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美貌細作07(1 / 2)

謝遊擊在囚室被人暗殺, 殺手竟然是袁棟將軍手下的一名小將,名叫王彪。

消息在軍營中傳開,眾人俱感歎唏噓不已, 聽到消息的袁棟簡直不敢置信,他什麼時候讓人去殺謝嚴了!謝嚴跟他無仇無怨的,他有這個必要嗎?肯定有人要害他!

帶著滿腔憤怒, 袁棟抄起長刀就往囚室而去。

剛到囚室門口,他就聽見裡頭熟悉而又淒慘的聲音:“大將軍,真、真的是袁將軍指使小的……”

“放你娘的狗屁!”氣急的袁棟硬是衝破守兵的阻攔,闖進囚室裡,不顧正在審訊的沈寂等人, 揪起王彪的衣領就要揍。

“揍死你負責?”沈寂平靜的反問成功製止袁棟的莽撞行為。

被人汙蔑, 即便問心無愧, 可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他就怕彆人聽信了這人的胡扯, 讓自己成為整個西北軍的笑話和恥辱。

憋著氣放開王彪, 袁棟惡狠狠瞪他一眼, 然後麵向沈寂,緊皺著眉頭,“你可千萬彆聽他一派胡言, 這種把戲想必你也能看出來,他一定是受彆人的指使來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

沈寂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 聞言抬眉, “你來審?”

袁棟向來隻敢在心裡罵他, 並沒那個勇氣跟沈寂正麵起衝突,便假笑道:“你審,你審。”

“將軍,”一士卒在囚室外求見,“薛大夫吩咐小的送來一顆藥丸,說是人吃了後,若是沒有解藥,便會痛上三天三夜,腸穿肚爛而死。”

聞言者俱背生寒意,縮了縮脖子,這個薛大夫也太可怕了吧!

可沈寂卻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藥丸絕對不是薛方送來的,至於出自誰手,除了他的阿嚴還能有誰?

馮揚出去接過藥丸,在沈寂的示意下,上前捏住王彪的嘴,就要將藥丸塞進去。

王彪奮力將腦袋往後靠,驚恐至極,他寧願受刑也不要吃這糟心的毒.藥!

“沈將軍,”門外響起魏謙的聲音,“聽說軍中出現叛徒,魏某可否進去觀審?”

他說著詢問的話,語氣及態度卻不容置疑。皇室子弟的高傲讓他打從心底瞧不起這些粗鄙的莽漢。

王彪賊溜溜的小眼睛中閃現出隱秘的喜色,馮揚心中冷笑一聲,趁他不注意,一把捏開他的嘴,直接將藥丸塞了進去!藥丸入口即化,王彪即便想吐也吐不出來,他麵色煞白,求助地看向正走進來的魏謙。

哪知魏謙根本沒有看他,年輕俊美的男人環視周圍,挑眉道:“據說西北軍中出現西戎的細作,這細作還是皇上剛剛封賞的遊擊將軍,怎麼魏某在這裡並沒有看到謝遊擊?”

他顧左右而言他,點名謝嚴是細作,曹金氣得直想把他暴打一頓,讓他沒事彆亂吠個不停!小謝要真是細作,他老曹就把腦袋摘下來給人當球踢!

沈寂掀掀眼皮,神色平靜道:“魏監軍若是來看審訊,就坐下來捧杯茶慢慢瞧。”言外之意就是其他事彆多管。

魏謙哪有這麼容易放棄?他依舊微微笑著,眸中卻帶些嘲諷,“沈將軍這是確定要包庇謝嚴了?”

“魏監軍這是何意?”馮揚慢條斯理開口道,“謝將軍到底是不是細作,並非你空口白牙指控就可,又何談將軍包庇於他?”

