中隻剩下謝厭、廣丹和應一三人。
“這是我家主子送給先生的,還請先生笑納。”應一抱拳行禮,而後打開一個箱子,廣丹瞬間呆住了,隻張大了嘴巴,連話都忘了說。
那箱子裡頭全是一些珍貴藥材,要多珍貴有多珍貴,廣丹震驚片刻,回過神來問:“那些箱子裡也是這些東西嗎?”
“是。”
廣丹一臉驚訝,“原來你家主子這麼有錢!”
這些可不是拿錢就能買到的,謝厭心思轉了一下,這廢太子的勢力看來不可小覷,可他突然送這些貴重禮物來,僅僅是因為自己救了他的得力侍衛?
不,褚九璋一定還有其他目的,很大可能是因為續脈之法。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他的禮物我收下了,隻是暗中監視我的人還是免了。”
應一聞言,臉上陡然臊得慌,忙解釋道:“不是監視,是為了保護,先生莫要見怪。”
謝厭沒再多說,徑自回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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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宅外,兩位貴族公子各自牽著一匹馬,看著門庭若市的盛況,思及路上聽來的消息,心裡是又驚又疑。
高大英俊的男人護著那個稍顯矮瘦的俊秀少年,穿過人群,行至門房麵前,不怒自威道:“崔遠可在府上?”
“在,敢問二位是?”門房被男人的氣勢所懾,恭敬回問。
“我乃崔遠兄長,前來尋崔遠有事,煩請帶路。”
門房立刻招人替他們引路,將他們領至崔遠所在院落,半途中還碰上了正要出府的應一,那男人多看了應一幾眼,而後被俊秀少年扯了扯袖子,笑著罵他看男人看傻了眼。
男人無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崔遠正在晉宣的幫助下塗抹藥膏,他現在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一想到以後右手可以恢複,他做夢都能笑醒。
“阿遠!”
崔遠剛包紮好,放下衣袖,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就在屋外響起,他頓了頓,緩緩起身,慢悠悠走了出去。
站在麵前的,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崔致,一個是他兒時的玩伴衛清晗。前者高大英俊、威風凜然,後者高挑秀美、溫潤如水。
“阿遠哥,我們終於找到你了!”衛清晗見到他,立刻上前幾步,就要挽上他的胳臂,卻被一旁的晉宣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