“我身為監軍,有職權和責任調查細作一事,西北軍中出現此等流言,我相信並非空穴來風,此事一定要查探清楚,既然沈將軍舍不得刑訊,那不妨魏某親自去請謝遊擊來此解釋清楚?”魏謙說得相當正義,仿佛他就是為了西北軍安定才要徹查到底。

“證據。”沈寂完全不懼魏謙,西北軍畢竟是他說了算。

魏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魏某掌握了一則情報,據說西戎細作的後腰上都有一塊印記,用來證明自己身份,”他對上沈寂由平靜漸變為驚痛的雙眸,繼續殘忍道,“那印記是用烙鐵烙上去的,烙上去後再用藥水塗抹,除非割去皮肉,否則便會伴隨一輩子。沈將軍,你同他關係非比尋常,可有見過……”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沈寂猛地跳起來,他根本無從反應,臉上就被狠狠揍了一拳,口中立刻血腥一片,魏謙驚怒準備還手,卻被沈寂狠狠壓在地上開揍,壓根毫無反抗之力!

他的侍從則被馮揚、曹金等人攔住。至於刑架上的王彪,已經完全沒人在意。

沈寂完全沒法想象少年以前都經曆過什麼,魏謙的話令他盛怒至極,痛不可遏,揍魏謙的時候一點也沒留情,他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拳,可不管再怎麼發泄,心裡的痛惜和後怕也一點兒沒減少。

“將軍!將軍!”馮揚眼見魏謙要被沈寂打死,連忙招呼曹金過來一起阻攔,雖然他也很想將魏謙揍扁。

可是沈寂像是瘋了一樣,怎麼拉都拉不開,再這麼下去,魏謙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若他隻是個普通的監軍,自己找死沒問題,可他是齊王世子,正宗的皇室血脈,要是在這裡被打死或打殘,即便是將軍也沒法向皇室交待。

“來人,快去請謝將軍過來!”馮揚無奈,隻好吩咐人去請能治得住將軍的謝厭。

很快,謝厭便趕來囚室,他在路上已經聽說囚室之事,也知道魏謙所言的用意,可即便心中有所準備,也被沈寂瘋狂的模樣給驚到。

“沈寂。”他走近,喚了一聲。

身陷狂怒情緒中的沈寂充耳不聞,隻想著要將眼前這個可惡的人大卸八塊!

在心裡無奈歎口氣,謝厭俯身,一把握住男人粗壯的手臂,硬生生將他的攻擊給攔住。

周圍眾人:“……”謝遊擊果然厲害,居然能從將軍手裡救人。

沈寂眼眶通紅,抬起頭來,怔怔望著麵前的少年,聽他道:“你可以繼續打,隻要他還剩一口氣,我就能將他救活。”

男人終於回過神來,不顧已經昏死過去的魏謙,一雙眸子寫滿痛惜、自責、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麼了,反正一想到謝厭曾經受過的痛苦,他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馮副將,魏監軍來囚室關心軍務,正在接受審訊的囚犯因不滿審訊,憤怒掙脫繩索實施報複行為,致監軍當場重傷。至於囚犯,死不足惜。”謝厭麵對眾人的忐忑,對馮揚冷靜道。

馮揚頓時領會他的意圖,點了點頭。

謝厭冷下眸子,本來還打算審訊王彪,與背後之人玩玩計謀,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他從來就不是被動挨打之人。齊王勢力再大,能大得過整個西北軍嗎?

“跟我來。”他握住沈寂的腕子,將他往軍醫處所領。

像是一隻被人丟棄的大犬,沈寂一改方才的可怖模樣,乖乖被他引著,也不問他去哪兒。

如此轉變,令人嘖嘖稱奇。

魏謙被揍成重傷,他的侍從連忙將他抬去找薛方,正好與兩人同路。

見過沈寂的瘋狂,他們壓根不敢再去老虎頭上拔毛,就怕這人再次暴起,也將他們揍成世子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世子如今這副模樣,恐怕王爺來了都認不出來。

剛聽聞消息的林奕走過來一瞧,謔!魏謙居然被揍得這麼慘!原本俊美非凡的臉真是比豬頭還要扭曲,上麵青青紫紫一片,令人不忍直視。再加上他全身血跡,完全沒了之前風流矜貴的氣度。

初見時的心動,居然瞬間奇跡般地從心裡消散,不僅如此,林奕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薛方正在鑽研醫術,見有人慌慌張張抬著一血人過來,便放下手中醫書,還沒問出來,謝厭就出現在她眼前,手裡還牽著沈寂。

“你替魏監軍治傷,我幫將軍找些藥塗抹傷處。”

謝厭交待完便自顧自從藥架取下一個小瓶,用濕潤過的布將沈寂手背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露出一些細小的傷痕。這是剛才揍魏謙的時候太過用力擊打出來的,對沈寂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可謝厭就是心疼。

在一旁偷摸瞧著兩人的薛方,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熱熱的,這兩人不會真是流言裡的那種關係吧?

處理好沈寂手背上的傷口,謝厭忽然走近昏迷中的魏謙,被如驚弓之鳥的侍從攔住,在他們眼中,謝厭和沈寂就是世子的仇人,他們一定會稟明王爺的!

隻是他們還沒開口,就隻見銀光一閃,緊接著眼前一黑,立刻倒地不省人事。

薛方瞪大眼睛,“你殺了他們?”

將指尖的銀針收回,謝厭淡道:“隻是封住他們關竅,令他們昏迷一會兒。”

被他這一手技藝驚豔到的薛方,立刻雙眸晶瑩閃亮,直直盯著他瞧。一旁的沈寂看不下去,徑自插.到兩人中間,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薛方的視線。

正在想著如何向謝厭討教針法,目光突然受阻,薛方對上沈寂不悅的眼神,忍不住撇了撇嘴,“放心,我是不會搶你家謝遊擊的!”她是想拜謝嚴為師,隻是一直擔心謝嚴嫌她資質愚笨,所以從不敢開口。

“薛方,我這裡有一味藥,能讓人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身體機能慢慢退化致死,你可感興趣?”

薛方眼睛頓時賊亮,她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藥!

“感興趣!什麼樣子,能讓我瞧瞧嗎?”

謝厭湊在她耳邊說了一會兒,“可記住了?”

明白他用意的薛方隻關心一個問題:“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目光落在魏謙身上,謝厭輕笑一聲,“即便發現,除了我,也無人能解。”

既然齊王那麼喜歡用毒.藥控製人,那他就還施彼身。如果齊王遍尋不到解藥,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魏謙慢慢死去。

薛方估計魏謙是跟謝嚴有仇,不過那又如何?她開心問道:“那我可以嘗試解毒嗎?”

“隻要你能,當然可以。”謝嚴說完,薛方就興高采烈地去準備藥材。謝嚴方才讓她在給魏謙治療過程中,將那毒悄無聲息通過傷口滲入魏謙體內,她得好好想想要用什麼方式。

當薛方的背影消失在屋外,謝厭忽然出聲道:“武越,既然來此,何不出來一見?”

偽裝成藥仆的武越果斷將臉上的麵具撕開,對上謝厭沉靜無波的目光,開門見山:“你真能解毒?”

“若不能,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謝厭唇角勾起,“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解毒。”

素來高傲的武越頓時呼吸一滯,“條件?”

“搜尋大魏各地失蹤孩童案件,然後彙總交給我。”謝厭在他開口之前繼續道,“不要說你不會,我記得訓練營中有位兄弟極為擅長此道,以解藥為引,你覺得他會拒絕?”

“可我這次未能殺你,任務沒完成,期限將至,我已無足夠時間。”武越也不傻,他總要討些好處才會乾活。

謝厭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扔過去,“這些可保你一人三個月性命無虞。”若是分為兩份,保一個月的性命也綽綽有餘。

武越眉心一動,他越來越覺得,素來陰沉的謝嚴才是他們訓練營裡藏得最深的那個。

他捏緊瓶子,深吸一口氣,“好,希望你說話算話。不過,我能知道你要這些情報的用意嗎?”

“等你拿到就會明白。”

聞言武越也沒再追問,直接拿著瓶子離開軍營。

一直旁觀的沈寂什麼也沒說,遇到謝厭之後,他的原則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被打破。軍營重地由不得閒雜人等隨意進入,若非謝厭在,他根本無法容忍武越如此猖狂。

兩人回到沈寂屋中,沈寂迅速將門關了個嚴實,就要伸手去扯謝厭腰帶。

小八:“……”真是夠直接夠狂野!

“想看烙印?”謝厭捉住男人的手,抬眉道,“你不用看了,確實有。”

烙印在後腰處,接近臀部,上次解毒之時他隻褪去上衣,所以馮揚他們都沒看見。

沈寂死死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沉歎一聲,垂首來到桌邊,拿著茶壺就開始灌起冷水,冰冷的水淌過喉管,緩緩澆滅他的怒火,理智逐漸回籠。

見他悶悶不作聲,謝厭知道他心裡一定自責得很,正欲開口,就聽男人突然道:“你父親有些舊部,以前都是西北軍的重將,謝老將軍西去,西北軍勢力重洗,那些舊部大部分都選擇離開軍營,回鄉過安穩日子。”

“所以?”謝厭隱約猜出來他的用意。

沈寂目光在他眉眼處描摹,忍不住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抱緊,深吸一口氣,道:“所以我已遣人去尋他們,他們都是西北軍的老兵老將,這裡有很多人都非常敬重他們,他們見過謝夫人,若是見到你,必定會認出。”

僅憑沈寂一人表明謝厭真實身份,定不能使眾人信服,故他才想出這個辦法。

謝氏滿門忠烈,被奸臣所害,雖後來在沈寂和少年皇帝的努力下,為其洗刷冤屈,但如今唯一的子孫被惡人培養成細作,本就是令人痛惜之事,加上謝厭如今的威望,西北軍必不會被有心人攪渾。

曾受過謝老將軍恩惠的並不在少數。

展顏一笑,謝厭在男人唇上親了一記,卻被胡茬紮得眉頭一皺,“你胡子又長出來了。”

本來還想來個深吻的沈將軍,已經第二次因為胡子沒法好好親熱了!以前還覺得胡子可以增加男子氣概、威懾敵軍,可是現在,胡子真的好雞肋啊!

謝厭就是開個玩笑,見男人愁眉苦臉的模樣,便用指腹在他下巴輕輕摩挲,輕笑一聲,“有沒有胡子都好。”我都喜歡。

捉住少年作亂的手,放在唇邊一根一根親過去,沈寂眸光漸漸幽深起來,脊背之上,如火滋生,直燙進心臟處,化作一股熱流往下,如同每夜夢中那般,幾欲.勃.發。

二十三歲,正處血氣方剛之齡,加上沈寂從未近色,謝厭是他頭一個喜歡上並極想親近之人,容易動.情不可避免。

對他身體情況了如指掌的謝厭在心中暗笑,對小八道:“開啟屏蔽模式。”

為保護宿主隱私,小八會在宿主的要求下,屏蔽自己的聽覺和視覺,上一個世界的慘狀小八已經不敢回想,如今貌似又要開始。委屈的小八不得不讓自己被馬賽克包圍,然後偷偷在自己麵前播放之前下載的小電影。

它已經是一個成年的係統,限製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謝厭仰首湊近沈寂,淡色的唇瓣仿若最鮮妍的薔薇,似攜芬芳,誘人采擷。男人屏住呼吸,等少年主動親吻,卻見少年鼻尖與他相觸後便停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與他對視,裡頭暗藏洶湧。

男人再也忍不住,大掌托住謝厭後腦,低首狠狠叼住他的柔軟唇瓣,正欲探舌而入,屋門卻突然被人拍得“砰砰”作響。

“將軍!將軍!”曹金的大嗓門硬生生打斷兩人,沈寂狠一皺眉,心道:曹金這廝還是操練太少!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